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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章节十八《分歧》

我叫成果。我在世界梦。我将要去做什么?

我本来只想追求平凡的生活,奈何事与愿违。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允许我通过努力去实现。将近三十年,穷困潦倒,一事无成。我曾作出过努力,可是努力换不来成果。既然连平凡都追求不了,索性追求壮阔的一生。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我开始沉浸在自我构筑的想象中。然而,想象的世界越是丰富,在现实生活中就越发感到无力。我开始感到厌倦,厌倦这一切。我想重新回归平凡,可性子已不再适应这平凡的生活。终究变成一个无所作为,满脑子不切实际的人。

于是我结束我的一生,来到这里,来到被我称之为世界梦的地方。

在这里尽管死神常伴,却也惊奇有趣。身边也常有杜莱优、渔子霏两人作伴。有人倾诉理解,并不孤单。我开始习惯这里的一切。

原来我并不是真的想死。

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已。

“黄世海回来了。”李鸿明摇醒来到世界梦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自省的成果。

“黄世海回来了?那个好色肥仔?”成果惊讶道。

成果最后一次见到黄世海是押着奇去教学楼的路上。当时黄世海身边还有一个看不清楚模样的女生。

“对,还带来一个陌生女人。”

“走,看看去。”

由于刚刚经历过外来人的威慑,众人对黄世海带回来的这个陌生女人都保持着一种很深的敌意。

“她是什么人?”王浩华问道。

“她叫妙,是没落人的一份子。”黄世海解释道。

“没落人是什么人?”孙毅杰问。

“那只半人半猩统领的族人自称为'没落人'。”黄世海回。

“原来那些外来人是叫没落人。”覃达聪若有所思地说。

“那只猩猩怪物叫什么?”李末问。

“'物',怪物的'物'。”黄世海回。

“物,名字够奇怪的。”周昌明说。

“我和妙回来是为了食物来的。”黄世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平时这些没落人吃什么?”王浩华问。

“野兽,不过两个人太难捕捉到了。”黄世海说。

“滚,我们的食物凭什么给这些外来人。”孙毅杰听到是来拿物资的,非常不满。

吕美娟指向地下躺着的尸体,指责道:“对啊,他们没有人性的,你看,你看那边被布盖着的,就是他们统领杀的。”

妙躲在黄世海身后,不敢作声。

黄世海心想,看来回来得不是时候。

“她还透露了哪些信息?”王浩华问。

“先给我们点食物再说。”黄世海说。

“我看你是被她反间了,故意打入我们内部,透漏信息来的吧。”周昌明质问道。

“捉起来审问吧。”在场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众人累积的悲伤和害怕已转化为对两人的愤怒。

黄世海眼看不妙,想拉着妙逃跑,刚要转身,见到一群怒目而视的人挡在身后。

“先收押,把尸体处理完再审他们俩。”王浩华命令众人。

成果无法阻止这种群情汹涌的场面,枪已经没有子弹,尖刀藏在三号饭堂里没有拿过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说服力和领导力的普通人。

邝秀婷给死去的人办了一个追悼会。大部分人都出席参加。虽然有些人不满邝秀婷当时寻求对话的做法,但起码是活下来了。也没有人关心肖嘉敏和易天这些人究竟会如何,大家都是普通人,还活着已经是万幸。

一号饭堂后面有一个叫“落花塘”的小池塘。大家的洗澡用水问题都在落花塘里解决。

落花塘塘边有三分之一都被树木所包围。在树与树之间用布围住,就成了洗澡的澡房。

“成果,我要洗澡,帮我挑水上来。”杜莱优对成果说道。

“这种累活你叫周昌明做。”成果不愿意道。

“一身肥肉就该多锻炼锻炼。”渔子霏从后面拍着成果的背道。

“拒绝。”成果说。

“快点,我和杜莱优一起洗,不用你挑两回。”渔子霏说。

“嘿,你还打算我会帮你也挑水。”成果噘起嘴道。

“快点。”杜莱优已经走远道。

成果心想两人还能不介意一起洗澡,倒也新奇,于是做起了挑水工。

成果从落花塘里把水桶装满,挑起往树林里走,到了围幕旁,把水倒进一个硕大的蓝色塑料桶里。来回将近有五趟。

利用不知道是谁做的手动抽水泵,把水引到围幕上方的被吊起来戳满孔的红色盆里,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喷淋装置。

