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庄园内,从鹿秋辰的卧室内传出断断续续女人的娇喘声,只用听这声音就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
半个多小时之后,鹿秋辰起身穿上浴袍,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后,眼神落在旁边的请柬上,只那一瞬,便移开了目光,走到窗前望着今晚格外明亮的月。
床上那身姿曼妙的女人走到鹿秋辰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用及其销魂的语气说道:“秋辰~人家……”
“穿上你的衣服,滚!”鹿秋辰甩手将她摔倒在地上,满脸不屑,看也不看她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秋辰,你……”那女人依旧坐在地上,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他说:“鹿少,就算您不喜欢我,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的,真的!”
“我不愿意说第二遍!让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已经是给你身后的人最大的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
听到鹿秋辰这么说,原本满脸委屈,惹人怜爱的女人,脸色煞白,随即面色一转,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收拾好穿戴,朝着背对自己的鹿秋辰邪魅一笑,“鹿少的洞察力属实不错,谢谢您这几天的款待。不过……希望您的这份自负能够助您早日实现您的野心!”
说完戴起墨镜,走出了古堡。
那女人走后,白纪走了进来,问道:“鹿少,那个人……要不要处理掉?”
鹿秋辰转过身来,冷笑道:“哼,不用,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不牢牢抓住可惜了。”
白纪不解,接着问:“可是,她带走了公司在法国分部的大部分在做计划书,这……万一被吴总拿到,岂不是……”
“这个吴漾,当初差点就信了他,还以为他还是那个不懂世故的小少爷,哈哈哈……”鹿秋辰放下酒杯,拿起请柬,坐到办公桌前,“我从来不会在没有价值的东西面前耗费时间,既然想要和我斗,那就让我好好会一会他。”
鹿秋辰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翻看着这张请柬,白纪抬头看了眼他,于是说:“鹿少,两周后的机票还需要订吗?”
听到白纪这么问,鹿秋辰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去!为什么不去?”但是,突然转喜为悲,“这可是月儿的婚礼呢!”用手轻轻的抚摸上请柬上那烫金的名字。
白纪被眼前的鹿少震惊到了,从未见到过这个样子的鹿秋辰,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不会让任何人忤逆于他,被称为商业天才的他,自负以及骄傲不足以让他对微不足道的事情关怀备至。
可是,这样的人在面对那个视他如命的江月儿又是怎么做的呢?白纪不理解,鹿少对她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
既是厌恶,为什么会在看到她结婚时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若是喜欢,那为什么又将她困于那间充满黑暗的屋子里?
不懂不懂……或许就连当事人也没有搞懂吧!
“Fallon那里怎么样了?”白纪被鹿秋辰的问题拽回现实,看到此时的鹿少,早已变回那个运筹帷幄的鹿少了。不敢怠慢,白纪立刻拿出文件对他说:“这是她拿回的资料,她说虽然吴总在忙婚礼,但基本上书房从不让人靠近,她已经在想办法了。”
鹿秋辰将请柬放在带锁的抽屉里,起身又倒了杯红酒,摇了摇酒杯,慢慢悠悠的说:“无妨,不急,她的用处不止这些。告诉她,让她不要暴露,小心行事。”
“好的。”
…………
这天晚上,江家老宅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大小姐,别来无恙啊!”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位老者的声音,很是空灵,显得异常恐怖。
江苏茉被惊醒,猛地坐起身,拿起枕头下的剪刀,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我不怕你们,给……给我出来!”
“江小姐不要那么过激嘛,伤到自己就不好了。”说话的老者慢慢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这一次我可是来谈合作的,不会像上次那样的,您放心。”
乘着月色,江苏茉想要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无所获。
“你想要让我干什么?”江苏茉试探性的问道,老者听后,轻笑一声,说:“既然说是合作,不如江小姐先听一听我们的筹码?”
一阵沉默后,她答道:“好,你说吧!”
“江氏集团的所有权,以及您的心上人鹿秋辰!”
老者的回答让江苏茉摇了摇头,失声笑道:“呵,你以为我会这么蠢吗?鹿秋辰早就将我架空,什么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你们哪来的勇气敢这么讲,你以为是买白菜这么简单吗?”,然后她楞了一愣神,苦笑道:“他那么……决绝、心狠手辣,又怎么会让你们乖乖抓住,送到我眼前?”
