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考虑那奇怪的立场,再次观察下,那紫灵却是位极漂亮的女子,白皙的肌肤与恰到好处的五官,一头紫发下是美丽而不失干练的面庞。
“你打算如何帮我?”紫灵看着昊,眼神中充满着希冀,和劫后余生的恐惧感。
“帮你?我为战争而生罢了,你若反感这世间的罪恶,我也不介意将手中的刀,先指向他们,仅此而已。”昊冷冷道,丝毫没有担心,此番话会不会吓到面前的女……单看容貌,叫姑娘似乎也不为过。
人性或许无所谓善恶,经历会改变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但那是凡人。一个凡人,不会对手中的鲜血无视,杀戮?杀人者会感到恐惧与罪恶,恐惧自己的杀戮,恐惧自己应受的审判,因那杀死的不是野兽,而是有智慧的生灵,一个从未杀过人的人,又怎不会被那临死前的恐惧、绝望、怨恨一切一切负面情绪所影响……直到时间流逝,英雄已甘愿为心中的正义付出一切哪怕手中沾满鲜血,恶人早已被杀戮所吞噬,变为嗜杀成性的魔鬼。
昊多大了?若从初生于此方世界来算,不过一个月而已,若是一个孩子,恐怕连善恶观都还远没有成型,却为何会视杀人如喝水走路般自然……或许,是那本源所致,亦或许,天性如此。存在即合理,而昊不属于如今洪荒任何一个种族,他是一个人,他生而背负着使命,而战之本源……是的,昊不是善人,是一个罪人,一个生来的意义便是使洪荒堕入无尽战争的罪人……
众人本便只是在山边狩猎魔兽,与那边境并不遥远,在紫灵的带领下,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众人便来到了距离这银湖山脉最近的城市,血海城。
“昊……血海城毕竟是血族所属城,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血族,你没有猩红的瞳孔,也没有圣光族的尖耳,魔灵族的犄角,你们当是那传说中的‘人类’……你们也比我强大,因此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可以创造奇迹改变着乌烟瘴气的世界。但你们的身份放在血海城里终究不太方便……你们有办法改变你们瞳孔的颜色吗?来伪装成血族?”紫灵对昊如此说道。
昊点了点头,自己的战之力量本就是血红色,当即将气息笼罩于双眼之上,眼神变得猩红,若不仔细观察,倒也与血族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而后又将力量移出一丝安置在黎与婴二人双眼上,那能量会消散,但维持一两天还不成问题。准备完毕,三人便向血海城走去,有紫灵是城主女儿,千金随谈不上,几人却也是没什么阻碍地进了城。
血海城,城主府。
“你说什么!萨奇他竟然被一只寒冰狼王所杀!我要你率人保护与他,你告诉我他死了只剩你一人苟活,你还有什么脸回来见我!”魔妖境的气息压在紫灵身上,本就与昊作战受了伤的紫灵,脸色惨白地盯着她的父亲,血海城城主,迪戈。
“萨奇是如何的性格父亲你还不知道么,残暴而愚蠢,见那一只银狼便迫不及待地一箭射去惹恼了它,不然我们也不会全军覆没,若不是这位英雄出手,恐怕连我都不能活着再见到父亲你!”紫灵的眼中,失望的神色,愈加阴沉下来。
“滚吧,懦弱的女人,终究只配成为下贱的玩物……”
紫灵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即将爆发,却被身旁的另一位姑娘拉了下来。“姐,你还安全就好,别管父亲了。”那娇小的身影小声说道。紫灵看了看她,眼神中难得浮现出温暖,便应了那姑娘,与那女孩一起退出了正堂。
门外,昊三人正等待着。
“你的父亲,如何表示?”昊询问着紫灵。
