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如携着王力格的手,沿着南极的海岸线,极速绕了一圈,又回到南极的极点上空。
王力格在飞行的途中,除了惊叹自己飞得这么快,还发现周雨如和自己,身体都裹在一件薄薄的银灰色的紧身衣里。在这件紧身衣的包裹下,一点也不觉得冷。
在飞行的途中,王力格还看到十几架正在慢吞吞飞行的飞机、直升机,无数只企鹅,还看到海里的十几头鲸,近百头大大小小的海豹,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造建筑物……这些东西,汇集成大大小小的问号,要问周雨如。
“等一下,周雨如,今天是几月几日了?”王力格拣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先发问。
“今天吗,按地球历,是2014年2月15日。”
“啊!”王力格一呆,本以为还是2013年8月的某一天,想不到居然过去了半年多!难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度过了好几个月么?
“别说话,我带你去看看一些人。”周雨如略带神秘的说,“一些真正的人类。”
“……”话到嘴边,王力格连忙闭嘴,心里却在想:什么叫“真正的人类”啊?
周雨如牵着王力格的手,突然飞快地上升,穿过厚厚的云层,还在继续往上升。没有了云层之后,停止了上升,改成平着飞行,只是速度更加快了。王力格只感觉阳光格外刺眼,好在也没发觉有多么热。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没多久,俩人又变成了急速下坠,王力格渐渐看清,下面的陆地是黑夜了,七零八落的有灯火在闪烁。再下降之后,一个光斑开始明亮起来,越来越近之后,王力格看到这光斑其实是一个足球场,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坐满了观众。场上二十多人你争我夺,正在进行一场足球赛。
在足球场边的高高的灯柱后面,周雨如停了下来,王力格跟着也停了下来,两人依然是漂浮着。他正要问她,是不是带他来看一场足球比赛?周雨如这时说话了:
“你仔细看看,下面6万3218人,有几个人头顶上的颜色,是黑色的?”
我靠!你怎么知道这下面球场的具体人数,你亲自数过吗?要我找什么头顶上的黑颜色?是问他们头发的颜色吗?王力格觉得周雨如问得莫名其妙。虽然奇怪,还是仔细地把整个足球场内的几万人,扫视了一遍。
说来也怪,真的认真看之后,王力格发现,每个人的头顶上,都若即若离地飘着一圏光环。这些光环的颜色五彩斑斓,光怪陆离,说不出的好看。怎么以前完全看不出人的头顶上,竟然会有光环呢?
这球场里,有的人的光环闪闪发光,有的人的光环黯淡无光,有的人的光环颜色在交替变化,有的人的光环比周围的人光环要大好几倍……
他正看得高兴,右手被周雨如用力捏了一下,这才记起自己的任务是寻找头顶颜色是黑色的人。于是定睛再看,环视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了坐在不同座位上的7个人的头顶上的光环,是黑色的。不注意看的话,很容易被几万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环给淹没掉。
“有7个是黑色的。”王力格转头看着周雨如说。两人虽然离得近了,但他看到,她的头顶上,居然没有任何光环,当然也就看不出什么颜色了。
“很好!”周雨如清纯秀丽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什么叫“很好”?王力格一头雾水,看着笑颜如花的周雨如,等她解释。
“恭喜你呀,这次测试通过了。”周雨如笑嘻嘻地看着呆头呆脑的王力格说。
“什么?这就通过了?测试什么东西了?”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那7个黑色光环的人,他们的生命编码,会在今晚回收。”周雨如还是笑嘻嘻地解释。
“回收……你意思是说,那7个人,今晚会死掉?为什么?”王力格一惊,虽然知道只要是个人,最终都会难逃一死,但那也是属于天意而已。现在,所谓的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都是被事先设计好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深深地洗了一口气。周雨如解释也好,不解释也好,都不重要了。
王力格的表情变化,都看在周雨如的眼里。她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你想得都对。人类吗,生命编码到期了,就要回收。”
忽然,有一件事从王力格的脑子里冒出来,他连忙问:“周雨如,我记得当初,自己是在深圳市里,坐上了那个章鱼司机的车子……哦,肚子里,它是不是把我从中国给弄到印度的海边了?难道一只章鱼也会飞吗?我也没感觉一路上有多久啊?是不是?”
“你说的,算是对吧。不过,它不是像鸟类那样飞行,而是喷气,贴着地面快速前进。怎么说呢,就像是气垫船吧,地面上任何物体,它都能贴着喷气前进,没有任何障碍物能阻挡它。”周雨如淡淡地说。
“它能像你这样,速度这么快吗?”王力格好奇心起,继续又问。
“哈哈,当然不可以。按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它们的最高时速,是有限制的。在水里,最高时速是一千公里;在陆地上,最高时速是五千公里。”周雨如对王力格的问题忍不住笑起来。
“有这么快?!那么,你的最高时速,能飞多快?”王力格大吃一惊。
“我吗?你真的想知道吗?”周雨如又调皮了。
“当然想啊!”王力格心痒难搔。
“好吧,我的最高时速,也是有限制的,每小时不能超过十五万公里。”周雨如盯着王力格的眼睛,慢慢地说,“如果超过的话,就会自动烧毁了。”
“怎么可以这么快?!”王力格瞠目结舌,无法理解每小时十五万公里到底有多快。他的物理知识,也仅限于知道光速每秒要跑30万公里而已。但那是光,这是人!人,怎么可以飞得那么快呢?
“怎么不可以?告诉你吧,必须得这么快。你知道一天24小时内,我要环绕地球多少圈吗?我要满世界地去寻找生命编码到期的人类吗?如果因为速度太慢而出了纰漏,有些该回收的生命编码没有及时回收,我可要挨老夫人的惩罚了!”周雨如楚楚可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