“这个江小姐放心,我们向来说话算数,您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然后,老者将一个药瓶放在离他最近的桌面上,“江小姐只要在江月儿结婚之日,将她带离吴家视线就可以,剩下的事就不归您管了。桌子上的是一种能让人昏迷的药剂,口服即能发挥作用。事成之后,江家、鹿秋辰双手奉上!”
正当江苏茉还沉浸在老者说的话中时,他早已消失,就像他从未出现过。江苏茉打开灯,想要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来到江家的,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拿起桌上的药瓶,嘴里念叨着:“月儿,不要怪姐姐,谁让你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呢,哈哈哈哈……”此时的她表现得很是癫狂,像一个疯子!
一周后,婚礼如期举办,就像吴漾承诺过江月儿的那样,这场世纪婚礼被媒体评为本世纪最豪华最唯美的婚礼。
酒店休息室内,Fallon看着镜子中的江月儿,赞叹道:“月,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新娘没有之一!”
江月儿娇羞的用手拍了一下她,怪嗔道:“你呀,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拍马屁!”
Fallon大笑道:“那也是最漂亮的马屁!”
“好了啊,今天我最大,再多说一句就不让你接捧花了哦!”
见状,Fallon立马求饶道:“哎呀呀,我的月,你不会这么小心眼的!”
这时,吴漾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月儿,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啊?”
“没讲什么,还不是你的新娘害羞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把她托付给你咯!”Fallon朝吴漾打趣道,然后对着江月儿说:“月,我先去帮忙啦!”
“嗯嗯。”看着她离开后,起身替吴漾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领带,然后打量起那位一同来到休息室的人,突然江月儿看到了那人手上戴的戒指时,她被吓到了。
左腿突然软了下去,险些摔倒。吴漾快速的将要摔倒的月儿搂入怀中,担心的问:“月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月儿被吴漾的话找回了理智,回答道:“我没事,可能是坐的有些久,腿麻了,没事的。”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人说:“你好,我是吴漾的哥哥,吴景淮。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是见面礼,希望弟妹不要嫌弃。”
吴景淮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拿在手中。吴漾看着自己的哥哥对月儿这么满意,还将自己戴了很久的戒指送给她,很是高兴,于是就看向月儿,“月儿,这个戒指可是我哥的宝贝呢,一般人都不给碰,快收下吧!”
江月儿不是不愿收,只是此时的吴景淮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她明白这个戒指意味着什么,但害怕吴漾难过就将戒指接了过来,说道:“谢谢景淮哥。”
吴漾和吴景淮走后,江月儿一直看着这枚戒指发呆,时而愁眉不展,时而满脸怒火。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江月儿看着手机上显示来电的是江苏茉,微微蹙了蹙眉。
接起后,手机那头传来江苏茉的声音,“江月儿,新婚快乐啊~”
江月儿没有说话,那头接着说:“江月儿,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如果错失了今天的机会可就不会再有了!”
江月儿不愿意与江苏茉见面,更不喜欢有人威胁她,于是冷哼道:“哼,姐姐,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若来我就好生接待,你若不愿来,我也不会强求,关于曾经的一切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的好妹妹,你难道对你母亲的死一点儿也不在乎吗?还有……”
“还有什么?”江月儿听江苏茉的语气里有点不太对劲,蹙了蹙眉。
只听她说道:“还有鹿秋辰到底是谁?”
江月儿没想到江苏茉会打算主动告诉自己鹿秋辰的真实身份,于是对她说:“把地址发给我!”
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月儿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吴景淮的戒指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江苏茉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告诉我阿辰的真实身份?不对!有个地方不对!但是……到底是哪里呢?我怎……怎么想不起来?
突然,江月儿拿着戒指,穿着婚纱,来不及穿上鞋子,就朝外面跑去。
不顾他人的阻拦,打车来到江苏茉所说的地方。
一下车,江月儿就见到等了自己很久的江苏茉。江月儿不愿久待,于是就说道:“说吧!”
江苏茉不怒反笑,“月儿,你我毕竟是姐妹,何必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呢?还记得这里吧,嗯?”
