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
“雪儿,原谅我,好吗?”张珵运恳求道。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都没有真正的怨过你”幻雪苍白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珵运,你相信这世间有魂魄的存在吗?”
“我相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珵运,其实本应该在十六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幸亏有守护石将我的魂魄保留住,我才得以活到现在。因为天命,白筱君的魂魄去了异世,我才会占用她的躯体活了这十六年,在这十六年里,只有从我遇见你以后,才活得最开心。因此我从未怨过你,只是如今,君儿回来了,我也完成了我的使命,终于可以安心的去了。”幻雪的声音慢慢变得沙哑带有哭腔。
“不会的,雪儿,我们说过要在一起,我说过要娶你的。”张珵运紧紧地将幻雪抱住,仿佛要将她融进骨子中。
“对不起,我食言了,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君儿已经答应我了放过将军府,记住,要好好活下去。”幻雪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开始变得缥缈。
张珵运想去抓住些什么。却只剩下一缕空气。
“雪儿!雪儿!噗!”一口鲜血从张珵运口中吐了出去,随即便缓缓地跪倒在地。白筱君一直守在殿外,听见声音连忙跑了进去,”
“张珵运!来人,快宣太医。”刑罚间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白筱君颈上的守护石轻轻一闪……
“公主,您已经在这照顾张二公子一晚上了,您的身体也吃不消啊,快去休息吧,这边月婵来照顾就可以了。”月婵看着白筱君浓厚的黑眼圈,担忧地说道。
“月婵,我没事,太医说,他身上的伤不难医治,这难医治的是心里的伤,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去哪给他找这心药啊?”白筱君的脑袋挠成了一个马蜂窝,眉毛皱的都能夹死一堆苍蝇了。
“公主,您即便是担忧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月婵,别担心我,我身体好着呢,想当年,算了不想了,这还有一个大麻烦呢。行了,月婵,你先出去吧。”
“是,公主。”月婵见白筱君下定了决心,便只能出了大殿。
白筱君看着不断冒着冷汗的一脸苍白的张珵运,不由得叹息道,“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世人倾尽所有所向往的爱情,也不过就是这般吧。”
白筱君摸了摸颈上的玉石,突然眸光一亮,“心药,不就是幻雪吗。”想到这里,白筱君连忙跑到了张珵运的塌边,大声喊道,
“张珵运,你还记得幻雪临走前对你说过什么,她要你好好活着,她求我放过你,放过张家,可是如今你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还有,你父亲背叛了我大夏国,可是他在入狱之前,心中所牵挂的还是你,倘若你今日就此不醒来,你的父亲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榻上的张珵运缓缓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白筱君心中一喜:果然有效果了,随即便大喊到,“来人,宣。”
“公主,罪臣有话,想跟公主说。”张珵运用右手臂缓缓地支撑整个身体坐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好,你说。”白筱君从一边拽了个凳子坐在了榻前。
“罪臣自知家父罪孽深重,本难逃一死,如今,承蒙公主大恩,保全住了家父及将军府上百条人命,因此,为报答公主恩情,恳请公主将罪臣留在公主身边,罪臣愿一生保护公主,做公主的侍卫,以此来赎罪。”说完这句话,张珵运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强支撑着坐着,白筱君能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恳求。
“好。”
白筱君其实心里知道,将一个卖国贼无罪释放并且将罪臣之子留在身边当侍卫,肯定会被骂的狗血喷头,但是,谁让她心地善良呢。而且,张珵运不过是想借此来麻痹自己,骗自己幻雪还活着,她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没肝儿的人,如果能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支撑,她也算是对得起幻雪了。
“你好好休息,将军府的事情本公主会处理的。”白筱君酷酷的甩出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君阁。
白筱君这一把好牛吹的啊,她自己心都颤,但是,自己的选的路,别说跪着了,爬着也要走完。于是,众人便看见咱们的公主大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皇上的御书房走去。
“皇上,公主殿下求见。”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李德顺禀报道。
白晔辰听见后,只是皱了一下眉,便说道,“进来吧。”
“君儿拜见父皇。”白筱君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然后,偷瞄自家的便宜老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起来吧,今儿怎么有空到父皇这来呢。”白晔辰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缓缓起身走向一旁的硬榻。白筱君刚要说话,便听见便宜老爹说道,
“既然来了,便陪父皇下一盘棋吧,赢了,便许诺你一个要求。”
白筱君一听心里这个乐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刚困了就有人给送枕头来了,说让她作诗她还真没有这个水平,但是下棋吗,因为之前领养她的馆主极喜欢下棋,所以啊,着白筱君到下了一手的好琪,有道是:仙界一日内,人间千载穷,双琪未遍局,万物皆为空。
白筱君与便宜爹对坐,手中所持黑子,而皇上手持白子,几番回合下来,白晔辰的神情越发严肃了,他右手拿着黑子,神色凝重的看着棋盘,反观白筱君,倒是未见丝毫的异样,反倒嘴角有着丝丝的微笑,随着白筱君的黑子落下,一场厮杀也落下了帷幕。
“父皇,儿臣赢了!”白晔辰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有化不开的震惊,而白筱君小脸不由得一白,心里一阵慌乱:她是一个才刚刚好的傻子,会这么一手好琪,岂不是惹人怀疑。她刚刚着急,竟没有多想,这下终于回过神来,她便宜爹这是在试探她呢。
看着慌乱的白筱君,白晔辰反而是朗声大笑,“君儿,不必瞒着父皇了,父皇早就已经知晓了。从落水那日你醒来,父皇就已经知道,父皇的君儿回来了。”
“父皇!”听到这话,白筱君惊吓得像半截木头愣愣的戳在那,好久没有回话,待反应过来,只见便宜爹满脸的笑意,白筱君心中一暖,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