虽然洗澡的问题能解决,但起码要两人配合才行,所以大家来这洗澡的频率并不高。而且用布做起来的围幕在阳光下会透出里面洗澡的人的身影,所以一般都选择在晚上洗。晚上周围没有灯光,只有这月色陪衬,就更加少人会在这洗澡。

没有男朋友或者相熟男生的女生都是从落花塘里打一桶水,在饭堂厕所里擦身子。

“不许偷看。”渔子霏在里面说道。

“想看也看不到,黑漆漆的。”成果说。

“哟,你还想看,想看谁的。”杜莱优调侃道。

“我,我,我想看月光。”成果不敢斗嘴,不然铁定会被杜莱优说得体无完肤。

“哈哈……”渔子霏在里面偷笑。

“笑个屁。”成果说。

“莱优身材还不错哦。”渔子霏故意逗成果说。

“没你那么丰满。”杜莱优也想逗逗成果。

成果被两人撩泼,没法还击,只好不停地泵水。

“呀~,成果,我洗发液都被你冲没了。”渔子霏说。

趁两人洗澡之际,成果回想起今天在车上的对话。

“你们说,如果有两个族群,那个叫妙的女孩应该知道的吧。”成果说。

“之前不是讨论得出猩猩王,不,应该改口叫物。物他们的目的是抢夺女人。那妙跟着黄世海那么多天,物不着急吗。”渔子霏说。

“如果猜测有两个族群没错的话,物可能认为妙是被奇的族人杀害了。”杜莱优说。

“糟糕了,今天不是猜测我们当中有泄密者吗。如果妙没死,还在我们这里的消息被泄露出去,物肯定会来要人。”成果大呼道。

“看来不但要从妙那里获知信息,还要把泄密者给找出来。”杜莱优说。

一会过后,成果擦着满头汗说:“你们俩洗好了没,累死我啦。”

“你要不要进来洗。”杜莱优开玩笑说。

“莱优,我才不要。”渔子霏扭捏道。

“好啊……”还没等成果说完话两人就穿好衣服掀开围幕出来。

“呐,进去吧。”杜莱优笑咪咪地说。

“喂,你们走了我怎么洗澡。”成果无奈地对着远去的两人喊到。

累了一天,手臂酸软的成果睡得特别香。

“快起来,出大事了。”李鸿明正试图摇醒成果。

成果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还没等开口,李鸿明就说道:“有人死在洗澡房了。”

成果一听,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跑下楼去,嘴里一直喊到:“莱优,鱼子,莱优,鱼子……”

成果有种不好的预感,每当自己得到什么,总会转眼就失去什么。心里的不安情绪激增,内心祈求着不要是她俩的其中一个。

跌跌撞撞下到一楼的成果看到杜莱优和渔子霏都在,舒了一口气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差点没哭出来。

“你怎么了?”渔子霏关心地问道。

成果想一把抱住渔子霏大哭,想想还是遏止住了。

“你不会以为是我和鱼子其中一个吧。”杜莱优也走到成果身边说道。

“神经病,我才没有。”成果偷偷抹干眼角的泪水。

“哟哟,姐姐抱抱,不哭。”渔子霏开玩笑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成果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杜莱优和渔子霏两人,不是爱意,是超越一切的相依相伴。

“谁出事了?”成果缓缓地站起来问道。

“一个男同学死在了洗澡房里,穿着衣服,手臂有被啃咬的痕迹。”杜莱优说。

“野狗做的?”成果猜测说。

“尸体被搬了回来,你可以看看。”渔子霏指着前方说。

成果用手捂住鼻子,拨开人群凑上前看。只见那尸体发白,左手手臂有被啃咬的痕迹,后脑勺头发丝上有血迹。

“是不是猝死,后脑着地,然后被野狗啃咬手臂。”吕美娟说。

“我看是被黄世海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杀死的。”周昌明说。

“我也觉得是。黄世海说他们吃野兽。我看不但吃野兽。”孙毅杰说。

“把他们押出来审问。”王浩华命令道。

黄世海和妙被人押出来,跪在地上。

王浩华搬了张凳子坐在他们面前,颇有些包公办案的味道。

“你们招不招认。”王浩华对着地上两人厉声道。

“我们什么都没做,招什么。”黄世海一脸委屈。

“死的人是昨晚看守在你们门外的人。”王浩华说。

“还审什么,你俩一回来就出事。而且还是看守你们的人出事。这也太蹊跷了。”孙毅杰说。

“直接杀了吧。”经历过偷窃事件后,钱建峰少有地发声。

“杀了吧,杀了吧……”众人开始起哄。

“他们把人杀了有什么好处。”杜莱优质问道。

“谁知道,他们就喜欢杀人。”孙毅杰说。

“那杀完人为什么不直接逃跑,还在这被你们审问。”杜莱优直接质问孙毅杰。

孙毅杰一时没转过弯来,“这……”

