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这是我收集的几件东西，请指点！”
出了迷雾沼泽，众人兴奋地围到费斯身边，请他评价各自的收获。
“熔火石，可以用来制造火属性魔法装备。不错，这个大小，我可以出100金币。”
……
费斯开始一样样点评，这是难得的实践教学，是检验学生眼力的最好机会。
同时，每一样材料，他都会给出估价，如果弟子用不上，他就会当场出钱买下。
这些收获完全是弟子的劳动所得，即使他需要也不会直接征用，而是出钱购买，这种交易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了，双方都很自然、熟稔。
但轮到古德里安的时候，费斯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笑：
“古德里安呀，我看看你今天的收获。迷幻蜥蜴，迷雾药水的原料之一，还是活体，嗯…60金币吧？”
“不不不，导师，这可是雌性迷幻蜥蜴，可以繁殖后代的，体型又大，起码值64个金币！”
出乎马修意料地，古德里安竟然拒绝了费斯的报价，要了一个更高的价格。
“我又不会拿她去繁殖小蜥蜴…好吧，好吧，就64个金币！”
费斯嘟囔了两句，还是同意了古德里安的说法，又拿出另一件物品：
“千岁兰，治疗外伤药水的主材料，200年药龄左右，我出100枚金币。”
“导师你仔细看，它已经接近210年的药龄了，而且非常完整，根须茎叶一点没有损坏，应该值107枚金币。”
……
接下来，古德里安和费斯就每一样材料进行了一系列的交锋。
平日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古德里安，这时候却变得锱铢必较，几乎每一样材料，他都会给出精确到个位数的估价。
更让人惊讶的是，多数时候，费斯竟然都同意了他的要价。
一边的莫雷尔、薇薇安等人都面露不虞，对古德里安商贩一样的讨价还价很是看不惯，贵族出身的他们，认为这是辱没身份的表现，
马修却看得津津有味，曾几何时，他的父母也是这样作买卖的，分金掰两、毫厘必争。
“师弟，没见过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道尔一边呵呵直笑，一边介绍起来。
不像莫雷尔等人有家族的支持，古德里安家只是斯特林男爵领下的普通平民，父母养育他五个兄弟姐妹已经是捉襟见肘，根本无力负担他的魔法学习费用。
魔法入门所需的一万金币，他连10个都拿不出来，等价值的魔法材料、魔法装备、情报信息更是没有。
费斯又看重他的魔法天赋，于是和他签订了契约，以借贷的方式收他入门，每年的利息为百分之十，逐年滚利。
表面上，古德里安晋升正式魔法师后，赚取金钱的能力会大大提升，但任何一个试图不断攀登更高顶峰的魔法师，赚钱的速度永远跟不上花销。
他别无选择，只能向费斯借贷，现在的他，已经欠下五万金币的巨债了。
魔法师的世界就是如此，崇尚等价交换，即使费斯颇为看重古德里安，该收取的费用也丝毫不能少。
在道尔絮絮叨叨的介绍中，马修才终于明白了古德里安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矛盾的地方，友好而又财迷，大气而又斤斤计较……
也只有如此，出生贫寒的古德里安，才有机会接受昂贵的魔法教育，才能在魔法之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马修悚然一惊。
费斯的各种法术、道具、卷轴，对他都是敞开供应，从没提过钱的事，但显然，这些也不会是免费的，费斯肯定要和巴泽尔一笔笔结清。
如果自己身份暴露，就算费斯和巴泽尔不计较他的欺骗，只是他们在马修身上的投入，他就绝计偿还不起。
……
“安魂草，精神药剂的必备之物，非常完整，我出500个金币！”
一阵咂舌声打断了马修的思索，压轴上场的佛朗哥得意洋洋，收获了今天单项最高估价。
“马修，就剩你了！你那块宝贝石头，拿出来给导师看看呗，搞不好是件神器也不一定！”
心满意足的佛朗哥，当然不会错过压马修一头的机会，不等马修上前，就大声喊了起来。
对弗朗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和嘲讽，马修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但现在却必须再忍一次，扫了他一眼，马修缓步上前，掏出了那块石头。
“嗯，这是……”
看到石头的刹那，费斯脸色不由微变。
“这是马修捡到的，我们都不认识，有用么，导师？”
看着惊讶的费斯，道尔忍不住大声问道。
接过石头，仔细看了几眼，费斯陡然大笑几声，满意地看着马修道：
“不错，不错，你竟然能发现这个，非常好！”
转过头，费斯看着众人，意味莫名地说道：
“你们也不认识这个么？”
“导师，这是？”
莫雷尔吃了一惊，听费斯的意思，他应该认识这块石头一样。
“这是傀儡石，建造魔法塔核心的必须之物，你们住在魔法塔中，其实每天都在和这种石头打交道。”
费斯高举傀儡石，对众人说道：
“这种绿红相间的条纹，就是傀儡石最明显的特征。
他的来源很神秘，无法人工制造，价值极高，别看才拳头大小，价值却在1100金币左右。”
1100金币！
佛朗哥听得双眼直冒火，这么一大笔钱，就是他也没法轻视。
说起来，这块石头还是他一脚踩出来的呢，怎么就便宜马修这小子呢？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奇异的沉默，众人看向马修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除了莫雷尔，其他人的收益都没有马修高，但莫雷尔一共采集了七种魔法材料，而马修呢——仅仅一块傀儡石而已。
魔法塔的核心材料，价值高大家都能理解，关键是马修怎么认识这玩意，又怎么在沼泽中一眼发现它的呢？
感受到众人的异样，马修不由得警惕起来，暗暗提醒自己要更加小心。
其实，他已经极为克制了，迷雾沼泽之行，他左眼发现的光华，远远不止这块石头。
只不过，其中大部分光芒都非常暗淡，他懒得去捡，又或者莫雷尔几个也同时发现了，他不想跟他们争抢。
却没想到，他左眼的功能，就像是沙砾中的宝石，只要见到阳光，就必然熠熠生辉，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