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般艰难的抉择中,宛红选择了后者。
“所以,张哥的意思是?”宛红做成最后的谋略。
“张哥我希望看到周梓幸福,也希望看到你幸福。所以,张哥想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希望张哥帮你,还是希望张哥帮周梓?”张怀义一句话,直接把他刚才的立场给改变。
宛红当然不能树立一个和自己摊牌的正面敌人,所以,她只能选择妥协。没办法,谁叫周梓和张怀义现在都在李瀛身边。谁知道张怀义会不会在和自己谈判决裂之后,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竟然不想把对方当作敌人来看待,自然把对方拉到统一战线上来。
所以,宛红没有再犹豫,她对张怀义说道:“张哥,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怀义见宛红直接切入话题,他也不再打哑迷,跟着宛红的话回答道:“现在的情况其实很明朗,周梓对李瀛产生了一种兄妹之间的依恋。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情,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经历了一些不可明说的事情。”
张怀义之所以会这么说,倒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情感大事。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宛红相信李瀛在周梓心中真的有他的特殊地位。
当然,张怀义能够大幅篇章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出来,就是因为他是整个事件的经历者。所以,他才可以说出这种感同身受的话出来。
“他们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宛红显然是相信张怀义的话,所以,她特别喜欢知道李瀛昨天到底干了些什么。
张怀义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宛红这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这是机密,希望你能理解。”
张怀义当然不能说,他昨天偷偷收集李瀛的各项数据,来为自己家的设备进行落地前的最后检测。
宛红选择就怕听到机密这两个字,她摇了摇头,也没有说理解也没有说不理解。
不过,正因为有了张怀义的从旁佐证,宛红才明白自己心中的疑虑到底源自何方。
言归正传,宛红在之后又与张怀义讨论了一些事情,以及处理周梓和李瀛之间的关系的方案。
等到他们聊得差不多时,车子也到达了终点。
张怀义将朱伯叫醒,正打算和宛红商量着,让她在车上待着不动。
可是,早就被车厢的封闭环境憋得不耐烦的宛红已经先他一步打开了车门,而站在车门前迎接他的,正是带着一脸错愕和土灰,但依旧把坚强两字写在脸上的高帅中校。
一开门就看见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军官将领站在自己面前,宛红早已没了刚才想要偷下车的窃喜,本来高兴的心情瞬间被高帅中校的气场震慑,转而变成了害怕和恐惧。
高帅中校看到宛红花容失色的样子,他压了压帽檐,似乎想让自己的形象不再这么令人害怕。
但是,由于宛红是仰视高帅,所以,在中校做出这个之后,她反而看清楚了那对被刻意掩藏在帽檐阴影处盯着自己看的锐利双眸,变得更加害怕。
高帅知道事情砸褂了,他立马冷哼一声,摆出了一副平日里对待属下的“热情”目光,然后将自己心中到窝火气全部撒在张怀义身上。
“张怀义,方雯让你来我营地我本来就不打算答应的。可是,下发的任务不能违抗,我才好心派人给你带路。你现在可好,直接把无关人员带到营地来,你这事不给我解释清楚,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宛红见高帅中校气势汹汹,她显得更加紧张。她二话不说,立马躲回车内,并跟在朱伯后面从车的另一侧下了车。
“高帅,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好好说话,发什么火啊?”朱伯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不过,他既然已经插嘴了,自然是决定保宛红的周全。
“朱伯,你言重了。”高帅虽然看着嚣张跋扈,可他在面对长辈的时候还是一样的谦逊,这也是朱伯对他说话和风细雨的原因之一。
张怀义正因为宛红的专擅而恼火,又因为宛红刚与自己结成联盟而担心。这两种情绪在高帅的一声声斥责声中,演变成了张怀义对高帅的厌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尽管张怀义和高帅并不是什么仇人,可他们的性格对不到一块,加上他们各自代表的立场相矛盾,这注定了两人永远合不到一块去。
所以,针尖对麦芒,高帅对张怀义不客气,对宛红也不客气。那么,他张怀义更没有必要对高帅客气。
“姓高的,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现在是来你这里给你擦屁股的。如果你嫌自己屁股干净,不愿意被人擦,那我现在就调头离开。”
“我还不怕告诉你,我们处理不好事情,只是追不回被你们弄丢的圣物。可我们的任务失败了,你作为这个任务的主要责任人,你别想轻易逃脱关系。”
“你要吵?可以。我可以陪你坐下来慢慢吵,可你要是因为你的个人情绪影响到我们后续工作的开展,我看你付不付的起这个责任。”
张怀义的言辞犀利,语气铿锵,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把尖刺扎在高帅心头。
高帅有心发火,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影响到方雯小组的后续跟踪任务。那么,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在情形所迫之下,高帅不得不对张怀义的话低头,以换取张怀义的合作。
“哼,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别给我惹出事出来,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高帅在离开时还不忘给张怀义发狠话。
张怀义没有过多理会高帅的威胁,他看向一旁没有跟随高帅离开的副官,知道对方是高帅安排给自己的接引。
于是,本着敬业精神的张怀义二话不说,大踏步走向前,对他施礼问道:“人已经准备好了吗?”
