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房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靠里坐着池斐,另三边分坐着三个男的,桌旁则围站了约十来个人。
“我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这两天的事情,张十楚和沈真诚的嫌疑确实最大。”池斐皱着眉头,一脸不愿相信的表情。
她身后的女子,便是先前吃饭时拍桌而立的那位,两手叉于胸前,满脸戾气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但是为什么呢?”正对池斐坐着的是小孙,与老赵关系最好,通常走哪都带着,但今天老赵同老陈一家去城里的时候,特意嘱咐他留下来关照池斐娘俩。
池斐的左右手边,坐着的是今日去后院抓张十楚的两个,那个长发男,看着也有四十岁了,眼睛如一道缝,正盯着桌上没点的蜡烛发呆,嘴里却说着冷静精确的话,与他打架时的性格极为不同,“沈真诚是因为小钱他们说了沈老大的坏话,张十楚动手应该是因为老陈先前是最反对张业的。”
“老何说得有道理,不亏是教书的。”围着的人大多同意。
“张十楚怎么知道的老陈和张业有矛盾?而且就算他知道,这么做也太狠了吧?张十楚才多大?”有人小声嘀咕道。
老何正对的舞狮男一拍桌子,怒道:“谁他妈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之就他最可疑,怎么的半年相安无事的,他们一来就出事?”
池斐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我们也不是就这么给他们定了罪,但现在就属他们嫌疑大,这个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嗯。”众人点头。
“今天我们也去找他们问话了,但他们却是非常不配合。”池斐接着道。
舞狮男听到这,又一拍桌子,“要我说,池姐你当时就不该拦着我们,我们两个一起上,不信还制服不了那个胖子。”
池斐摇了摇头,“老何你说,你们两个一起上,有胜算吗?”
老何闭着眼睛,冷冷道:“没有。”
身后一片哗然,“连老何和老卢都打不过?”
“现在我说实话,我们也拿他们没太多办法,只好等沈老大回来再看。”池斐皱着眉头,“只是不知道沈老大能不能公事公办了。”
池斐的话,让这些人大多都低头皱眉,留在圣女宫的这些人,除了小钱他们几个年轻人,大多还是站沈方这一边的,而且确实也受了沈方许多帮助和恩惠,就算沈真诚真的是让小钱他们生病的那个,他们实际心里倒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总之也没出人命,估摸着就是给点苦头罢了。
但张十楚不一样,他一来就出了人命,还是对小孩,那简直是穷凶极恶,不能姑息。只是,张业和沈方虽然观念不同,但两人明面上却没有任何问题,冲突全是下面的人在冲突,张业走之前,也交代沈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儿子,现在张十楚嫌疑虽大,却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大家其实心里都觉得,估摸着沈方并不会拿张十楚怎么样。
但真若如此,大家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我觉得沈老大,一定还是能公事公办的,我还是相信沈老大的为人。”小孙看了一眼池斐,低声道。
老何和老卢也点了点头,池斐见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道:“我也相信沈老大,那这样,我们轮流看着张十楚他们三个,在沈老大回来之前,大家都不要与他们有太多接触,如果人真是他杀的,那这个人就真的是丧心病狂,这里还有孩子,大多数人也不会打架,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围着的男男女女纷纷应道。
“那沈真诚怎么说?”池斐身后的女子问道。
“美芬,这件事就先不要提了,先再观察几天再看,看小钱他们会不会好起来吧。”池斐回头拍了拍身后黄美芬的肩,黄美芬点了点头。
“散了吧,出去的时候都小心点,别让赵姐注意到了。”池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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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紧闭,房中摆着一张四方桌,靠里坐着张十楚,正对是沈真诚,两边分别是范豆豆和午耶,洋葱则盘腿坐在一边地上。
午耶本欲让座于洋葱,但洋葱摆了摆手拒绝,“本人还是习惯这样,不用在意我。”
“矛头果然指向了张十楚。”见其他人都愁容满面,范豆豆优先开口。
“无所谓。”张十楚盯着桌面发呆。
“他们都上门了。”午耶依然很焦虑。
“有本人在,他们就奈何不了十楚。”
“嗯,有大师在的话,这里应该是安全的。”范豆豆点了点头,“而且今天这一遭,我相信对方应该不敢再随便来抓人了。”
张十楚也点了点头,午耶却难解心中担忧,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无所谓。”张十楚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反正我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来往,这样正好。”
沈真诚听了也终于开口,“不用担心,我觉得这样更好,我决定搬到隔壁院子来,午耶你要不要一起。”
午耶闻言立即点头,这个念头她之前也提过,张十楚一听有些羡慕,范豆豆看在眼里,胳膊肘顶了一下张十楚道:“你要不要也去隔壁院子住啊,正好也是三间。”
张十楚脸微红,这些天范豆豆时不时就借题发挥,自己慢慢也就习惯了,语气还是寻常,“不用了,就住这边挺好,可以多跟师父走动。”
洋葱微微颔首,“先前不是说本人可以给你们两个也当一个月师父,正好这院外的场地也够,你们这段时间就安心跟着我学本事好了。”
沈真诚和午耶于是马上回了前殿,先到赵小兰处讲了因果,赵小兰虽昨晚没有到院子里,但也听说发生了什么,她是决计不信张十楚会做这种事的,也同意了两人的提议。
于是两人便扛着被褥搬去了隔壁院子,隔壁院子的格局与张十楚那进一致,只是没人打理,几个人帮忙打扫整理,一直忙到了晚上。
沈真诚和午耶也没再和大伙一起吃饭,似乎连赵小兰也不再下去,但饭食毕竟都是沈方提供的,因此也没人能断了几人的伙食。
没人愿意给几个人送饭,这事就落到了老吴身上,老吴看上去倒是没什么成见,只是也不多和几个人说话,匆匆放下吃食就走了。
这一日白天,张十楚、沈真诚和午耶站在后院广场上,前边站着洋葱,嬉皮笑脸的范豆豆在一旁看着热闹。
洋葱大师的课这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