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宿舍□□起来,老婆进来,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看着她问:“你怎么回来了?”擦擦眼睛。
“给你惊喜啊。”她笑着,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身上,说,“高兴么?”
我傻笑着:“高兴。”她吻我。我抚摸她……
我一睁眼,竟然是女社员冷笑着的一张脸,不禁说:“操!”赶紧看下身,发现到处都是血。抬头看,周围站着我妈、我爸、我岳母。(怎么没有岳父?)她们表情冷漠地看着我,逐渐发出冷笑。我要张嘴解释,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醒来,头疼欲裂。额头上直冒汗。
女社员从卫生间里拿着毛巾抱着陆龟出来:“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跟你做爱。”我一直都晕血,醒来以后还觉得阵阵恶心。
她笑了,说:“日有所思么?……”她想了想,“跟我做爱这么可怕?”把陆龟放在地下,去拿了条毛巾给我。
我擦了脸,稍微好点了。还是很想吐。我站起来,把外衣也穿上,感觉好受多了,再也不想挨着那张床了,拉了把椅子,木讷地对着阳台窗外,坐着。原来天还没亮,只发出惨白的天光。大概五点多。
我说:“你怎么不睡啊?”
“醒了,睡不着。我看它在地上爬,想把它洗洗干净。”她说。
“我该走了。”我说。
“那……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我说。
她一直抱着陆龟送我下楼,还穿着拖鞋。在楼下,被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又想起梦里的镜头,摆摆手:“回去吧,你快回去吧。”
31
到宿舍轻手轻脚拿了毛巾和牙缸,刷了牙,在水房里把冰凉的湿毛巾铺在脸上,仰着头,直到完全喘不上气。这才变得正常。
住我隔壁的本科同学进来,说:“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
他嘿嘿地笑说:“跑哪儿玩儿去了?昨天你老婆可打电话打到我们屋儿了啊。”
昨天?不是打电话的日子。
他又说:“你们也不约好了,这一个电话得多少钱啊。快打回去吧,不定什么事儿呢,听着挺急的。”他看看我,“你不会……真的……?”眼睛里闪着八卦之光。他笑起来,看我面无表情,也自觉没趣,认真刷牙。
我没给她打电话,时间不合适,她估计还在吃晚饭。躺在□□,想着是该跟她说实话,还是编个谎呢?上回已经扯谎了。可,说实话她会信么?说不定岳母已经跟她说了,在妇产科碰见我带人去打胎。唉。有时候没干什么也会遭报应。我脑袋里塞了几吨棉花,好几台机器往外抽线,轰隆隆声响不绝。老博士还没醒,在□□哼哼唧唧磨牙。
电话铃响了。我拿起来,想了想才说:“喂?”
可那边沉默。
好久,她才说:“我。”老婆问我,“你好吗?”
“还好。”
“你……去哪儿了?”
“我……”我拿着电话,拽着电话线,说,“你等等。”走到楼道里。时间还早,楼道里很静,一个人都没有。我该怎么说呢,太阳穴直跳,我靠在墙上:“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