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才认为殿下刚才所做,是极好的,陛下听说了,也会很高兴的”,此时张格已经用完膳食,返回了正厅中,周管家在一旁很是欣慰。
九皇子乃是兰妃所生,自小很受圣上宠爱,但是品性顽劣,屡教不改,圣上也慢慢对他失去了耐心,便不多关注。
“殿下,三皇子殿下,下午送来消息,在王府设宴,让您晚上去”,周管家上了一杯上好的北苑龙焙,张格伸手接过,听着三皇子宴请。
他好奇的问道“哦?三哥晚上让我过去?”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大皇子早年夭折,二皇子是当今的太子,三皇子连同自己在内一共八位皇子,是所受封王的皇子,其他的不是母氏家族出生地位低下,就是尚未成年。他从记忆中得知,似乎自己和三皇子走的很是接近,至于太子,反而只有寥寥的片段。
周管家迟疑了一下,“殿下,不知奴才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哦?你有什么话说?”,张格有些诧异。
“殿下,奴才算着时日,您已经很久没去看望兰妃娘娘了”。
张格缓缓地回想起来,自从上次被母妃训斥一顿,说自己整日在外胡作非为,没有一点谦虚好学的样子,使得父皇对自己很是失望,他便一气之下,很久没有去看望宫中的母妃了。
张格静静了看着杯中的茶叶,青绿色的叶片在水里铺开,撒发出淡淡的香味。母亲的记忆如水般浮上心头,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这具身体和母亲斗气,产生的莫名的情绪,那是他曾经体会过的,这种感觉很是美好,像是春天酿好的葡萄酒,在秋天打开时,那一股浓郁的酒香,和喝在口中的淡淡的酸甜。
“殿下”,周管家轻轻在傍边呼唤了一声,他感觉九皇子今天确实变的不一样了,提到兰妃娘娘时,脸上浮现出那种温柔的神情,是他从未在原来的九皇子身上看到的。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李总管处递上折子,去看望母妃”,张格将茶端入口中,吹着热气,轻抿了一口。
..........
傍晚,张格坐着轿子来到了荣亲王府,三皇子的府邸处。赵国太祖制度,王爵分为九等,六等以上,皆为亲王爵,而三皇子就是六等亲王,比张格这个九皇子高了二等。刚下轿子,门口的管家便立马跑来行礼,“奴才给九殿下请安,三殿下正在里面等着殿下您呢,请随奴才来”,说着,管家弯腰伸手请着张格。张格挥了挥手,让抬轿的侍卫在门口侯着,随后进入了亲王府中。
一处正院,灯火正亮,门口侯着几名眉目秀丽的丫鬟,张格迈脚进入院中,两名身着华丽,锦衣玉带的男子便起身相迎。
“九弟来了”,“九哥”
“三哥,十一弟”
张格赶忙拱手还礼。
面前慈眉善目,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正是三皇子,他旁边的瘦高男子,是十一皇子,张格在记忆中隐约发现,他们三人似乎是一个小团体。
“三哥,十一弟,我来迟了,先自罚三杯”,他举杯示意,杯中酒清澈透亮,香醇浓稠,三杯下肚,只感觉浓郁的酱香只窜心头。
“真是好酒”,他不禁出声感叹道。
“九弟不愧是爱酒之人,这可是父皇御赐的玉泉酒,今日拿出特地招待二位弟弟”。
张格和十一皇子拱手,“谢过三哥”。
一旬酒过,老十一放下酒杯,愤愤不平起来,“我说三哥,今日在朝堂之上,太子居然说什么我们户部报上去的主事,品之不佳,焉可成器,他如今管着吏部,每年的人事选拔,官员调动,不知收了多少孝敬银子,去年......”。
三皇子像是没听到似的,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九弟,这最近怎么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是因为那日殿上父皇的训斥吧!”
张格在旁看到三皇子面带笑意,一切深沉稳重,他感到此人确实是那种深谋老道之人,况且自己对这具身体的记忆丧失大半,以免路出马脚,他不敢怠慢。
哀叹一声,“三哥,做父皇的可能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吧!我做什么事都讨不到父皇的欢心!”
“就是,父皇只喜欢太子一人,他在上次在吏部捅出多大篓子,父皇也不管不问,凭什么?”,十一皇子狠狠的把酒杯磕在了桌子上。
三皇子别了他一眼,“凭什么?凭他是太子,是东宫之主,凭他母氏高家势大”。
“那三哥,我们就这样忍着这脾气”。
“我说十一弟啊,你这急躁的脾气要改一改了,你怎么不向着你九哥学学,要稳住性子”。
张格笑着说道,“我,朝堂之上插不上手,只能每日去妙音阁喝喝花酒喽!”
三皇子看着二位弟弟有些泄气,他天生天赐聪慧,学识过人,深受父皇宠爱,能够像太子一样独掌一部,管理着六部中的户部,奈何太子出生较早,皇后高家朝中势力庞大,他这个三皇子从小就比别人矮了一头,太子平庸,皆因是天命所生,人心所向,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可能就此认输。
三皇子沉吟了一会,“二位弟弟,如今父皇身体欠佳,朝野琐事繁多,太子屡屡犯错,已经使父皇开始失望至极,朝廷人心所失。他当了十年太子,这十年间一直压在我们头上,我们和太子争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了”。
“三哥,胜负未分,乾坤未定,我们还有机会,您就说怎么做吧!”,十一皇子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他是三皇子忠实的死党。
三皇子微微向前探出头,张格二人俯身在桌子上听着,“二位弟弟,前朝庆元帝太子李瑁,沉吟酒色,宫殿奢侈,不行孝道,最终被废。废太子也不是未曾有的事,父皇是仁德爱民之君,绝对不会传位于不仁不孝之人”。
三皇子顿了顿,“但是太子虽天资平庸,也不是胡作非为之人,犯下的大过错,都被手下依附之臣所顶替。父皇也心知肚明,越发失望,但他毕竟是十年的太子,如今想要搬倒太子,就要.......”。
“就要怎么办?”,十一皇子紧紧的看着三皇子。
张格心里也咯噔一声,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刚开始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情,看来每次神奇的穿越,都不会一场风顺,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一场大漩涡中心。这种帝王子嗣夺嫡的事件,活生生的在他眼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