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篱简直叹为观止,下巴好半晌合不起来。
温顾一时也愣在原地,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最后选择将她扛了起来,对杜篱告别:“我送她回去。”
杜篱一叠声道好好好,眼睁睁看着温顾扛着不停挣扎的白堇稳稳当当地走了出去。
白堇的酒品实在算不上好,平日有多淡然,这会就有多闹腾。
她扑腾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吃人的毒蘑菇,等我下来了就把你炖了吃掉!”
温顾脚下滞了滞,好笑道:“毒蘑菇吃了会肚子痛的,你不能吃我。”
白堇一听,眼泪夺眶而出:“可是我饿了,我要吃蘑菇!”
“那你乖乖的别乱动,我就带你去吃蘑菇。”
“我不吃蘑菇,蘑菇有毒!我要喝酒!”
温顾觉得好笑,这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未免转得太快。
“好好好,只要你乖乖的别乱动,你要什么都给你。”
白堇迷迷糊糊地抬头往四周看了看,问:“我们去哪儿啊叮当猫?”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又成了叮当猫,温顾简直啼笑皆非。
“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白堇一听死命挣扎起来,“家里有老虎要吃人!”
温顾手一抖,差点没兜住,另一手拍了拍她的背,无奈道:“好好好,不回家。”
就这样,一个闹腾着,一个纵容着,这奇特的画面,倒成了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最后,是白堇拼了命叫温顾把她带进了一间小酒店,她醉着,却对不回家这件事意外的执着。
温顾将她放在床上就打算离开,一转身却迈不开腿,低头发现她一手狠狠攥着他的裤腿,掰不开,又怕用蛮力伤了她。
只好留下思考人生。
白堇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嘴里叫着“昭年”,眉头紧紧蹙着。
温顾: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
温顾一整夜没合眼,熬得两眼青黑,白堇睁眼看见他,吓了一跳。
一向好脾气的温顾生气了,伸出手指指了指至今还被攥着的裤腿,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道:“看清楚了,我不是‘昭年’,我是毒蘑菇和叮当猫。”
想起昨晚的事,白堇脸色发红,讪讪收回了手。
“对不起…”
温顾哼了声。
“也是我不该叫你喝酒。”到底气不下去。
“我没想到我喝醉后会这样,以前,我爸都是直接将我打晕。”
温顾:?
“所以你家里的老虎就是你爸?”
白堇犹豫了会:“是我家的电视机。”
温顾:??
“我家的电视声音很大。”
温顾按了按太阳穴,她说的越多,他头顶的问号就越多。
温顾把她送到她家楼下,白厉一早就等着了,见两人回来,忙拉过白堇上下查看。
“白叔叔,她没事,只是喝了点酒,醉的厉害,我就带她在酒店歇了一晚。”温顾这会已经困得精神恍惚,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让人误解的话。
白厉一听,忙将白堇往身后一拉,看着温顾警惕地试探:“小堇喝醉后容易乱来,真是麻烦你了。”
温顾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勉强应付着:“起初是有些闹腾,睡着后倒是安静许多,怕她半夜出事,所以一直守着。”
白厉松了口气,招呼温顾上楼歇会儿。
“爸,你在想些什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白厉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心里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庆幸,转头往家走,却见温顾一头栽倒在地。
就那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