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也会武功?”
“自然会,本人本就是江湖中人。”洋葱招呼围观的三人一起过来,“但你的神通,却又与单纯武功有些差别。”
“大师何意?”
待三人都围了上来,洋葱才道:“你的神通,是武功,又不是武功,而是你理解的武功,却非原本江湖中人所理解的武功。”
沈真诚被洋葱这般一说,搞得晕头转向,一旁范豆豆听了,也生气道:“什么你理解的他理解的,要么就是武功,要么就不是武功。”
张十楚摇了摇头道:“师父的意思是,沈真诚的武功,是他自己自成体系的‘武功’,而不是正常人所修炼的那种。”
沈真诚这下有些理解了,但又觉得不太对,道:“可我觉得我的武功与大师的武功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异,都是外功加内功啊。”
“虽看似一样,却内外皆不同。”洋葱边说边摇头,“神通之所以为神通,本就是因为神通皆是非寻常之事,每一个神储的神通,都是由他本人的理解所形成,是以我的步法你学不会,而你的武功我也学不会,就如方才你最后所使那一招,那便已经超出了寻常人武功的理解,这便是只有你能使出,别人万不可能使出的招式。”
沈真诚想了想,多少明白了洋葱的意思,又问道:“那内功呢?”
“方才与你过招之时,我一开始也并不觉着你的内功有什么不同,但后来对招越多,便越觉得手感有许多奇怪的感觉,你的内功是否会随吸收魄而增多?”
“是这样。”
张十楚抬头看了眼沈真诚,不知他何时已经进过神谕之柱,吸收过魄了?心中不禁有些嫉妒。
“那便对了,你的内功、外功都是神通,并非由你自己修炼而成,虽然还未完全掌握你的神通,但对于如何更有效的使用你的神通,现下本人却已然有了一些眉目。”于是众人又再围坐一圈,“张十楚的神通是造物与无限背包,沈真诚的神通是外功与内功……”
“按这个说法,沈真诚的神通也是同时具备两种以上特质了?”范豆豆举手打断,然后转头问沈真诚道,“那你吸收了魄,会学会新的外功吗?”
“会。”
“那就是能力系的外功加上……强化系的内功?可内功这个东西能算强化系吗?”范豆豆求助似的看了眼洋葱。
洋葱习惯性地闭着眼睛,兀自说道:“若按你的派系论而言,自然不算,但强化却未必是强化一个人寻常的五感或肉体,精神层面、内在的强化亦是强化,这完全在于他本人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体。”
范豆豆“哦”了一声,道:“我懂了,是我自己太局限于常识了,在这里,神储自己对世界独有的认知才是形成各种神妙神通的原因。”
洋葱显然很满意范豆豆的回答,哈哈笑了笑,道:“没错,小妮子果然聪慧,那接下来,我便为十楚和真诚传述一下我对你们两人神通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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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成死后,圣女宫的人虽未再与张十楚有过什么正面冲突,但却也从未消停过,先是将收集污物的桶堆放于张十楚他们院前,臭气熏天,后索性倾倒之前先在那摆上一阵再说。
然后是院门口白墙上,用炭写满了杀人偿命、杀人犯之类,张十楚满不在乎,照旧在洋葱的指点下修炼自己,沈真诚则颇为来气,这些手段幼稚至极,与前世母亲所受楼下楼上那种欺凌手段本质相同,但张十楚本人无所谓,午耶又劝,便也忍了下来。
直到一日,老吴照例送来午饭,范豆豆一马当先拿起个馒头掰开就要吃,忽地一声惊呼,将那馒头扔到一边,差点哭了出来。范豆豆平日里性格没心没肺,这般表现,令众人都吃了一惊,沈真诚拿起馒头一看,一拍桌子便出了去,午耶生怕沈真诚闹出点什么事,也赶忙跟了出去。
原来那白面馒头里,竟放了许多蛆,皆已随馒头一起蒸熟,张十楚叹了口气,将那些吃食悉数端起,也来到前殿大厅,见沈真诚正与厅里池斐等人议论,径直将这些吃得往人群里泼洒出去,那些人对碗里的龌龊心知肚明,皆避让三分。
厅里几个人作势就要上来揪住张十楚,一晃眼又见洋葱背了一柄大弯刀也跟了进来,于是只好作罢,张十楚又径直走到沈真诚身边道:“说什么都没用的,走吧,别耽误了修炼。”
沈真诚见眼前这些人装傻充愣,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恨恨道:“这种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那这里就谁也别想再过太平日子。”然后运劲一掌拍碎了中间大桌。
池斐见状脸上堆笑道:“自然不会,自然不会,今天的也是误会,并不是有谁存心搞事情。”
晚间的时候,仍然是老吴给张十楚他们送饭。
“不好意思,中午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责任,原来给你们的吃得都是单独做的,我也没有多想,结果原来是为今天这事做准备,哎,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事情做的有些过了。”
张十楚沉默不语,将馒头掰开,又凑近鼻子闻了闻,其他人也迟迟没有动筷。
老吴见状,又解释道:“这些东西是大锅里面一起做的,我只是单独盛了一份,也没和他们一起吃,就一直看着,没有其他人动过,你们可以放心吃。”
张十楚于是吃了起来,咬了一口后,对其他人道:“没事,可以吃。”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心里有疙瘩。”午耶皱着眉头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修炼。”张十楚边吃边道,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令张十楚想起了前世的经历,曾只因自己知道的比平常人多些,便就经受了许多无端的恶意和欺凌,所以他很清楚,那个孩子的死终究需要一个出口,而那个与他们所有人都无关联又有许多不同的自己,正是那个最好的出口。
解释,哪怕甚至是证据,都不重要,因为问题不在于谁是凶手,而在于他们希望谁是凶手。
“只有变强,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