说着,张怀义就开始摆弄机械,他手上的类似短管手枪的设备可是跟随张怀义一同进入状态。
接引的负责人见到张怀义手上的装置,嘴角下拉,显得有些不自然。
“人在里面,不过,我得和你说明下情况……”
“说吧,什么情况?”第二分区某处地方,王无双拿着手机走在一条没人的街道上,风静静地吹着,仿佛他此时的心境。
“师兄,我已经找到那人的位置了。现在,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女声,她说话有些踹气,应该是正在跑步。
“好,我这里也有新的消息,你找到人之后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来处理。”王无双虽然放心对方自己追人,可他还是不想要对方太过冒险。
“我明白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一定不会乱来。”电话那头说完话之后就着急地挂了电话,这样一来,给王无双再做嘱托的机会都没有。
王无双无奈地挂上电话,只好先放下担忧,先行一步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干净。
清江有酒有江青,醉里人生人里醉。四大山湖,花海遍布。朱门主堡,钟家别苑。这就是曹凡和方静的目的地,也是她们正驻足的地方。
“你刚才在车上说了对不起?”
下了车的方静似乎还在想着曹凡刚才轻声细语,有些遮遮掩掩的道歉。
“哎呀,别说这么多,赶紧进去吧。”很显然,对于自己会主动说出“对不起”的曹凡来说,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现在,方静一直旧事重提,这让曹凡有些挂不住脸色。
“别不好意思嘛,曹大小姐。不是,是曹凡大姐……”方静的语调变得泼皮,这给曹凡带来一种错觉。特别是方静后面对她更改的称呼,更是让曹凡听了感激涕零。
“对不起。”方静正被曹凡推着往前走,但她立马又在原地驻足。
突然的停顿,让曹凡和方静撞了个满怀,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曹凡清楚地听到方静的回答。
或许是难得知己,或许是心结解除,曹凡变得比之刚才大胆了许多。
“还不快走?”
“喂,你摸哪啊?”
“摸摸,摸摸。王无双都没机会碰的地方,就应该我先占领。”
“喂,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别,别再摸了。”
……
原本应该有着近二十年大小姐礼仪的两人,却在充满端庄和仪式感的松柏小径上嬉戏打闹,更是发出非礼莫听的声音。
两人没有一路嬉戏到厅堂,因为引路人已经在厅堂大门口迎接。
“恭迎曹家大小姐,恭迎朱门十二子方静。”领路人对两人施礼客套之后,就带着二人七拐八拐地绕道了偏厅的一个茶室内。
四四方方的茶室内的主座上已经坐上了人,是几位鹤发苍苍,年纪近百的老者。
茶几上摆好了迎接两人的到来而准备的涑口水和茶水,在她们两人的座位前,还搁置着一盒显眼的由各自符文封印起来的镶银边的盒子。
“相信二位已在电话里知道大致情况了吧?”坐在主席位的老人在两人喝下暖茶后,朗声说道。
两人行动统一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听说二位刚才还在为一同合作而困扰。没想到,老头子我的担忧是有些多余的。”坐在主席位左手的长须老人抚须说道。
“让各位老前辈担心了。”曹凡十分识大体地躬身施礼,以尽礼仪。
“呵呵呵,曹家大小姐何必跟你我客气?我们灵门的未来,还要仰仗您的带领呢。”
“没错,没错。我就说曹家这个小丫头可以的吧?这不?不但帮我们解决了灵符的问题,更是帮我们排解了朱门的一大隐患。现在,又要在这件事情上挑起大梁。不错,不错。”另一个坐在右席位的老者哈哈大笑道。
“晚辈才学疏浅,治理无方,到现在都可以解决自己家里头的烂摊子,又怎么能为灵门排忧解难呢?”
曹凡是的这话并不是谦逊,因为她就是在就事论事。
“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想当初,我在你这个年纪,可狂得很啊。”刚才最后一个说话的老者并没有理会曹凡的“谦逊”,继续夸奖道。
曹凡已经蒙头转向,这一次,她也不再反驳,安静地接纳:别人的嘉奖。
三位老人似乎打算换个话题,他们看向曹凡身边的方静,并不打算孤立方静。
“嗯!不错,方家的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现在出息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
“奶奶,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再说这种话啦。”
“不不不,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