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因病重,导致了神经衰弱,总是睡不踏实,一有点声响,就会惊醒。
天元历376年十二月十五日,刚刚入睡的上官南被一阵声响惊醒。他抬起头向着帐外望去。
只见,一个人影,从帐外走了进来,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上官南的庶长子上官雄拓。
多年的沙场生涯,让上官南本能的感到了一起警兆,从上官雄拓的身上正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因此,上官南一边将手伸向床头的宝剑,一边喝问道:“没有孤的传诏,你怎敢贸然前来此地。”
上官雄拓恭敬的给上官南磕了一个头,之后笑道:“父王病重,儿臣前来探望,不是理所应当之事么!
孩儿不忍父王再忍受病痛的折磨,因此,今夜前来,儿臣要尽尽孝道,亲自送父王上路。”说着,上官雄拓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
上官南虽然心里早已觉察出上官雄拓的杀机,但是,当这句话真的从上官雄拓口中说出之时。
上官南的眼角留下了泪水,他喝骂道:“你这逆子,孤可是你的亲爹啊!你就真下得去手么?”
随后,上官南向着帐外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个逆子拿下。孤要亲手剐了他。”
但,无论上官南如何呼喊,始终未曾有卫兵冲入帐内,望着上官南错愕的表情。
上官雄拓大笑道:“父王,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就算您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您。看来您真的是老糊涂了。
既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又怎会不摆平您的卫兵呢!难道,在您的眼中,我真的就那么傻么?当然,我知道您从来都未曾正眼看过我。
在您眼中,或许从来都未曾把我当成是您的儿子吧!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啊。’
您竟然为了老二的儿子不惜赐死我,您知道么,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我有多心痛。”
上官南拔出宝剑,挣扎着站了起来,怒吼道:“是谁和你说的这些混账话,你虽然荒唐,但毕竟是孤的儿子,孤又如何忍心将你赐死呢?”
听了上官南的话后,上官雄拓自嘲道:“从我决定弑父的那一刻开始,一切早已经回不了头了,不管,您是否曾有意将我赐死,此时,都不重要了,恕儿臣不孝,这便送您上路了。”
说着上官雄拓一把夺过上官南手中的宝剑,然后,将其按倒在床上,顺手拿起枕头,将上官南活活闷死。
就这样一代枭雄——上官南,惨死在自己儿子手中,下一步,上官雄拓便要准备伪造遗诏了。
事实上,病重的上官南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早已拟订好了遗诏,就放在王帐内的书案之上。
上官雄拓也想知道,老头子心中的想法,因此,便打开了书案上的遗诏,只见上边写道:
“奉天承运,辽王诏曰:孤自知将不久于人世,将如今这乱局留给后人,此乃孤之罪也。待孤死后,辽王之位由上官天野承继。
因上官天野年幼,恐无法独自理政,故特封上官雄拓为辅政王大臣,望你叔侄二人,能戮力同心,带领辽国走出困境。钦此。”
上官雄拓看完父亲的遗诏后,仿佛失去重心一般,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地上,连手中诏书脱落,都没能察觉。
这一刻,上官雄拓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他竟亲手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杀死,他瘫坐在地上,心绪难平。
都说古来天家父子多薄情,却往往会忽略世间最本质的人伦天性。怎会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子女的呢?
这一刻,上官雄拓才知道,自己被欧阳安恭给骗了,虽然,父王长期冷落自己,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爱自己的。
泪流满面的上官雄拓,望着上官南的尸身,叩头道:“父王,儿臣知错了,我不该轻信歹人之言。
您放心,儿臣今日在您灵前起誓,此生定会尽心竭力,辅佐天野复兴辽国,您安心的去吧!”
心怀愧疚的上官雄拓,最终决定,遵从上官南的遗诏,拥立上官天野做辽国的新王。
接下来,他传来侍从,为上官南整理遗容,待天明之后,公布其死讯,并于早朝之上,宣读遗诏。
此时,上官雄拓有两件最关键的事要做,其一,便是秘密处死,今夜王帐外的护卫以及服侍上官南的侍从。
其二,便是立刻返回府中,杀死欧阳安恭,将弑父的真相,永远的隐藏下去。
为了以防外一,上官雄拓取走了,调兵的信物铁王令。只是,很可惜,当上官雄拓返回府内之时。
欧阳安恭早已离去多时,无奈之下,上官雄拓只能吩咐亲信,暗中搜捕欧阳安恭。
而自己则立刻前往王帐之内,主持朝会,拥立新王登基。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现鱼肚白。
破庙中的乞丐们,开始了他们的日常活动,随着,他们的不断游走,上官雄拓弑父之事,已然传遍大街小巷。
自从,上官南病倒之后,上官天野便几乎日夜陪伴在其左右。看着日渐憔悴的孙儿。
上官南心中十分的不忍,因此,便下诏让他返回府中休养三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官天野才躲过了杀身之祸。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
上官天野的母亲西门雪也是一位奇女子,当下人将上官雄拓弑父的传言报告给她之时。
她马上便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因此,在第一时间,她便派下人,前往王帐打探消息。
随后,立刻将熟睡中的儿子们叫醒,并吩咐下人,打点行装,随时准备跑路。
事实上,宫中人多嘴杂,上官南的死讯瞒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下人便将上官南已死的消息,报知了西门雪。
虽然,西门雪还不确定上官南是否真的是上官雄拓所杀,但此时她却不敢那自己和儿子们的性命做赌注。
因此,她决定立刻动身,带着孩子们先行返回自己的娘家——西门部。以后的事,等和父亲商量之后再做计较。
上官雄拓也在前往王帐的路上,得知自己弑父之事,已然泄露,于是,他立刻取出铁王令。
调动兵马封锁金帐王庭,捉拿上官天野以及朝中官吏,逼迫他们拥立自己登基为王。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一次上官雄拓又晚了一步,此时的上官天野,早已在西门雪的带领下,逃出了金帐王庭。
自此,辽国正是陷入内乱之中,面对内忧外患,辽国的未来又会走向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