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离开后我又坐了良久,直到宵禁的铃声响起我才回神。我拢了拢身上被扯坏的衬衣,捡起掉在一旁的袍子,拍了拍沾在上面的灰尘披在身上。
我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有求必应屋。
我知道我现在这副模样惨极了,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费尔奇先生和洛丽丝夫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纯血。”
我站在休息室门口说出口令,可石门纹丝不动。我狐疑的看了看石门,然后又说了一遍,可还是没有反应。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过了宵禁要换口令。
一股无力感包围着我,我叹了口气,靠着身后冰冷的石墙坐了下去,深深地低着头。
没过多久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迎面走出一个人,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下。
我抬起头,正对上西奥多急切,担忧……还有心疼的眼神。
“西奥……”我张了张嘴,除了叫他的名字以外没有发出其他声音,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伸手轻轻拉起我,看见我布满灰尘的袍子和破破烂烂的衬衣皱紧了眉头。他把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裹在我身上,一言不发的拉着我的手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有人,只有壁炉里木料燃烧的啪啪声,西奥多在壁炉旁注视着我,却没有松开拉着我的手。
我不喜欢这样沉默的气氛,于是率先开口,“我居然忘记了要换口令,幸好你来了,西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了——”
“他欺负你了?”西奥多开口,声音冰冷的可怕,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他没碰我。”
西奥多刚想说什么,只见休息室的石门又打开了,他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抱住了我,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休息室的大门。
只见潘西带着克拉布和高尔从门外走进休息室,西奥多掏出魔杖给他们施了一个混淆咒和闭耳塞听。潘西狐疑的看向我们这边,只看到西奥多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转身走进了寝室。克拉布和高尔也相继回到他们的寝室。
他们离开后西奥多并没有放开我,反而更用力的抱紧了我。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包围着我。
“对不起,贝拉,我没能保护好你。”
“是我自愿的——这怎么能怪你呢?”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想哭就哭吧。”
听了他的话,我不知怎么就湿了眼眶。所有的委屈都在刹那间涌了上来,我抓紧了他胸口的白衬衫,眼泪决堤般的夺眶而出,打湿了他散发着薄荷味的衬衣。
“没事了贝拉,都没事了,有我在呢。”他安抚的抚摸我的头发。
西奥多的怀抱让我心安,我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让我照顾你好吗,贝拉,我喜欢你,真的喜欢。”西奥多说着。
听了他的话我一惊,我缓缓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我没有抬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可是我们……”我带着哭腔开口。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介意,真的,我不介意,我会一直陪着你。让我保护你,让我照顾你,好吗?”西奥多打断我,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
这只能让我更加难过,我抽离了他的怀抱,退开几步却没有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西奥多,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我一边抽泣一边不停的道歉,声音越说越小。
西奥多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几秒,随即上前几步,“为什么要说抱歉呢?是我唐突了,该道歉的是我。”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开口道“回去睡吧贝拉,晚安。”他伸手替我拢了拢身上的长袍,然后转身走向了寝室。
我抬手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珠,狼狈的走回房间。我把西奥多的长袍挂在架子上,脱下了身上惨不忍睹的衣服,站在浴室从镜中看着我脖颈上深红的印记和身上其他地方青紫的累累伤痕,我垂下眸,强行将不争气的眼泪忍回去。
我躺在床上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留了一盏夜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我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一夜噩梦无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