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喝一口吧。”李瀛劝说道。
曹凡看着李瀛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她苦涩地笑了一笑。
李瀛现在或许还不懂，但是，她却十分明白。就是因为无影人这个计划，才迫使李瀛进入到他们这种残忍的世界中。她很愧对李瀛，愧对这个对世界还抱有希望的弟弟。
她听从李瀛的话，从张子凡手里接过茶杯，慢慢地把茶水喝了进去。
李瀛进曹凡开始冷静下来，他的心情也放松不少。他在几人里面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也是最不了解真相的，不过，他在王无双和曹凡露出这样或者那样的表情时，他就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你们是怎么抓住他们的？”张子凡直起身子，看向王无双，推了推眼镜，说道。
“昨天，他们对我们发起了袭击。目的，就是王念。”王无双说道。
“李瀛，昨天你没事吧？”曹凡听到王无双这句话，连忙把水杯放下，重新且仔细地检查起李瀛的身体状况。
“姐，我没事。”李瀛此时就像光腚的孩子，害羞地躲着众人的视野。他不断扭动身子，躲过曹凡一次又一次的触摸。
张子凡“啧”一声，脸上渐渐露出怒容。
“李瀛在我手下练得可强了。这不，把这小子脑瓜都给踢飞了。”王无双像是在表演李瀛昨天晚上的戏码，一脚踢在了郭胜的脑袋上。
郭胜早在被王无双对他施加的滴水刑折磨得精神涣散，现在又被王无双一脚踢在脑门，脑袋更是“嗡嗡”作响。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脑袋里面储存了一整晚的水池，一下次被踢翻出容器，泼洒在脑海里一般。
“王无双，你对他们动了私刑。”曹凡看得出王无双曾经动手的痕迹，毕竟，作为死对头，王无双怎么可能好心对他们灌输门内之力给他们疗伤呢？再结合他们现在的状态，跟傻子一样的表情，呆子一样的行为，只要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的人都知道，这两人被王无双用门内之力折磨了。
“怎么？曹家大小姐要教我做人的道理？别忘了，这些人之所以会偷袭我们，这里面可是有你曹家大小姐的贡献在里面的。可别穿了裤子不认账啊。”王无双用低俗地话说着确凿的事实。
当初曹凡为什么离开世家，原因大家都很清楚。她为什么在被那个组织追杀的时候没有选择寻求家人帮助，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她在之后愿意待在‘影’的前身机构，帮助国家完成无影人计划，也是事出有因。
要不是后来她继续被人追杀，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回到陈家，回到灵人的世界里。
曹凡有梦想，她也在实现了她的梦想。只是，她的梦想的实现却是伴随着她的理想的崩塌，这让她幡然悔悟。现在，她只想继续发挥自己的余热，来挽救已经无法避免的现实。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一类人。为了自己的一时之私，即便是他人的性命也可以玩弄。”曹凡自嘲一笑，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训斥王无双。她为了青，何尝没有拿那些人的灵体来进行施法，数个灵体尽皆消耗，只为成全青能存活。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
“不，我和你不一样。我还从来没试过用灵体做法的，你放心好了，我现在不会像你一样，我以后也不会像你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李瀛感觉王无双对他这个姐姐很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憎恨。
难不成，就是因为她制造出了无影人这种破坏灵人世界规矩的存在吗？
“随你怎么说好了。不过，你把他们带过来，是有什么目的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自古以来，老祖宗告诉我们的道理。
“这两个人，说不定能让你继续进行你的研究，不是吗？梦想家大小姐。”王无双笑道。
“王无双，你一次次诋毁我们的曹大小姐，意欲何为？你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你别想这么轻易离开。”张子凡因为王无双的屡屡挖讽，此时已经怒火中烧。
“张子凡，难道你现在已经不在乎我的存在了吗？”曹凡喊了起来。
“对不起。曹大小姐。”张子凡低头道歉道。
“没错，他们身上的确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我想，以王家的实力，没什么是你想要的吧？你是想为王念他们争取什么吗？”曹凡知道王无双的心思，她问道。
“曹大小姐的聪明才智我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听说了，现在真的见了，真的是有些佩服啊。怪不得，你会认我这个傻师侄做弟弟。我有你这么一个师侄女，我也算是满足了。”王无双哈哈大笑。他这句话让张子凡想要发火。
“我们不会再对王念进行关注了，这样，你看够不够？”曹凡给出了一个条件。
“我想，曹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既然我是王家的人，你们还对我手下的王念有什么想法吗？”王无双显然是不接受曹凡的条件。
“没错，就算我们要人，现在也只能通过王家来要人，而王家，还是你的本家，我说的这个条件，是有点无理取闹了，那么，依你的意思？”曹凡问道
“我要知道他们脑子里的秘密，如果你们有办法的话。”王无双指了指郭、王两人的脑门。“我还要你们配合我，对王念进行保护。”
