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门外居然下起了拳头这么大的冰雹!
“这……怎么……”我震惊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楚国一年四季较暖,连冬天都只是下下小雨,雪和冰雹都是我在书里看见的,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极寒天气所导致的现象。”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阵疾风吹来,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我往里缩了缩。
他继续解释道:“气温降低到一定程度时,雨水会变成雪花,当温度继续降低,雪花就会变成冰雹。只是,我虽然见过几次冰雹,却从未见过这般大的。”
“下冰雹温度就会很低?所以我们不能走了?”
“就算温度高也不能走。冰雹可是会伤人的,小石子那么大的都会打伤人,更别说像拳头这样大的了。若是此刻贸然出去,只怕是死在半路上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冰雹也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我出来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也不知道父皇的病情好转了没有,若是又在这里困个十天半个月,回到楚国,只怕是要等到两三个月以后,那父皇……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纪白看见我焦急的脸色,安慰我说:“别担心,冰雹一般都下不长久的,等着冰雹一停我们就立马上路。”
“真的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也有例外,尤其是在这本就寒冷凄苦的穹极南荒。
冰雹整整下了一天。在这一天里,我无数次的向外看去,可看到的仍旧是那拳头般大的冰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我心里希望的火苗一点点熄灭。
鉴于今晨的事,夜晚的时候,我对纪白说,我不和他睡了,我要自己睡在火边。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问我为什么。
“那‘床’太小了,我睡着不舒服。”
“我睡着都没觉得不舒服,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那是因为身形的缘故,你的身形比我大,我睡起来就会感觉很压抑,感觉你占的地方比我占的地方要多,我随时随地都要滚下床去。”
他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没说话。
我抱了衣服,向火边摸索去,“那我走了?”
“你要睡在哪里是你的自由。”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将衣服铺在地上,又把柴添到火里之后,我就躺下休息了。
耳边是木柴燃烧和冰雹落地的声音,杂乱无章,使我的心也微微一颤。
希望明早一醒冰雹就停下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去找隐月他们,然后回到楚国,用冰山雪莲救治父皇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比起昨日更甚。
今日,今日,我居然……是在“床”上醒来的!
而且醒来的时候,我的双手还好死不死地抱着纪白的腰。
纪白仍旧像昨日一样正正经经的躺着,反倒是我动手动脚的,就像是我对他图谋不轨一样。
我吓得连忙把手抽出来,许是动静大了些,将纪白吵醒了,他一下子就睁开了那双桃花眼。
他的眼里还带着迷茫,对上我惊愕的双眼,神志才慢慢复原。
他揉了揉双眼,打着哈欠对我说,“昨日夜里,我睡得正香,却不知你从何处冒出来,一下抓住我的手往我怀里缩,我一时挣脱不开就由了你了。哎,不是我说,你要睡‘床’就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半夜爬上来?”
我脸颊发烫,“你骗人!我怎么不记得我是主动缩到你怀里的!”
“嗯……”他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是梦游。”
“梦游?”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睡觉后有梦游的习惯。
“我骗你做什么,难不成还是我主动抱你入怀的?我图什么,你又不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我为何要占你便宜?再者,这说起来究竟是谁占谁的便宜?”
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可是却满腹疑问,“我为什么会缩到你怀里?”
他指了指已经熄灭的火堆,“或许是觉得冷?”
好吧,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可是……从来没有人说我梦游的……”我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他们或许是不想伤了你的心?”
“……”
“毕竟梦游也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
“你就这么沉默下去吗?对于这件事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的声音小的堪比那嗡嗡嗡的苍蝇。
“什么?”
“对不起!”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对于抱了你这件事,我表示很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动手动脚的,可睡梦中的我并没有这种意识……”
他轻声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无妨。”
我被他笑的一脸莫名其妙。
没有火供暖的山洞真的格外寒冷,我爬起来看了看洞门外,冰雹居然还在下!这冰雹居然下了一天一夜还没停!
站在我身后的纪白显然也看见了,脸上微微带了些惊讶,“想不到居然下了一天一夜。”
我仔细看了看那冰雹,还是和拳头一样大。
我有些灰心丧气,“所以我们今天也不能走了?”
“不好说,也许一会儿就停了呢?”
我却再也不敢再抱特别大的希望。
因为谁也不知道冰雹还会再下多久,我们都尽量能少用就少用枯枝,那时也没想到我们会被冰雹困在这里,枯枝就只捡了一些,并不多。
我将原先的火堆缩小了一半,只是堪堪燃着,为这个山洞供一些热气。
为了尽量减少身上热量的流失,我将那张“床”移得离火堆近些,然后和纪白跳上床盖着衣服,这一次,我们离得很近。
不过无妨,他不知道我是女子,对我没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