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时候,脑袋里面一直浮现纪白的眼神。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想着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等等,含情脉脉?
他难道喜欢我?
不对啊,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女子的身份也是前两天才暴露的,之前我一直在用男子的身份大大咧咧的和他来往。男子大多喜欢清婉的女子,所以他不可能会喜欢我这样的。
那……唉,我为什么要想他会不会喜欢我?
白日里和他呆久了,都有些神经质了。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可那些东西就是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清俊的脸,戏谑的笑,低沉的音以及深情的眼。
完了完了,我居然会在想这些东西,我脑子该不会是坏了吧?
我重重地拍了两下头,想将这些东西排出脑外。
睡在一旁的隐月吱声,“小曦,你怎么了?头痛吗?”
我可能打扰到她的休息了,“啊,没有,你睡吧,我没事。”
“真的没有吗?”
“没有。”我很小声的同她讲。
衣服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那我睡了啊,有事叫我。”
“嗯。”
我又强迫自己睡去。
睡倒是睡着了,不过这下可好,梦里都是他的影子。
我可能魔怔了。
睡醒的时候天色尚早,大家都没起来,我睡不着,就翻身起来弄火。
火弄好后,找不到事做,我就坐在火堆旁回想昨晚的梦。
可是,那个梦突然间却忘了,只记得里面有一个人,那个人好像纪白,好像又不是。
我完全不记得发的什么梦了。
“你在做什么?”旁边有人出声问我。
“在想……”我下意识的就接过话头,说了两个字后才觉得哪里不对,转过头去,入目的是纪白的脸。
“在想什么关你什么事。”
“只是关心一下你,还这么早怎么就起来了,睡不着?”
“你不也起来了?”
“我是还可以睡的,只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儿,就想过来陪陪你。”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
纪白就势上来拉住我的手,趁我发愣对我说,“小曦,你不会感动到这种程度了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只是一句最朴实无华的情话而已,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天天说给你听。”
我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想什么呢,我只是在发呆。”
“发呆也这么可爱的吗?”
“……”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还在发呆吗?”
“没有……”
“哦,那这次是被我感动到了吗?”
“不是!”
“那好,下次争取让你感动。”
“……”
我直接懒得搭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肉就烤了起来,我实在是不想吃隐月的黑暗料理了,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纪白却从我的手里拿过木串,“以后这种活有我在,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想夺回来,“不劳您费心,吃这件事情我还是能够做好的。”
他却拿着木串跑到另一边,“没事,我乐意为你操心。”
纪白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还是打开了情话开关?
我百思不得其解。
纪白烤好肉的时候,隐月和顾南一醒了,隐月甚至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身边,对我说,“哇,原来小曦的手艺这样好,难怪昨天要嫌弃我的,我先吃了啊。”
然后就拿走我手里刚接过的肉串。
对面纪白的脸色黑了黑。
那是他刚拿给我的。
我出声提醒她,“这是纪白烤的。”
她吃的正香的动作停了停,“纪大少爷烤的?”
“嗯。”
“那还是还给你吧,”她又将木串还给我,“他烤的东西,我无福消受。”
隐月自从和纪白相处以来,就不是很喜欢他的性子,后来又因为客栈里他和我争床的事情有些记恨他,所以对纪白的印象不是很好。
我怔怔地接过,问:“不好吃吗?”
余光瞟到纪白的脸色又黑了黑。
“好吃啊,”她舔了舔嘴角,大概是有些意犹未尽,“只是我隐月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为粮食而折腰的人吗?”
我忍住笑意对她说,“对,对,你不是那种会折腰五斗的人。”
“那可不,我要吃就自己烤去,实在不行,这不还有南一嘛,他也可以给我烤。”
“很遗憾的告诉你,所有的东西都被纪白烤了。”纪白为了防止隐月再次烤出那种东西,就把所有的食物都给烤了。
隐月表情瞬间变得惨兮兮的,这姑娘,也忒可爱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
我将肉串重新塞回她的手里,“你就将就一下吧,纪白手艺真的很好的,吃他的你不亏。”
“但是……”
“我没骗你,而且他也不介意,他不知道你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
“真的吗?”
“真的,你几时见过我骗你?”
“那好吧,”她接了下来,“我去找南一了。”
嘿,这姑娘啊,重色轻友啊!
顾南一正在和纪白交流着,眼神时不时地往我这边扫,我觉得他可能知道我是个女子了。
隐月走过去横插了他们一杠子,纪白就过来找我了。
又接过他为我烤的肉,我开始吃了起来。
“以后不准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嗯?”
“什么东西都不可以。”
“咦,这是吃醋了?一个姑娘的醋你都要吃啊。”我感觉我发现个稀奇古怪的事。
“对,我就是吃醋了。”他居然承认这么坦荡荡!“还有……吃醋是针对夫妻之间的,你这么说是默认我们的关系了?”
“你不乱想好不好?”
“分明就是你这样说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
原来纪白不仅毒舌厉害,还能绕圈子。咬文嚼字真的有意思吗?我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