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拂,吹得慕瑶耳际的发丝轻轻飘荡开来,慕瑶脸上挂着一抹浅淡的微笑,没有丝毫戾气的浅笑,看着很温和,更多的是幸福。
慕瑶一动不动的邪靠在窗沿边上回忆着昨晚上她出宫发生的一切,眉头忽然皱起,又突然松开……
昨晚:独孤夜阑和慕瑶先把风千媚送回了风府,宫车再徐徐向皇宫方向驶去,车内红梅和绿叶端坐在另一旁,面色尴尬,微微低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绣花鞋,紧靠在一起,透着淡淡的烛光,挂于宫车最顶的灯笼轻轻摇晃着。
明明她俩可以乘另一辆马车回宫,但临上车时,慕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们与我同坐一辆,太子殿下坐自己的回去。”
红梅和绿叶呆愣片刻,轻应了一声,正待她们都入了宫车,独孤夜阑仿佛没有听到慕瑶的那句话般,也徐徐进入车内,悄悄的瞪了一眼红梅和绿叶,浅淡笑着:“人多坐在一起暖和。”
遂而,宽大的宫车里就出现了此时的尴尬气氛。
只见独孤夜阑轻轻挑了挑眉,唇角一勾,浅淡一笑,沉声吩咐着驾车的公公:“路面滑,慢点走。”
深夜里,马车安稳的行着,静谧无声,冷风吹拂,只留下宫车行过的车轮印子可以说明,深夜里还有人在街上行走,慕瑶不自然的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红梅和绿叶,轻笑着,还真是她的错,以这个速度,入宫都快天亮了,到时,红梅和绿叶的脖子也快断了,独孤夜阑还真是黑心。
遂而,慕瑶突然移动着身子,立起身来,向红梅和绿叶中间挤了进去,身上的冰冷也瞬间消失殆尽,甜美轻笑,缓缓说着:“靠近点,本郡主畏寒,头抬起来,搭我肩上……”
就这样,红梅和绿叶终于自上车以来第一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独孤夜阑眼瞅着三人挤成一堆,而自己却孤零零的靠在冰凉的车壁木栏上,眸光一冷,说了一句气话:“宫里的宫车该改良了,大了点,浪费……”
独孤夜阑上车时,本就不同意红梅和绿叶与他们同乘一辆,但偏偏慕瑶的丫头只听慕瑶的,纵然他是太子,也指挥不了慕瑶的人。
深夜里,马车暢通无阻的行过了一道又一道宫门,知道里面坐的是太子,自然无人敢拦,然而奇怪的是,太子妃为什么同太子殿下在一起,太子妃和太子吵架的事,他们虽然不明原理,但也略听说了。
车内,慕瑶微闭着眼眸,听着值班侍卫和驾车的公公互动的话语:里面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开宫门。这一句慕瑶记得最清楚。
慕瑶瞟了一眼独孤夜阑,也不作答,竟然他想要消除他们吵架的谣传,就随他,反正很快自己就出宫了。
宜和殿门外,站了一堆宫女太监,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凝眸望着远处,紧紧的抱着身子,冷得直打哆嗦,太子妃和风小姐出去,这会儿都还没回来,皇后娘娘传来御膳,太子妃连面都没露,他们说了谎才打发了送膳食的嬷嬷。
渐渐的,一辆华丽的宫车缓缓向宜和殿门外移着,众人大喜,太子妃回来了……
顿时,宜和殿门外的宫女太监纷纷下了台阶,还没待车门打开,领头的宫女便急声开口:“太子妃,您可算回来了……”
一瞬间,宜和殿的十多个宫女太监台梯子,搭板凳,开车门,忙得不亦乐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只要太子妃安全回来,他们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突然,只见宫车门被驾车的太监打开,眼眸不自然的瞟了瞟眼下的一干宫女太监,暗忖着:里面坐着阎王,你们自求多褔吧。
只见独孤夜阑一张冰冷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冷眸瞟了瞟众人,再瞅了瞅慕瑶,她进宫没多久,把宫里的人都给收买了,下次她再想出宫,有这些人的左帮右助,还不轻而易举的事。
顿时,迎上前来的人纷纷吓得倒退好几步,微愣片刻,遂而恭敬的行礼:“奴才(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雪地里,独孤夜阑也没准备叫他们起身的意思,跳下了马车,将手伸至慕瑶眼前,示意他扶她下车,用不着这些连成一气的宫女,慕瑶盯着独孤夜阑的脸,不愠也不怒,瞟了瞟地上跪了一地的人,也不作声,依然安稳的坐着,她就这样和独孤夜阑耗着,什么时候他叫他们起身,她什么时候下车。
红梅和绿叶很识趣下了车撵,郡主的耐性比谁都好,当年为了和轩公子打赌,硬是逼得轩公子跳河。
片刻之后,独孤夜阑瞅着慕瑶那张平静如水的脸,慕瑶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眼眸撇向车外跪着的人身上,挑了挑眉,密语传音:你应该知道本郡主的意思。
独孤夜阑仿佛也接到信号一般,冷风吹起他的墨发,也冷眼瞟了瞟地上跪着的人,怒瞪着:本太子为什么非得听你的,犯了错就该罚。
转而,慕瑶怒瞪了一眼独孤夜阑,再次准备同独孤夜阑吵架的气势,反正多传点她和太子吵架的传闻,也没关系,夫妻嘛,吵吵闹闹是应该的,不过独孤夜阑刚才才证明他们相敬如宾,宫里太无聊,找点乐子玩玩也可以。
陡然,独孤夜阑收回自己的手,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都起来。”还没待众人着急起身,再者说跪在雪地里的可不是什么好滋味,他们也没那么快爬起来,瞬间,只见着太子殿下倾身上前,打横将太子妃抱在怀里,姿势异常暧昧,强硬的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浅笑,动听优美的声音响在众人耳际:“瑶儿,地上有积雪,摔着撞着,本太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