“没问题，我可以让张子凡配合你们。”曹凡爽快答应。
“不，我们要许琴。”王无双说道。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要看住许琴。
“五门十二子，你以为我现在可以调得动五门十二子吗？就算在以前，以许琴的地位，一门之长，就不是我能轻易指示的。”曹凡听到王无双这句话，她几乎就要跳起来了。
其实，她愿意回到灵人宗族中，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许琴。否则，那些人随便派个喽啰来接她，她还未必领情。许琴，那情面可就大了去了。
王无双暗骂曹凡没用，但是，他的表情还是一脸的淡定，只是略微表现出一点遗憾，这个遗憾看在曹凡眼里，让她更加咬牙切齿。王无双简直就是把恶心她做到了极致。
“那好吧，这样，你提供一些你能提供的情报给我们。还有，找个人暗中保护王念，我不希望王念还受到不必要的干扰。不论是来自你们的，还是‘影’的，还是那里的。”王无双伸出一根手指，严肃地说道。
“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那么，这两个人我们就收下了。”曹凡说道。
“对了，现在怎么来称呼你们啊？”王无双拍了拍椅背，有些好奇道。
“看来，你是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家里人啊。”曹凡哑然失笑。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回答我的问题吧”王无双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些什么。
“有空还是多回家看看。上次我还见到王老，他对你挂念的很啊。”曹凡好言相劝。“我们现在，已经不分南北大家，东西大族，也不再是五兽八门，十方界限了。现在，大家只有一个名字——灵门。”
“灵门……灵人的门吗？”王无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他没有想到，灵人间彼此暗斗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迎来了分久必合的局面。
“灵门？”李瀛把这两个字默默记在心里，他此时新潮澎湃。
在灵门的朱门分部，曹凡所在地，王无双和李瀛了解到了不少曹凡离开曹家之后的经历。除开一些曹凡不愿多提的，灵门也不许她透露的事情。
李瀛和王无双已经把她的过往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他们也知道了郭胜和王霸成为灵人的原因，遗天计划的大致细节。遗天计划可以说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因为，制造灵人就和制造死人没有区别。
首先，你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来进行这个实验。因为，你只是单个的制造灵人，先不说成功概率有多少，单是制造的成本和时间就不知道长到哪里去。而这些东西，完全可以通过人数来填平。
其次，就算是成功的把一个普通人变成灵人，也不代表这就是成功。因为，即是是灵人里面，也有很多灵人光有其表，徒有其形。就和以前的李瀛和王念一样，如果不是遇到了王无双和李士杰，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寻找心门。
然而，有的人更惨。他们连心门都没有。
这些没有心门的灵人，他们的灵体就像是被肉体锁死的存在。是残缺的，是无用的。这点，就和有些人先天被剥夺了视力、听力甚至是脑力是一个道理。
灵人作为逆反规则的存在，更是被规则所约束。这些灵人的灵体虽然在体内完好，但是，由于他们没法进行控制，这些灵体自然无法和自身的意识联系。
等他们死后，灵体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消散，亦或是成为孤魂野鬼，游魂有魄，也就是成为无意识灵体的存在。
这对于本来就已经半只脚踏入门内世界的那些可怜的灵人来说，就是一种悲哀。
遗天计划之所以在曹凡还在组织的时候没有成功，就是因为这个计划太过不人道，而且……生产出来的，都是这种无用的次品。
当时，在国家单位和曹凡一起工作的那几个组员，他们就是曹凡走后生产出的次品，所以，他们再被青杀死后，曹凡就即是做法，将他们的灵体全部拘留，直到后来找到那个产生了门内之力能量罩的灵体出现，曹凡这才再将他们拿出并炼化，使得青得以苟命。
然而……郭胜和王霸，这两个生成了心门的灵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只能说明一点——遗天计划成功了。
遗天计划不但成功，灵人的数量还可能极其庞大。
抛开遗天计划不谈，曹凡所主导的无影人计划，也生产了不计其数的无影人。她会接触到这个计划也是一个偶然机会，她在单位里得到某人的赏识，那人似乎知道她原本的身份，他将她拉入了无影人计划，并且让她直接担任计划的首席执行官。
在诸多助力的帮助下，曹凡将单位里存有的影子全部植入，并得到了无影人和影人两类人种的存在。
只不过……后面的事情就涉及到她的一些隐私，李瀛和王无双就不得而知了。
李瀛和王无双将累赘送走，现在一身轻松。
他们挨肩搭背地走下楼梯，看得出来，他们此时心情十分愉快。
毕竟，他们不但送出了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郭胜和王霸，还从曹凡那里得到了不少情报。现在，有了灵门作为临时的靠山，只要王念在他们身边，他们就等于有了一层隐形的护盾，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其他人对他们的觊觎了。
现在，宛红和周芳雅又可以和往常一样修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