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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曾经

哐当…哐当…

再次离开父母,再次去寻找自己的那些“可能”。

列车到达乌鲁木齐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的上午。四月的乌鲁木齐不是很热,我背着行囊,走出车站。随着人流走着,我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处。只好在车站附近找了个网吧,然后在网上找工作。看着网上那些招工信息,我才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历。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只好找个简单的工作,网吧网管。在网上找好了之后,打电话了解了大概,问了地址就做车过去了,一个离车站不是很远的地方。那个网吧不是很大那种,我到了那里,见了网吧老板,了解了居住环境后,就不想做网管的工作了。在那个网吧附近的小区门口看到有招保安的信息,于是我就询问了一些大概的情况。那天的小区门口是个阿姨在值班,她把我的情况了解了之后,叫来了保安班长。那个班长是个回族,个子壮实的大高个,说话带有新疆口音的普通话。班长只是给我介绍了下他们的工作内容和薪资,然后就带我去了他们宿舍。一个套房,小区里面空置的套房。而我住的房间,摆了两个架子床,都是上下铺那种。房间里住了一个人,我来了之后就睡在那个人上去。由于那个人是上了夜班,班长喊我轻一点,把行囊放好之后,班长就带我去见了小区主管。

一个体态丰满的那个主管是个退伍军人,由于腿上受了伤,所以走路有些瘸。主管也是给我简单的问了几句,然后说让我去公司办入职手续。班长带着我把小区转了一圈,熟悉小区环境和认识那些一起工作的人。

广汇,新疆最大的一个公司,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保安。第二天,班长开车带我到公司办入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要进入的是一个怎样的公司。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还是被公司的那栋大楼给震撼到了。入职手续不算繁琐,不到一个小时就办好了。班长带着我回到上班的小区的时候,小区的小食堂刚好吃午饭。小区的食堂就在我住的那个空置房里,因为是空置房,小区的物业就改成了保安的宿舍和食堂。

训练,上班,管理进出车辆,管理进出人员,巡逻签到等等…第一次做保安的工作,什么都是那么的新鲜。可是时间久了,那个新鲜的劲头就会过去,没有了太多的热情,所以在年底的时候走做出了离职的决定。上班的一个老大哥,他说给我介绍个女朋友,然后把她的电话给我。我在上班的时候给那个介绍的女的打了几次电话,知道了她在成都上班,所以约定了年底我到成都去见面。我以为一切都会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我不会知道,前路是个什么样的“坑”等着我。

离开的那天,乌鲁木齐下起了小雪,我看着飘到肩头和衣服上的雪花,心里思绪万千。想着到了成都会是个不一样的开始或者会遇到个不一样的人,开始一段恋情之类的想法。告别了一起工作了近一年的朋友,告别了那些帮助我的工友。其实现在也特别怀念那段在广汇当保安的时光。

列车从乌鲁木齐出发,由于我没有买到坐票,所以上车后,我一直在车上问列车员,想补一个卧票。一路站着到了兰州的时候,终于补到了一张卧铺。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左右,列车在第三天的上午终于到了成都车站。

这是我第二次踏上成都,站在成都车站的广场上,看着成都。第一次是和母亲来的成都,也是这个车站,只是没有小时候那种好奇,但是还是对这里有着一些小的记忆。十多年对于一个小孩子是个很大的变化,对于一个城市也是如此。

那个女的给我打电话说她在崇州,叫我坐车去崇州找她,还给我讲了在哪里坐车等等。当我坐车到达崇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记得那天见到她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心里有着就是她了的冲动。一个相貌平平安安女生,不是很漂亮,但是给我一种错觉,应该是个安稳的人,不会难相处。就是这种错觉,让我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依然记得我是怎么被她一点一点的带进“传销”组织的。先是说和我交往,让我放心,然后又介绍一个男的认识,说是她的同事,后面又把我带进她住的地方,说是什么来去自由等等。然后又说带我见什么挣钱的大机会等等,就这样走陷进传销里面。后面,每天带我去学习,看领导等等。

“传销”究竟好不好,我到现在都无法给出准确的定论。任何事物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当好的那面被无线放大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好事情,而坏的那面就会被遮盖而导致人们看不到。而“传销”是坏的那面被无线放大,而好的那面没有一个人提起。大家谈起“传销”都是谈之色变,畏惧会被粘上。从每一个被骗到传销来的人所展现出来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传销把他们怎么一样,有大哭大闹的,有报警的,有威胁的等等。而我反而是那个安静的人,抱着学习的态度在进入了传销里。呆了近半年,明白了操作模式,明白了为什么会畏惧,更明白了自己的那些为人处世有多差。为什么会畏惧,因为这种包装的很挣钱,其实就是骗人过来的方式,骗过来的那个人,再骗另一个人过来,以骗人过来的方式达到快速积累原始资金的地步。社会上的人对于骗是一种极度厌恶的,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对传销的产生了畏惧。其实好的那一面,让我现在也觉得在传销的那段时间是值得的。学会了怎么尊敬他人,怎么做一个有道德的人,怎么去换位思考等等。我也是在那段时间,接触到了我一生最要去结识最想要去了解的一个人,可以他已经死了四百多年!“心学”,这是我在以前非常陌生的一个学说,听说要到大学,学哲学课才会了解到这个学说。

离开传销是因为我的底线,我不喜欢骗人,所以近半年里,我就骗来了两个人,一个还是我自己给他说了情况,然后让他选择,他比较抵制传销,所以被我劝离了。另一个被骗过来,那个人傻傻的就进入了,见他进入传销,我只好把这件事情捅破,然后和他一起离开了传销。

我记得离开的那时间刚好是临近五月了,父亲在那年春天回的老家,因为老家的房子被占用了。公家赔了钱和宅基地,父亲就基借此机会回到了老家。父亲春天回老家休房子,刚好我四月底从传销里面出来。由于身上的钱都在传销里用完了,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了一分钱,于是用了我最讨厌的方式骗父亲说做生意失败了,身上没有钱了等等,回到了老家,回到了父亲身边。

再次见到父亲已然是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父亲没有多大的变化,而我已经有了一些不小的变化,懂得了去怎样和父亲相处,只是也仅限于懂。理解父母,理解他们的不容易,但是父母不理解你,怎么说怎么解释,都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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