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像是默认了我们关系的断裂,许多人也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七年级开始她没有来学校,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并不觉得这有多危险,相反,如果她在家里的话这无疑是件好事,学校已经变得不像学校了,更像是卡罗兄妹对麻瓜巫师的集中营。
直到那年冬天,我突然被叫回马尔福庄园,辨认他们抓来的那个男孩是不是波特。我几乎立刻就认出那就是他了,即使他的脸看起来肿的惨兮兮的,做了六年的死对头我绝不可能认错。我本该立刻拿他去邀功的,可是我犹豫了,我真的想让他死吗?我真的想效忠于那个人吗?因为他,才导致了我和贝拉如今的局面,才导致了我的家人提心吊胆的活在恐惧之中。
我的脑海里响起了父亲对我说过的话“不管外界如何评价我们的姓氏,德拉科,马尔福只为自己效忠。”
我告诉他们那不是波特,没必要白费心思叫来黑魔王。
他们带走波特三人后,贝拉特里克斯姨妈开始审问抓来的人,我本不关心这种事,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攥紧了拳头。
贝拉特里克斯压在贝拉身上审问她,她狠狠抵住贝拉的膝盖,锋利的匕首在贝拉光滑的手臂上游走,刻下了一串字母——Mudblood。
贝拉特里克斯站起来举起魔杖,“钻心剜骨!”,一道暗紫色的光打在贝拉身上,贝拉接近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要冲上去,我的母亲立刻给我来了一个速速禁锢,我双眼通红,徒劳地大喊着她的名字,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留下殷红的月牙形痕迹。贝拉特里克斯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拜托——”“德拉科啊,我的好外甥……”就在此时波特韦斯莱还有格兰杰从地窖冲了出来,那个疤头居然顺走了我的魔杖!
贝拉特里克斯一把拉起贝拉,锋利的匕首抵着她的咽喉,大厅里突然安静极了,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凝固了,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贝拉特里克斯微微用力,匕首浅浅切进贝拉的脖颈,血从伤口处流了下来。“肮脏的血液。”贝拉特里克斯狞笑着说。
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突然砸了下来,是那个曾经属于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干的。贝拉特里克斯狠狠推开贝拉,自己闪向了另一边,我的身体已经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下意识的箭步上前抱住了贝拉,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母亲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禁锢咒。
我们趁乱钻进壁炉,飞路粉绿色火焰燃起的一瞬我看到母亲在我们和贝拉特里克斯之间施了一道障碍重重,然后回头冲我温柔一笑。
马尔福老宅里,受过钻心咒的贝拉此时浑身发冷,我颤抖着抱紧她。“德拉科……”她孱弱的唤着我的名字,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鲜血凝固在脖颈上的伤口处。我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咸味在我的口腔里肆虐。
我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的。我把贝拉放在沙发上,老宅里年迈的家养小精灵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我让他端来一杯牛奶,喂贝拉喝了下去。
“把家里所有的麻瓜货币都拿来,然后带我们去伦敦,不论是谁来都不许说我们来过这里,也不许说我们去了哪里,包括我的父母。”
“是,少爷。”他把头低得很低鞠了一躬。
“等等,去柏林。”
柏林比我想象的要冷,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麻瓜货币居然这么重。当我用一大包麻瓜货币不到十分钟买下一栋宅子时那个买房子的麻瓜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的魔杖被破特抢走了,贝拉的也在马尔福庄园不知所踪。我们没有魔法的生活了三天,像一对麻瓜一样,我本来以为这会很难,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好像有她在一切都简单起来了。
安定下来后我的心里开始发慌,不住地担心我的家人。我不负责任的逃走了,留下我的父母替我承担一切责任。
“Yes,I do.”我们站在教堂里,贝拉一袭白纱微笑着站在我的对面,教堂很空,没有宾客。在神父的见证下,我们给彼此戴上了戒指,没有家族的图腾,这是属于德拉科和伊莎贝拉的戒指。
我们在柏林的十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天,是黑夜中最璀璨的星光。我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生活,这毫无疑问是很幸福的。
“贝拉……”那天晚上我握紧了她,怀中的她有些颤抖,我知道我在紧张,这一切都随着我们喘息出对方的名字而烟消云散,我知道我们真的属于彼此了,完完全全的。
“回去吧,德拉科。”贝拉醒来后握紧了我的手,很显然她也看出了我的担忧,“那里有你的家,有我的家,有我们的家,我们得回去。”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了。
我们站在霍格沃兹城堡前,夜很静谧,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波特回来了的消息突然传遍,学校沸腾起来了。我和贝拉对视一眼,我们心照不宣,战争开始了。
“贝拉,我——”“我知道德拉科,”有求必应屋门口,我拉住她。“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啊。”她对我说,笑容温柔而坚定。我点点头,我们分头行动。
一切都过得很快,一切都过得很慢。黑暗很漫长,黑夜很短暂。
波特和那个人在庭院里对峙,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砍掉了那条大蛇纳吉尼的头,我记得他以前是个总被我欺负的小哭包来着。
我们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人被自己反弹回去的阿瓦达索命击中。临死前他突然看向我们,举起魔杖念出了最后一个咒语。
那道紫光击中贝拉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完了。我感觉双腿发虚,紧张的看向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贝拉自己也很疑惑。也许是因为他要死了所以咒语没有用,这是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
人群先是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直冲云霄的欢呼。我们在初阳下接吻,管他什么血统家族,我们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那天之后,贝拉消失了。
我几乎找遍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我去了她家,才发现她在七年级开学前就给她的父母施了一忘皆空。我去了老宅,那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已经不在了,显然在我们离开后他们搜查过那里。我去了我们在柏林的家,那里丝毫未变,和我们离开时一样。
我甚至去找了赫敏·格兰杰,她很冷淡的告诉我贝拉当时和他们三人在一起寻找格兰芬多的宝剑,在马尔福庄园她捡到了贝拉的魔杖,伏地魔死后她把魔杖还给了贝拉,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贝拉。
没有告别,没有书信,连一句话也没有,那天分开时她明明还和平常一样,我都打算第二天和她说说婚礼的事情了。可她不见了,毫无征兆的。
我觉得我快发疯了,我甚至阴谋论的在想是不是父亲用了什么手段逼走了她,但显然不可能,父亲母亲如今正为了马尔福家族战后的名声忙的心力交瘁。
我决定去更多的地方看看,我告诉父母我是去游历,显然他们都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但他们没有阻拦,只是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德拉科……”临行前的夜晚,母亲心疼的抚摸我消瘦不少的脸颊。“我没事妈妈。”我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请你别担心,照顾好自己和爸爸,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