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羽被迫跪服林顺的事,对彭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哪怕彭家高层不说,所有在场的彭家人都会三缄其口,将其埋在心底,绝不向外人说。
当晚在场的许窦两家人,大多身死当场,就算侥幸逃走的极少数,也不敢留在魔都,甚至不敢留在华夏,哪怕留下的,也是隐姓埋名,根本不敢吐露当晚的事,除非不想活了。
这就导致彭家托庇于林顺的事并没有大范围传开,即便有无限接近真相的传言,也被绝大多数人当作无稽之谈。
鼎鼎大名的彭家会臣服于一个乡巴佬?
真尼玛开国际玩笑!
当然,北都一直关注着林顺的某些顶级豪门还是知道的,比如号称华夏十大顶级豪门之一的林家。
林家的宅邸位于故宫旁,占地超二十亩,不是高楼,而是四合院,最高的建筑仅有三层。
在寸土寸金的北都中心地带如此豪奢,本身就代表了其地位和财力。
书房内,一个须发半白的中年男子正在做画,是一幅猛虎下山图,国画,已经接近完成,水准相当高,看一眼,就不由生出胆战心惊的感觉,仿佛画中的猛虎会一扑而至。
中年男子正是林家的现任家主林典雄,大权在握,动一动脚,整个华夏都得抖三抖。
书房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刀疤男,看面相比林巅大不了几岁,是林家的大管家陆兵,曾在林顺当沈家的上门女婿前接林顺回林家,却被林顺一口拒绝,失望而归。
没过多久,林典雄就收笔,仔细欣赏自己的画作,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阿兵,过来,看看我的画作可还行?”
“家主,上次欧阳大师说过,您的国画水平已经出神入化,说是一代大师也不为过,就我这水平,根本欣赏不了,除了一个好字,再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陆兵不疾不徐地回答。
“阿兵,你拍起马屁来还是那么不着痕迹。”林典雄示意陆兵将画收起来,“听说顺儿又惹事了?”
“是。”陆兵不敢隐瞒,“林少帮助彭家灭了许窦两家,恶了与许窦两家关系密切的北都杨家、华家、景家,若是林少现在来北都,不表明身份的话,怕是会被围殴。”
“战神赤阳也会怕围殴?若是顺儿来北都,该担心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家族才对!”林典雄的语气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得意。
“家主说的对。”陆兵道,“有一个不靠谱的情报,说林少亲口承认。”
“我信!”林典雄道,“从顺儿当了上门女婿后的所有行为来看,他的心里现在只有那个叫沈璃的女人,为她做任何事都不奇怪。”
陆兵沉默,考虑到林氏父子的复杂关系,有些忌讳还是要守的,知进退才是他能当上林氏大管家最关键的因素。
“说实话,我真想见一下那个叫沈璃的女人,看看她有什么魅力,可以迷得顺儿神魂颠倒。”林典雄喃喃自语。
陆兵继续沉默,如果可以说话,他一定会强烈建议林典雄收起这个念头,若是被林顺知道了,怕是会对林典雄大打出手。
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有可能!
林典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悄然叹一口气,眼中尽是落寞之色。
当年,不该把林顺赶出家门的……
他后悔了!
犯过法的,一律交给公安机关。
道德低下的,一律逐出彭家。
为此,彭家产生了大动荡,差点直接分裂,甚至有不少集结起来要把彭羽赶下家主的宝座。
彭羽没有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而是直接动用暴力手段,对反对者,轻则逐出彭家,重则送去海外矿场劳改,没有命令不准再回华夏。
因为有彭鼎的全力支持,彭家的风波很快就被平息,风气瞬间一改,也让魔都的地下圈子乌烟瘴气。
对这件事,彭鼎和彭羽没有交谈过,但彭鼎知道,这一切的主导者是林顺,换句话说,如果彭家还有大量的为非作歹之人,林顺就有可能毁了彭家这把刀,再扶植一把刀出来,这也是彭羽非得赖在家主之位上的真正原因。
有点沮丧,但彭鼎知道,彭家没有别的路可走。
就在林典雄画猛虎下山图的时候,彭羽也接到了北都韩家家主韩炳昆的电话。
“贤侄,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
“韩叔,感谢您的挂念,我没事。”彭羽的语气平静无波,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
“没事就好。”韩炳昆直接转入正题,“贤侄,我听说,你们彭家是因为投靠了某个家族才得已逆转局势……”
“没错。”彭羽承认,“许敬山和窦玉章要挖我家的祖坟,让彭家先祖的尸骨曝尸荒野,我只能托庇于他人之下。至于托庇于谁,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我是不能说的。”
“贤侄,你糊涂呀。”韩炳昆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许窦两人的说辞就是吓唬人罢了,真敢那么做,就会惹怒天下人,相当于自绝前路。”
“我不敢赌!”彭羽回答,淡然中透着坚决。
“贤侄,你,唉!”韩炳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更不会当别人的刀,所以,贤侄,想想办法,不要辱没了先辈的威名。”
“我没办法,彭家智囊团也没办法。”彭羽道,“韩叔,要不,您给我想个办法?”
“你连彭家托庇于谁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给你想?”韩炳昆懒得再兜圈子,直接下了通牒,“贤侄,我和港岛的刘家、香山澳的黄家、鹰国的孙家商量过了!”
“行啊,我现在就宣布。”
彭羽直截了当的回答,让韩炳昆的脑袋瞬间宕机,这与他打电话前的预想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