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停下脚步后才发现食堂的大门上是紧闭着。食堂西边的一排大树下站在一排教官,正绷紧着脸严肃地朝这群吵闹的人看去。米夏心想不妙,她只好呆呆地站在人群中间。
不一会儿,不知从什么方向又传来一声大吼,都站到大树那边去,按班级站好。米夏听得清楚,这声音和刚刚喊吃饭的声音属于同一个人。
人群开始向大树下移动。不一会儿大家各自找到了班级,混乱的人群变成了整整齐齐的方队。
突然,从后方又冒出个如雷般的声音:“唱歌。”军训第一天的兴奋还未消散,人群集体愣在哪里。空气安静了好几秒后,米夏惊奇地听见,真的有人在唱歌!米夏听不懂歌词唱的到底是什么,她只觉得这歌声洪亮极了,像是吼出来一般。很快地米夏发现,这些歌声居然是从教官们嘴里唱出来的。米夏惊叹了。
不出一两分钟,教官们把歌唱完了,又一声吼叫:“唱!”空气中又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了。约摸过了十几秒的时间,其中有一位教官忍不住问到:“你们怎么不唱啊?”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要我们唱啊!这时候,个别胆子大一点的男同学在下面叫到:“不会唱。”众人哄笑声一片。在这个胆大的男同学破冰一叫的带领下,下面其他的同学陆陆续续也跟着喊起来:“不会唱!”“不会。”笑声随之一起一伏。
“笑什么笑,不会唱很自豪吗?”那个严厉的声音又从后方响起。米夏觉得羞愧极了,毕竟这才是军训的第一天呐,就被这般批评。笑声渐渐止息了下去,一瞬间周围又变得鸦雀无声了。米夏心想,大概同学们和她一样都感觉丢脸了吧。
“不会就学,做不会就不要吃饭。”严厉的声音又从后方响起。米夏不敢超后望,她本能地想着这位有种严厉大嗓门的教官一定是位胖胖的,有着极高军衔的军官吧。但是米夏没有回过头去,她不知道这个教官是给他们军训的教官中的哪一个。一直到军训结束,米夏也不知道他是谁。
前方,站在大树下的教官已经开始给大家示范起了唱歌。他们唱一句便停下来,这时候底下的同学们就跟着唱一句。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唱:”教官唱道。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同学们在底下重复。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唱:”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比钢还强比铁还硬。唱:”
“比钢还强比铁还硬。”
“向着***蒂开火。唱:”
“向着***蒂开火。”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唱:”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向着自由向着太阳。唱:”
“向着自由向着太阳。”
“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唱:”
“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这便是整首歌所有的歌词了。米夏心里想:“这可真像是鹦鹉学舌呀!”为什么说是鹦鹉学舌呢?是因为学生们唱的真是难听极了。唱了一遍又一遍,后面严厉的教官始终不满意,让大家唱了好几遍。大家渐渐不耐烦起来。可是那个严厉教官说:“你们唱不好就不要吃饭,唱好了才能吃,我们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下去。”没办法,就算是再有意见,再饿得提不起劲的同学也只好认认真真地唱歌。
终于,在又唱了好几遍之后,那个严厉教官说了声大家可以吃饭了。同学们一听,又纷纷欢呼雀跃了起来。才高兴不过三秒,后方又传来严厉教官严肃的声音:“再吵也不要去吃饭了,排好队,按顺序进餐厅。”同学们知道这严厉教官的厉害,为了吃到饭,大家之后又安静了下来,各自站在队伍里,等待安排。
米夏没有想到的是,以后吃每顿饭之前,大家都要到餐厅西边一排大树前的空地上唱歌。每次唱歌至少唱三遍。一个星期下来,米夏根本记不清她一共唱了多少遍《团结就是力量》。她只知道,这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