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闹婚礼
话说这路旁人山人海尽是看热闹的百姓,看着两辆花轿碰到了一起,其中一个还是公主的花轿,甭提讨论的有多欢了。
“喂,你说这世道可真是奇了,这公主下嫁在我大夏国本就是闻所未闻,可如今竟还是同吏部尚书的千金一同嫁,这公主莫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般,是个傻子。”
“谁说不是呢,这将军府也是狠的,也不怕皇上找他算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三舅妈的邻居家的二女儿的表姑是在宫里当差,听说不久前啊,这公主与那将军府二公子和吏部尚书千金在御花园赏花,不慎落水,小命都差不点不保啊。”
“竟有此事?”
“那可不,更奇怪的是啊,皇后娘娘下令彻查,公主竟然再三阻挠,这其中怕是有猫腻。人家都说啊,这凶手啊,就是这吏部尚书的千金,二公主为了讨将军府二公子欢心,才放过凶手的。”
“那这公主可真是太可怜了啊!”
“诶,快别说了,花轿来了!”
“这,这怎么两个啊?”
“两个,当然是一个公主殿下的,一个是吏部尚书千金的啦,这回又有热闹瞧了。”
“那你说,这通往将军府的道只有一条,他们二位是谁先和将军府二公子相遇,并先拜堂成亲的?”
“我觉得吧,定是这吏部尚书千金先过,你想想看,这攸关生死的大事,公主殿下尚且能不计较,这谁先进府,公主殿下还会在意吗?”
“在下倒是不这样认为,公主殿下可能不在意,可是当今皇上皇后怎可能不在意,这不仅仅是有关公主颜面的事,更是关乎天家威严,但凡有一丝理智在里面,将军府断然不会在此落了这公主殿下的脸,因为,藐视皇威,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如是有一天皇上看着将军府不顺眼,这便是一个最好的由头。”一位白衣男子从帘子后缓缓出声。
二人听到这番言论,吓得是脸上血色全无,忙说道,
“这位公子,这番话可万万不可叫旁人听了去,否则这性命难保啊,这天家的事,岂容我们这般清楚明白。”
两人说完这番话,便急匆匆离去,都顾不得看热闹,此时,帘子后传来阵阵笑声,“慕寒啊慕寒,你跑死了五匹马,就是为了参加这样的一个婚礼,呵!”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吏部尚书千金花轿边的婢女突然上前高声道“对面的是谁家的花轿,你们可知我们花轿中坐的,可是未来的将军府二公子的夫人,还不快快让开。”
而后,只见月婵怒气冲冲地走到公主的轿旁,百姓们个个翘首以盼,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只听月婵清脆嘹亮的声音穿透整个大街,“让路!”
“果然啊,这公主殿下果真是懦弱啊。”一个粗布衣衫,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道,嘴角还挂着嘲讽。
“你们懂什么啊,若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处处留情,又怎会让这女子委曲求全成这样,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赶紧给老娘滚家去。”
……
白筱君在花轿里听着这些百姓们的讨论,置若罔闻,实际上,是因为她又睡着了。忽然,她睁开了双眼,眼中带着一丝警戒,皱了皱眉头,“晓晴。”
“公主,怎么了?”晓晴连忙靠近了轿子。
“东面的茶楼二楼,可是有人在看我们?”白筱君轻声问道。
晓晴状若无意地向东茶楼扫一眼,猛然撞进一双略带戏虐的眸子,她连忙收回了视线,心中却忍不住吃惊,她的武功在都城内已是少有人能及,可是此人却,他的样子明显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公主,被发现了。”
“无碍,只要不妨碍到本公主的计划,管他是谁呢。”
吹锣打鼓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到半个时辰,两顶花轿便一前一后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此时,将军府二公子张珵运身着红色婚服,在门口迎亲,张珵运一想到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要嫁给了自己,便大步迎上前去,此时喜娘极为配合的大喊一声,“新郎踢轿门,背新娘入门,”
因为隔着不远,白筱君听见二人的你侬我侬:
“珵郎,我们终于在一起了,香儿不是在做梦吧。”一声娇滴滴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香儿,这不是梦,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今生一定要好好待你。”男子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终于,二人结束了你侬我侬的画面,让白筱君饱受煎熬的耳朵终于解脱了。