江月儿自然记得,这里可是自己最珍惜的地方,这里有着自己最美好的回忆,尽管过了这么多年,这里依旧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温暖……
“走吧,进去坐坐,顺便品尝一下,看味道有没有变。”
江月儿无奈跟在身后走进了这家咖啡馆。
就坐后,江苏茉对江月儿说:“月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吧?巧克力奶茶?emmm,我看看……”
江苏茉此时对江月儿的态度俨然像是一对亲姐妹,这个样子如若放在从前,江月儿指不定有多高兴了,但现实就是现实,什么都回不去了。
江月儿不耐烦的对江苏茉说:“江苏茉!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闹!”
江苏茉依旧是摆着一副笑脸,没有理睬江月儿的愤怒,而是对身旁的服务员说道:“一杯拿铁,一杯巧克力奶茶,谢谢!”
然后转过头对江月儿说:“月儿,今天的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不是吗?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我看到了,婚礼准备的很好。我不想去参加你的婚礼其实是想要在你成为妻子之前带你重新尝一尝以前的味道,你还是我的妹妹。”
江月儿对江苏茉这段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完全难以共情,笑着说:“哈哈哈哈,江苏茉,不要演了,看着我恶心!要说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和你一起抹眼泪,但是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姐姐了!”
说话间,服务员将东西端了过来,江月儿看着眼前的奶茶,说:“喝东西是吧?好!喝完后请把你答应我的事全部讲清楚!”
江苏茉笑了笑,回答:“好!”
喝完奶茶,江月儿正准备质问江苏茉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儿迷迷糊糊听到耳边充斥着叫喊声,哭泣声以及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江月儿想要发出声音,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她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烫,是着火了吗?为什么真不开眼?有……没有人救救我……有……没有……
与此同时,酒店内,吴漾焦急的等待着,对身边的吴景淮说:“哥,月儿到底能去哪里?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怎么……”
吴景淮一脸平静的对他说:“没事,你们都要结婚了,不会有事的。”
吴漾小声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跳起来抓着吴景淮的肩膀,说:“哥!我知道她去哪里了!咖啡馆!对,没错,咖啡馆!”
这时,一个人匆匆跑到吴漾面前,用很悲伤的语气对他讲:“小少爷,夫人……找到了!”
吴漾大喜,对那人说:“找到了就好,快!带我去见月儿!”
那人没有反应,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带着点哭腔对吴漾说道:“夫人去了平街的咖啡馆,可是那里着火了,夫人……夫人她没能逃出来……”
“不!不会的!她说她会爱上我的,她说过的。”失了神的吴漾抓住那人的双臂,疯狂的摇晃他,嘴里不断说着:“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吴景淮看着眼前发了疯的弟弟,上前安抚道:“阿漾,人已经没了,你能不能……”
“你闭嘴!”吴漾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你们都是骗子!全是骗子!全是……”
吴景淮一记手刀将吴漾劈晕,然后命人将吴漾带回吴家。
而另一边,刚下飞机的鹿秋辰还担心赶不上婚礼而朝白纪发火时,白纪接了一通电话,得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鹿秋辰匆忙间,在机场门口抢了一辆车,快速的赶往吴家。
来到吴家后,他看到了吴景淮坐在客厅里,然后不耐烦的问道:“吴漾呢?”
吴景淮却说道:“看来吴家的安保不太好,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滚你丫的,让吴漾出来!”鹿秋辰见吴景淮没有那个意思,就打算朝二楼走去,吴景淮喝到:“来人!把鹿少捆起来!”
一群人应声而上,鹿秋辰的身手的确不错,但面对一群人的攻击,逐渐败下阵来。
“姓吴的!你他妈放开我!”吴景淮见从前从不会将自己这一面袒露出来的鹿秋辰,却在江月儿出事之时乱了阵脚,既然还会骂起脏话来,于是,他解释道:“阿漾他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没起来,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鹿秋辰早已将所有的理智丢弃,现在的他只想将吴漾杀了。“月儿出事了,他还能安安稳稳的躺在家里,他答应过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做到了的!”
楼上,吴漾毫无生气的坐在床上,手中拿着那枚江月儿心心念念的戒指,“月儿,你看,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哦,你当时还不相信我……可是……我该怎么把她戴在的无名指上呢……”
他闭上了双眼,将那枚戒指握入手中,用尽全力想要将它嵌入自己的灵魂……但吴漾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嵌入灵魂又能怎样,她……永远回不来了……
看吧,人们往往将活着的人往死了逼,反而想要让已经死去的人好好活着……这就是人性吗?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