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我搬进了酋长纳纳的另一处房子,这里还住着两个年轻人,奥乌苏和夸梅。
所以,我做了这两个年轻的加纳小伙子的邻居。
奥乌苏是酋长的亲生儿子,就读加纳大学三年级。夸梅是库马西一所大学三年级学生,假期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每天和我朝夕相处,最后变成了我的好朋友。
他们都是温和而有礼貌的年轻人,我非常喜欢他们。
夸梅是纳纳亲戚家的孩子,母亲改嫁英国人并住伦敦,把唯一的儿子放在纳纳家里,由纳纳监护。
纳纳对这两个年轻人要求极其严格,生活和学习都按照正统的规矩,有些事我都不能接受。
奥乌苏是纳纳的第三个夫人生的孩子,在奥乌苏3岁的时候纳纳离开了这个女人,奥乌苏一直跟随父亲生活。
每一个季度,奥乌苏会返回到库马西的乡下去看看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又有了现在的丈夫和孩子,所以奥乌苏和母亲没有多少感情。
夸梅也是这样的情况,在八九岁的时候母亲远嫁英国,他就寄居在纳纳家里,和奥乌苏相伴生活,一起读书。
每天早上五点钟,院子里就会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是奥乌苏在打扫他父亲的院子,他要在父亲起床前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要把父亲的车擦洗的干干净净,铮明瓦亮的。
奥乌苏和夸梅自己开火做饭,他们是不能和纳纳夫妇一起吃饭的。由于他们还是学生,所以纳纳每个月给每一个人一百二十赛迪生活费,无论够否他都不再管了。
奥乌苏每天做一顿饭,而且是最简单、最廉价的食物,像100克的方便面,煮了后放一个鸡蛋就算一顿饭。
有的时候,我很不理解这个父亲,为什么如此绝情,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奥乌苏很瘦,看起来只有八十或九十斤的样子,走起路来像一片羽毛,轻轻地来,轻轻地去。
记得有一次,在纳纳回库马西的日子,我的佣人对奥乌苏说:“奥乌苏,你爹爹冰柜里有很多鱼和肉,你去拿出一点吃呗!”
“不行,那是我爹爹的,不是我的!”
“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我问道。
“是的,但是这一切都属于我的父亲,不是我的,在他给我以前,一切都与我无关。”奥乌苏说。
“难道吃一条鱼也不行吗?你看你都饿瘦了。”我的佣人也对他说。
“不可以。”奥乌苏坚持说。
在纳纳看来,奥乌苏已经长大成人,他没有责任让他不劳而获。纳纳之所以每月给他们俩每人一百二十赛迪,那是因为他们干家务的报酬。
每次纳纳去库马西的时候,我都会多做一点饭,和两个年轻人分享,这个时候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光。
夸梅看起来条件好些,妈妈经常从伦敦给自己的儿子寄些衣服和食物,也寄些钱。
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卧室是车库改造而成,低矮而狭窄,两张床把房间挤的满满的。夸梅是个爱听音乐的小伙子,每天傍晚,我都能听到充满激情的非洲音乐。
离开学的日子近了,奥乌苏和夸梅在准备着一个学期的日用品清单,纳纳回来后要审批这个清单,纳纳批准后,他们才能从纳纳手里得到钱去采购一个学期的必需品。
明天,纳纳要从库马西返回来,奥乌苏更仔细地检查清单,生怕漏掉其中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