“公主,这二公子太过分了,竟然背着柳水香就走了。”
“走了?走得好啊,月婵,他们走到哪了?”白筱君脸上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在院中,快到成礼的大堂了。”
“好,扶本公主过去。”
看到白筱君独自下轿,人群中又开始了各种神脑补。
“快看,快看,公主殿下出来了。”
“公主殿下不会是不堪屈辱想自尽吧。”
正气势昂扬打算手撕绿茶表的白筱君听到这句话脚底一滑,头顶无数只乌鸦飞过,咋地啊,就那么想看她表演自尽啊。
而大堂之上,喜娘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新娘子和新郎官行拜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进入。”
“慢着,”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火红色碧霞罗,拖地金色烟纱裙的女子款款而来,火红色的盖头轻遮,时而微风轻抚,调皮地掀起一角,又缓缓落下,叫人心不由得痒痒。
“公主殿下,今日是珵运与水香的大喜之日,还望公主明些事理。”大将军张德胜黑着一张脸呵斥道。
“明些事理,哈哈哈哈~”女子笑得张扬又肆意,却让人生不出不喜,
“张德胜,你将军府,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女子突然的一声怒喝竟让张德胜心中不由得一慌,随即又黑起了脸,“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那本公主就好好告诉你们本公主是何意。本公主乃我大夏国唯一的公主,而今日本公主大婚,令郎的夫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叫本公主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一个小小的吏部尚书之女让路,此为一;将军府门前,令郎弃本公主不顾,而背一个实为妾室的女子入门,并先于本公主拜堂,此为二;大将军张德胜当众辱骂本公主不明事理,此为三;藐视天威,辱骂当朝公主这一桩桩一件件,敢问张大将军,哪个又不是灭你满门的大罪呢!”
白筱君慢声细语地说,可这声音在张家人耳里却如那地狱来的使者,更比那寒冬凛冽的寒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德胜听见白筱君的话,心头狠狠一震。却突然跪地,
“公主殿下,老臣这些年为大夏国开疆辟土,保护这一方百姓,如今公主殿下却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要老臣一家的性命,恕老臣不服。”
“不服,朕会让你服的。”突然,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众人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来人啊,将张大将军通敌卖国的罪证给朕,拿上来。”白晔辰的声音中有着难掩的震怒,天子一怒,伏尸万里。
“朕的护国大将军,给朕好好看看你的丰功伟绩。”
张德胜一张脸没了血色,颤颤悠悠地爬了过去,看着自己一件一件的事被列的清清楚楚,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皇上,老臣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求皇上什么,但请皇上念在老臣在战场上为皇上挡下的那一箭,放了珵儿,此事,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他毫不知情。”
“父亲,你说谎,父亲是护国大将军,你为这一国百姓多少次九死一生,又怎会通敌卖国呢?父亲!,定是皇上弄错了。”
张珵运仿佛疯了般跪在皇上面前,不停的磕着头,原本俊俏的脸也变的鲜血淋漓,嘴里不停喊着“求皇上做主,求皇上做主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
“珵儿,是父亲错了,父亲贪恋太多,如今,父亲要将一件事告知你,其实,当年救你之人并非水香,而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看着张珵运魂不守舍的样子,蒙着盖头的白筱君讽刺一笑:她的记忆一点点恢复,她早就知道张珵运认错了人,但是她不想说,因为原主是被他间接害死的,这才叫报应不爽。
“将军二公子唤本公主可还有事。”
张珵运听见女子的声音却一时无言,半晌才从嘴中强挤出了一句,“无事。”
“但是本公主有,本公主发现,不喜欢你了,所以,本公主决定,退婚!”说完这句话,白筱君猛的掀开了火红的盖头,盖头飘飘而落,露出了女子姣好的容颜,眸含春水,脸如凝脂,颜似红霞衬,果真是娇娇倾国色啊,在一片唏嘘声中,白筱君指起纤纤玉指,笑得如孩童般绚烂,“父皇,我要嫁他。”
顿时,世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