“还能怎么表示,他从来没把我当做他的女儿,就仿佛我只是他一个不好用的工具……算了,和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带你们去你们以后住的房间。”说着,紫灵便带着三人向城主府外走去。她不得父亲喜爱却不代表她不是城主的女儿,若只是下定决心要在城主府中安排房间,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昊早已提前吩咐要安排在偏僻一些的地方,他们才方便各自行动,于是,紫灵便找到了这样一处建筑。
那建筑不算豪华,却是古朴而宽敞,最主要的是地处郊区,甚至不在那血海城城楼之内,也是昊表示日后会经常入山狩猎,他们毕竟不是血族,若有大能在城门监视他们暴露的风险并不是没有。如此城外郊区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一切安排妥当后,昊便让黎与婴二人留在了这房间中,他们虽不可说弱小,却毕竟只是凡人,行走在外多少会有些危险,在步入超凡前,昊并不打算让他们二人进入大众视野内。而后,他便入城,来到了询问过紫灵的一处地方,在城主女儿表示下才可以进入的,藏书阁。
昊对这个世界,了解的终究还是太少了,诞生的一个月来,战斗意识逐渐磨合,战之本源虽使他不似真实年龄般的成熟,却不代表这本源了解这整个世界,他隐约间可以感知到纯白与永夜的存在,除此以外却是一无所知。
翻开书籍,洪荒的往事开始映入昊的眼帘,从谈不上秘密的纯白永夜,与横绝空冥域的天尊,再到万族肆虐的裂空域洪荒,没有确切的文明,记载大多不是十分详细,但如今的纯白永夜之后,倒是变得清晰许多。
却说清寒与宙寰二人生有那黑白异象,而后便飞速成长踏入圣位,横扫洪荒万族后便是建立了如今的两大势力,圣域与魔域,圣域中尽是圣光族,每个大城市无不是无比奢华,族人们追求所谓的圣光……却是如何才可能一个民族中没有恶人,圣光族也不例外,所谓的圣光,也不过是力量表现罢了。这魔域则是血族与魔灵族混合而成,血族作为魔灵族的奴隶种族,地位虽地下却也毕竟是洪荒第三位的类人大族,附庸于魔灵族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些许权力,整个魔域血族与魔灵族所占城池的比例约为一比十,虽然那些血族城主无不是忠心于魔灵族的,某种意义上的叛徒。
血族有强者么?当初自然有,但不屈服于永夜宙寰,等待其的无不是身死魂灭的后果,宙寰可以接受一个奴隶种族的苟延残喘,却又如何可能接受这种族依然有着可毁天灭地的大能存在。据说,久远前曾有血族英豪曾带领血族进行过革命,而结果……不过是血族人口的再次锐减,以及对血族的羞辱性惩罚,每年一度的血奴决斗会……圣魔两族长久以来摩擦不断,却也始终没有爆发那最后的决战,如此倒也让世间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这血海城是边境之城,而所靠大山便是圣魔域的边界之山,银湖山脉,如此山名,这山的最高峰上有一银湖,据说是有着大机缘所在之处,至于为何纯白永夜两位尊者都未曾下手,昊却是想不明白,也无从去想,但还是决定,有可能还是要去探寻一番。
而之前提到的血奴决斗会……那是自一位血族英豪的革命后,宙寰的惩罚,每年,每个血族城都要进贡男女各十名参与到决斗会中,每年只会评出第一名,胜利者会得到微弱的赏赐,而失败者,连带其所在城池都会受到巨大的惩罚。至于为何只有第一名,这是决斗会,不是竞技场,失败的下场,等待男人的是死,等待女人的便是人性的侮辱……
放下书籍,走出藏书阁,紫灵已在门口等待。
“这是你要的功法,我不知道你的两位兄弟适合什么类型的功法,就将能看得过去的几本副本都带给你了。”伸出手,是四本卷轴,《天罡锻体诀》、《玄冥剑诀》、《紫玉心诀》、《阴阳崩雷诀》。如若名字没有夸大其词,便也是如紫灵所说,都是不错的功法,如此便是昊为黎与婴所准备的了,道了谢,便向郊区走去。
路上,昊却是想着什么。
今年的血奴决斗会,将在三个月后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