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这个电话一定是老张打来的,打开手机放到耳边随口问道:“老张,你到塔马里了吗?”
“what ?”电话里传来的是当地人的声音,不是老张。
“咚咚,咚咚!”门外有人继续敲门。
“哪位?…嗷!是纳纳啊!好久不见!”我听出来是一个酋长朋友打来的电话,我边接着电话边起来开了房门。
“好的,纳纳,回到阿克拉我联系你!”我对纳纳说。
“好的,彼得!回到家,别忘了联系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谈!”纳纳提醒我说。
“好的,纳纳!”
我关了纳纳的来电,看见以马诺站在门外,我问:“什么事?”
“你朋友来了,就是在路上见到的那位。”以马诺说。
“老张?在哪儿?”
“在大厅里等你!”
“好,我马上出去!”我穿了衣服,往客厅走去。
原来以马诺出去买东西时被经过的老张见到了,所以老张问了我的住处。
“嗨!老兄,我们住的很近呢!”我一到客厅,老张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对我嚷道。
“是嘛!”
“以马诺…拿瓶水过来!”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老张问我。
“差不多一周以后离开吧!你呢?”我回答。
“我在这里有两柜亚花梨,再有两三天就切完了,三四天也回库马西了!你回去的时候经过库马西,我们好好吃顿饭!”老张边喝水边对我说。
“行!”
“现在很难做啊,国内的市场价格不太理想,前几天我装了四条柜都没赚到钱啊!”
“是啊,一样的,我的客户也是的,说我装的太小,要扣我的钱!你看这生意怎么做!”老张叹了口气说。
“其实国内客户认为我们赚了很多钱,他们认为非洲的木头就是白菜价。”
“是的,但是真实的情况是我们赔了钱还不敢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谁还敢和我们合作?”老张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黑人认为我们有钱,客户认为我们赚很多钱,其中的苦楚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说。
“可不是,上个月在库马西附近,我的四个柜木头还没来的及加工,晚上就被黑人烧了两柜多。你知道,我都付款了。这种事能和客户说吗?”老张抱怨说。
“黑人也太坏了!”我说。
“他妈的黑人太操蛋!”老张又爆粗口。
老张的抱怨何尝不是所有木材生意人的抱怨,辛苦一点不要紧,重要的是能有人理解。
“不高兴的事还是不要说了,我们到外面吃饭吧!老张,我们今天喝点酒,轻松一下。”我拉起老张,对他说。
“是的,高兴点!走!吃饭喝酒去!”
不远处有一个不错的饭店,我拽着老张步行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