“反正有杀错,没放过。”钱建峰说。

“那你来,现在就杀。”杜莱优对着钱建峰说。

钱建峰吹牛就厉害,要干实事就虚头巴脑起来。

“那你说谁做的。”孙毅杰没想明白,但气堵着。

杜莱优没有回答,她也不清楚是谁做的。

“不会真是野狗做的吧。”冯丽娜说着往成果身上蹭。

“肯定是人为的。不过我们直接杀凶手太无法纪了。我们做一个监狱关住他们吧。”邝秀婷提议。

“你当行尸走肉啊,还监狱。”覃达聪吐槽道。

成果为了摆脱冯丽娜,来到尸体旁,冯丽娜见状立马离得远远的。

“不会是野狗做的。”成果大声说道。

“为什么不是,难道是人。”吕美娟说。

“野狗吃人先吃内脏,内脏最好啃食和消化,营养也最高。”成果想起三号饭堂那两只在厕所啃食尸体的野狗。

“那就是人为的咯。”孙毅杰说。

“凶手约他出来交谈,或者说两人约好互相帮忙洗澡。凶手从背后击打他的头部。确定死亡后再行动。”成果研判道。

“当时他不是身负看守职责吗,怎么会自己离开。”吕美娟说。

“当初看守奇的时候也经常有负责看守的人离开不见人影的情况发生。把门锁上,人离开,过后再回来。毕竟只是学生,要一直待在一个地方长时间看守,要求还是太高了。”成果说。

“名侦探附体啊。可以可以。”覃达聪赞叹道。

“那你说是谁做的?”王浩华问。

成果摇摇头:“不知道。”

“去你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不知道。”孙毅杰骂道。

“反正是他们俩做的。把他们押到这里来的时候外面的锁可没有锁上。”钱建峰说。

黄世海连忙护在妙身前,“不是我们做的。妙是好人,她和没落人不同。”

“你果然被策反了,一直为她辩护。”钱建峰说。

“我看成果也被策反了。昨天我们临走时他才匆忙地上车。我看成果那时候是去通风报信了。不然我们也不会中物的调虎离山之计。”孙毅杰说。

“看来只要和外来人有过密切接触的都被洗脑叛变了。”王浩华说。

在场的部分人听到王浩华这么一说,纷纷看向成果。

“无凭无据就要杀这个,冤枉这个。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好好交流。”邝秀婷呐喊道。

成果心想,还没从妙那里套出话来肯定是不能杀她的,当然也不能放。杀看守者的人有可能是把三号饭堂钢化玻璃门砸碎的那个人。那时候黄世海和妙还没有回来。凶手在我们之中,泄密者也在我们之中。问题是杀人后为什么要啃食手臂?难道身边真的埋藏着一个心理变态的人。

成果看向杜莱优和渔子霏。两人似乎都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

“我们分家吧。”三人如出一辙地说道。

“分家……分什么家。”王浩华对他们三人的话感到吃惊,或许说感到愤怒。在场的所有人都犹如自己的臣民,怎么能分家。

“我们带着黄世海和妙搬离这里。物资也应相应的分给我们一部分。”成果说。

“不行,我不同意。”王浩华怒道。

“不必得到你的同意。”杜莱优说。

“你们真要分出去吗?”陈珊珊问。

“嗯。”渔子霏简短地回道。

“有谁要跟我们一起的?”成果对着众人说。

“我。”冯丽娜举手示意。

左千子默默地举起手表示同意,

覃达聪见左千子也去,于是也举手示意。

周昌明看到三个美女都要走,当然不能留在这,也举手示意。

成果、杜莱优、渔子霏、左千子、李鸿明、冯丽娜、周昌明、覃达聪、李末,外加黄世海和妙共计11人决定搬离这里前往二号饭堂。

王浩华虽然想阻止,却也没有阻止的手段。其他人见到和外来人有密切接触的两人都搬离,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一行人临走时,孙毅杰还借送行的名义前来调侃道:“别到时候要我们去给你们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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