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鲸，你这个手下不错呀，能忍，知进退，换作我，大概率会换个条件，让他戴罪立功。”甘和志道。
“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安鹏鲸冷着脸道。
包间里的气氛凝结，四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有地头蛇的身份加成，却一次次落得灰头土脸，而沈氏中心企业却像打不起的小强，越来越强大。
这种状况，让四人的心情不免低落。
难不成天命不站在自己一方？
甘和志人老成精，知道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否则，裂缝一旦产生，就难以弥补了。
四大家族的联盟不能散，否则，大祸临头！
“今晚的事，从某种角度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比如，沈氏中心企业不会再进行大规模风险投资，一定会慎之又慎，害怕是咱们的陷阱，这样一来，鹏鲸你那投资分公司就有了很大的转圜余地。”
“我不是孔乙己，也不需要阿Q胜利法。”安鹏鲸道，“反正我的话已经撂在那儿了，不把沈氏中心企业赶尽杀绝，我绝不会罢休！”
甘和志在心里给安鹏鲸竖了个大拇指，这个态度，要得。
“沈氏中心企业能避过一个坑，不代表能避得过其它的坑！”
“我安排的暗线，已经掌控了沈氏中心企业最关键的财务状况，从趋势看，账上的钱每天都在少，少则几百万，多则几千万，绝对的烧钱模式。”
“只要咱们坚持下去，等沈氏中心企业的财务陷入窘境，就是咱们真正的出击时刻，一棍子将丫打死！”
其它三人点头，面色都缓和了一些，包间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凝重。
就在这时，垃圾大王段腾再次来访。
“宴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林顺和沈璃那对狗夫妻欺人太甚！”段腾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段总，别说我们的事了，你们九头蛇呢？不是要对付林顺吗，为什么至今没有动静？”安鹏鲸质问。
段腾自然不会自曝其丑，将袭击失败的事广而告之，而是神秘一笑，仿佛胸有成竹。
“我们九头蛇奉行的是一击必杀，所以，在四位家主看不到的地方，我们九头蛇已经在行动！”
四大家主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哪会被唬到。
“别故作高深，这一套对我们不管用！等九头蛇有了确实的成绩你再来跟我们炫耀吧！”甘和志没好气地道，最讨厌这种嘴上把式。
“一定会的。”段腾心中冷笑，四个还活在过去荣耀里的顽固老家伙罢了，倚老卖老，迟早会被新兴的财富阶层取代，所谓的四大家族也会成为历史的尘埃，“我这次来，是想给四位家主送上一份大礼！”
“直接说吧，别绕圈子了，我们没那个心情。”安鹏鲸道。
“那好吧。”段腾道，“这份大礼就是，九头蛇愿意为四大家族提供一笔数额不小的无息贷款。”
四大家主立刻来了兴趣。
现金流就是企业的命脉，无息贷款无疑最受生意人的青睐。
别看四大家族家大业大，但大都是固定资产，现金流并不多，尤其是和沈氏中心企业短兵相接的情况下，对无息贷款更是渴望。
“段总，具体数额是？”甘和志的语气一下子亲和了不少。
“十亿！”段腾的腰杆挺直，“如果还有进一步的需求，就需要利息了，视贷款金额而定！提醒一声，如果四位是九头蛇的正式成员，无息贷款的额度会翻倍，有息贷款的利息会减半！”
四大家主不无失望，十亿一分，每家2.5亿，对四大家族庞大的体量来说，真的是杯水车薪，做不了太多的事。
不过，九头蛇正式成员的待遇却让四大家主极其动心，毕竟，商人都是逐利的。
四大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开这个口，唉，如果对方不是声名狼藉的九头蛇就好了，这会也就不用纠结了。
“段总，感谢九头蛇的无息贷款，我们四大家族永生不忘，但加入九头蛇的事，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您看可以吗？”甘和志的态度就是四大家族的态度。
段腾未尽全功，只能无奈一叹，但也是有成果，至少四大家主从表面上已经把他当成了同等级的人物对待。
“当然可以，九头蛇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五人又聊了一些，段腾就借故离去。
四大家主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
“这笔无息贷款，不是抹了糖的毒药吧？”于北道。
“屁的毒药，顶多算是鱼饵之一。”褚军道，“只要我们不继续吞，就屁事没有，还能占点小便宜。”
“别说贷款的事了，说说九头蛇的邀请吧，要答应吗？”甘和志道，“有一有二，没三没四，资本都是逐利的，九头蛇对我们的耐心肯定是有限的！”
“不加入又如何？九头蛇再牛逼，以它在白阳省的那点触角，能把我们怎么着？”安鹏鲸不服气了。
“鹏鲸，别忘了，今时不同往日，一个沈氏中心企业就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再加一个九头蛇，我们就真的危险了。”甘和志道，“所以，大家回去都仔细考虑一下吧，我倾向于尽快加入九头蛇。”
甘和志率先走了。
其它三人小停了一会。
“甘家都是重资产，回款率慢，稍微有点意外就会现金流紧张，尤其是被沈氏中心企业针对之后更是捉襟见肘，这个老家伙一定是看上了九头蛇给予的海量贷款！”于北道。
“谁又不是呢？”褚军语气悠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总觉得九头蛇有陷阱在等着我们。”安鹏鲸皱着眉道。
四人都是能力出众之辈，若不然也坐不上家主之位，理所当然，也都是有主见的，不会轻易被他人说动。
沈氏中心企业的攻击，九头蛇的诱惑，终于在四大家族的内部撕开了一道口子，无法再像以前那么团结。
四大家主都心知肚明，但一系列的失败，外加各自家族情况的不同，也就只能渐行渐远。
说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与此同时，夜色下，有一道魅影正在摸向沈氏中心企业员工所住的凤凰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