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之前一直在你面前打摄政王殿下的小报告,这相当于就是在帮你监视她很久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摄政王殿下是有多么的恐怖。一个不留心,说不定就随时随地死于非命了。还是死不瞑目的那种死啊!”
牧绯感觉自己真的是快气炸了。
想当初他为了能帮助叶慕宁稳固皇权,不惜隐瞒身份前往摄政王府当密探。
谁曾想,表面上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从小靠着狗皇帝才得以在这深宫中生存的摄政王殿下,居然疑心那么重。
分明从小就被人往废物的标准养,却可以在当上摄政王之后八面玲珑,纵横官沙两场。
想到这儿,牧绯更来气了。
“说好的摄政王殿下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呢?这话到底当年是谁说的?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不谙世事他个毛线啊!”
叶慕宁眼看着牧绯都快要气到嘴里喷出火焰来了,轻咳了一声。
啧。
这句话好像是当年他说的……
“别想那么多了,朕得赶紧回去了,剩下来的仗必打无疑。牧绯尽力而为即可。”叶慕宁拍了拍牧绯的肩膀,鼓励着。
牧绯愣了一下,问道:“你这就提前跑路啦?过分!”
叶慕宁波澜不惊的回道:“倒也不是朕不想亲自去攻占北国,实在是因为汋竫太乱了。”
牧绯为难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道:“行的吧,我知道了。但你走的话,记住一定要把忆桃一起带走。”
汋竫很乱,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人人都在说北国战乱不太平,但实际上汋竫比它更乱,毕竟北国再怎么乱,人心都是散的,并没有太多的虚与委蛇、假心假意。
汋竫的官场上,都是些虚与委蛇的人,自认为自己是三朝元老的那些个老大臣们,处处弹劾历代皇帝,压榨百姓更是肆无忌惮。
从狗皇帝的父亲那一辈起,汋竫重文轻武,文臣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但那一会儿却没有什么人敢起义造反。
有颜逸天师在,他们不敢随便乱来。
可后来他不在了,文臣们的心中再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招兵买马,虎胆雄心。那一股心急的劲儿,丝毫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而武将们,则因为一开始朝廷中的不重视,以及后来颜逸的过世,更加对皇家的人心寒,更不可能会诚心帮助他们镇压文臣的骚乱。
文臣不忠,武将不义,国运衰微。
整个朝野上下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
叶氏皇族的地位历经多代之后越发岌岌可危。
若不是如此,狗皇帝肯定也不会想到让最小的两个儿子合伙演了这么一出戏。
原本在叶慕宁上位之后,文臣武将们已经暂时安稳下来了,但中途却出了颜柒寒是天师的子嗣,却被皇家的人被迫女扮男装当摄政王这么一个大事,人心就更加与骚乱了。
颜柒寒离开不久之后,又有有心人爆出颜凛倏在天师死后就被送往北国当质子的消息。
就连当年颜逸是被毒害,并非战死沙场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
有有心人从中作梗,很快便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连远在边部地区的那些武将们都听说了。
颜逸当年在文臣中高人一等,这是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可痛心的,但终归他们要谋反的话,颜逸绝对是一个最好的理由。
但文臣虽然都有贼心,但他们的便后并没有武将军队的支持,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的。
因此,便有人在暗地里飞鸽传书到往边部地区。
颜逸当年可是武将们心中的神啊!那些武将听说自己的神是因为皇家的谋害才会过世,并且皇家的人如此恶待天师的一双儿女,二话不说,组团抄上家伙,不管不顾边境的战乱,一言不合杀往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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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宁坐上了马车,心腹跟随在左右,暗卫则在暗处观察。
“皇上,任夙丞相应该不是我们这一边的,无论他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要多加小心为好。”
叶慕宁正在往马车上跨呢,就听到牧绯在自己的身后来了这样一句。
叶慕宁道:“丞相那一边倒是不用怎么忌讳,虽然他的心不在我们这一边,但他和其他的文臣不一样。立志做一个以忠君的品行流传千古的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牧绯心道也是。
说实话,任夙这种人并不适合官场。
他若不是因为有丞相这样至高的地位,早被朝堂这种吃人的地方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在叶慕宁乘马车离开之前,又向牧绯提醒了一句,“牧绯,你记住了。无论如何,这场仗我们必须要赢。”
若是打不赢的话,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就更有理由说仗打不赢是因为叶氏所作所为让神明所心寒,没有神再会保护汋竫了。
到那个时候,汋竫就不可能会再是叶氏的天下了。
这些话,虽然叶慕宁没有说出来,但是牧绯也不是不明白。
牧绯拱手朝着叶慕宁马车的方向行礼,正色道:“臣,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