或许姚爽是真的喝醉了，也或许是借着酒意说出这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话，想知道一个答案的问题。
“我……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在魏乔心里到底有多重？”姚爽呼出一口气，重新找回声音，“重到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命也要救你。”
“我有时候就在想啊……”姚爽似乎也没有想等周北回答，扶着酒杯歪着头看周北，“在想如果换做是我，他会不会也能这样奋不顾身……”
“怎么不会？你可是他的女朋友，我呢，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周北笑。
“……我知道啊，可是禁不住就会这样想。”姚爽摇摇头，“我也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
周北突然笑出声来：“现在呢，还这样想吗？”
“笑什么，我跟你讲真的。”
“没什么。”
周北望着姚爽，能说出来真好。
“问你呢，现在还这样想吗？”周北推推姚爽。
姚爽摇摇头，也笑了起来：“不想了。没意义。”
周北和姚爽碰杯。
姚爽顺着喝了一杯酒：“反正也没有答案，时间长了，就释然了。重要的是，我们……”
姚爽指了指周北，又指了指自己：“我们还在一起。”
周北点头，举起酒杯：“敬我们！”
姚爽笑笑，举起杯子碰上去：“喝完，要喝完，这杯一定要一滴不剩。”
“一滴不剩。”周北倒过杯子给姚爽看。
姚爽也倒过杯子给周北看：“够意思吧，哈哈哈。”
“够意思，好闺蜜。”
两人相视着笑闹的抱在一起。
“你说，他要是一直不醒来呢？”姚爽抱着周北突然问。
“不会的，乔哥哥会醒来的，我每天都有祈祷的。”
“亏你还是新时代好青年，还这么迷信，要相信科学。”姚爽知道这是个未知的答案，就像是如果当年是自己，魏乔会不会像救周北救自己一样。
可是，他要是不醒来呢？
这问题父亲问过自己很多次，与其说自己问周北，还不如说，所有和魏乔有关系的人，都问过他们自己，也问过自己怎么办。
“没事，我相信你啊，你就是科学，但是我也会祈祷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周北信誓旦旦。
“其实，我也祈祷过……在每次治疗方案都没有让他醒来的时候，在每次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每次和我爸吵架的时候……我都会祈求魏乔能够早点醒来，好像每次祈祷完了，就感觉他真的会在下一刻醒来一样……就这样坚持了十几年了呢。”
“是啊，祈祷对于被祈祷的人虽然没有任何帮助，可是他能给祈祷者希望和新的力量。”周北叹息，“这就是祈祷的意义所在。”
“那他要是不醒来呢？”姚爽可能是真的喝的有点多了，就是想要一个该怎么办的答案。
“他要是不醒来……”周北放开姚爽，扶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阿爽啊，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如果碰到喜欢你的，你也喜欢的，尝试着去接受他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姚爽问，“因为林杰吗？”
姚爽承认这几天一直会想起林杰把自己护在身下的时候，也会想起林杰让自己枕在他臂弯的时候，还会想起林杰趁自己“睡着”时给自己按摩酸胀的手臂，更会想魏乔从未给过自己这样的被保护的感觉。她直到现在还会想起躺在林杰怀里时，听着他的心跳，竟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不全是。”周北沉默了一会才说，“早就觉得你身边该有一个可以给你依靠的人了。”
“一个人也挺好。”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你都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周北感叹。
“嗯？”姚爽疑惑。
“林杰也好，其他人也好，原来他们喜欢你，你都知道啊。”周北苦笑，“我记得有一年我偷偷去看你，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医生很照顾你，一看就是喜欢你，那天好像送了你花，人家还没说话呢，就让你给一口堵死了。”
“我靠，你什么时候去看我，竟然还偷偷看，有你的，你知道我有多想见你吗？”姚爽惊呼。
“别转移话题好吗？我的重点可不是这个，话说，你还记得你当时说的什么吗？”
“我说，果然是我兄弟啊，还懂得送花哄女人开心了？说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被女朋友调教的，下次把你女朋友带出来一起见见，我得好好感谢她让我兄弟开窍了。”姚爽笑着模仿着当时的语气。
“你这女人绝对有毒，我要离你远远的。”周北笑着挪了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