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当人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时,是最能获得认可的,就像现在的阿四,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楚天看着沉浸在回忆里的阿四,无形中感觉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很难想想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居然会有如此离奇的人生,楚天静静地听阿四讲完了他的故事,虽然很凄凉,但楚天并没有出声安慰,他明白阿四需要的不是这些,所以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倾听者就足够了。
阿四讲完后,逸老罕见地安慰他说道:“小娃娃,你放心吧,你师父根本就不会怪罪你,你能活成现在这样,他会感到自豪的,你要是一直活在自责里,他才会死不瞑目,毕竟你的命是用他的换的。”
阿四听了逸老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所有的道理他都是明白的,但这是一个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楚天现在的内心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其实并不是迷踪步的真正传人,甚至可能他的师娘早就死了,毕竟当初鹿首可是直接就得到了迷踪步秘籍啊,此时的阿四沉浸在喜悦中,自己如果告诉他,肯定会给他造成巨大的打击,而且对自己可能也会不利。
再三纠结后楚天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阿四,因为这件事往后瞒的越久,最后讲出来后,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长痛不如短痛,心一横楚天就说道:“阿四,对不起,我并不想欺瞒你,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师弟,因为我从来没就没见过你的师娘,这本秘籍是我剿匪时获得的战利品,而他本来的持有者据我了解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没有见过你的师娘。”
阿四听了楚天话后,并没有像楚天想象的那样失态,他平静的坐了下来,对楚天说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出不了这监狱,不可能真正去帮师傅完成遗愿,现在的结果是你继承了师娘的衣钵,而且你人品不错,当初重伤昏迷时,居然还能想到这个老头,你这个师弟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认下了。”
楚天听阿四这样称赞自己,不还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说道:“那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哥了,我还没介绍呢,我叫楚天今年七岁,昨天进的监狱,这个老头也是我昨天才认识的,叫······叫···”介绍到逸老时楚天实在是开不了口啊,太羞耻了,逸老见楚天介绍到自己时说话支支吾吾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着阿四说道:“这小子是老夫新收的记名弟子,他虽然叫你师兄,不过你可不能占老夫的便宜,跟着他叫我师父,毕竟你还不够资格,我的名号逸仙老人,小天子为了表示对我的尊敬,称呼我为逸老,你也跟着叫吧,我不介意。”
楚天听了逸老的话,当即一拍脑门,意识到这老头又犯病了,他连忙向阿四解释道:“师兄,你别介意啊,他这人说话就是这样,你千万别跟他置气。”
阿四听了逸老的话,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出来,他在这监狱生活了四年,还从没有碰到如此有意思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在意这老头的无理,反而顺着他说道:“那好,以后我就跟着我这师弟一起称呼你为逸老好了。”逸老听了阿四的话,只是高傲的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楚天也坐了下来,他现在还有一肚子的问题呢,他又问道:“师兄,你这名字是怎么回事啊,没有名姓,听着倒像是个小名。”阿四听了楚天的话,伸出了他的双手,楚天看到后,瞳孔一缩,阿四的双手,居然只有八个指头,他的两个小拇指都被齐根切断。
楚天顿时怒从胸中来,说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阿四摆了摆手,示意楚天稍安勿躁,他平静地说道:“你不要急,这手指是我自己切的,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师父教我的第三样东西吗,其实那只是一句话,就是万事留一线。当年我根本就没有在意,偷盗总是偷得干干净净,直到郡守府算是栽了跟头,被抓进监狱后,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我切掉了自己的两个小拇指,来警示我自己,从此以后我偷东西,都只偷一半,后来阿四的名字就在监狱里传开了。”
楚天听了阿四的话,点了点头,现在楚天对阿四的师父越发敬佩了,想着他看了一样旁边的逸老,想到,都是老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楚天又问道:“那师兄,你在这里被判了几年啊。”阿四听了楚天的话愣住了,疑惑地问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终身监禁,难道你可以出去吗?”楚天听了阿四的话,点了点头,他也感到很疑惑,原来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他回答道:“没错,我只需要在这里待五年,就能出去了。”
阿四深深地看了楚天一眼,他此时意识到楚天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他陷入了沉默,此时逸老开口了:“小天子,不错啊,等你出去了,记得要把我逸仙老人的名号,打响了知道吗。”阿四被逸老这一闹,缓过神来。
就在刚才,他对楚天起了贪念,现在因为逸老的话,让他缓了过来,阿四感到很惭愧,居然差点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自己,他看着楚天真诚的目光,这让他更加羞愧了,他对楚天说道:“师弟,以后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你的刑期,不然会有大麻烦的,毕竟你是这里唯一一个特殊的存在。”楚天也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点了点头。
不过逸老的话让楚天既头痛又心暖,楚天的观察还是很细致的,他感觉到了阿四一瞬间的迟疑,但是逸老却没有,这让楚天对他更加信任了。
楚天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道:“师兄,现在我们得罪了血煞帮,我们在这里安全吗?”阿四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这里是整个天空之城最安全的地方了,你看到门口的守卫了吗,他们是天空之城的狱警,所以他们在门外,血煞帮是不敢捣乱的。”
楚天听了阿四的话,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他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发现这里的血雾浓度是他见过最低的,即使是他刚进来的地方,都比不上这里,他又问道:“这里既然是监狱,那些狱警怎么会好心建这些房子给我们呢,而且我感觉这里的血雾浓度好低啊。”
阿四回答道:“这里虽然是监狱,但是这里也有血晶矿石,那些狱警想要得到大量的矿石,所以就建造了这里,来吸引罪犯们消费,赚取他们手上那些买粮食剩下的矿石,而且这里的房子还特意安装了阵法,来冲淡那些血煞之气,不过在这里住,一人一天就要十块血晶矿石。”
楚天听了阿四的话也想明白了,狱警想要更多的血晶矿石,所以才会想出了这样的计策,这里简直就是整个天空之城的避风港,不仅血煞浓度极低,而且还非常安全,禁止打斗,不得不说这些狱警们真是太聪明了。
楚天又问道:“师兄,那这血煞帮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啊,现在可算是把他们给得罪死了。”
阿四听了楚天话,也皱起了眉头,说道:“血煞帮现在对你来说确实是一个大麻烦,帮主名叫血煞是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他不但实力很强,为人狠辣,而且还很有手腕。对于那些跟他实力比较接近的人,他不会主动去招惹,但是那些实力比他弱的,都会被他的血煞帮欺凌。整个血煞帮铜皮境七阶的强者,一共有三人,其中一人是最早跟他一起入狱的,很少露面,大家对他也不了解,不过血煞,对外宣称对方是他的贴身护卫。还有一人就是他的副帮主,入狱接近十年了,也是唯一的愿意加入血煞帮的七阶高手,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一个女人,也是之前跟你交战的冯萧的姐姐。”
楚天一听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女人会被关进来,而且还能成为这里的顶层人物。楚天又问道:“师兄,这监狱里,我还没见过女人,看来冯萧的这个姐姐,也很厉害啊。”
阿四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这里不是没有女人进来过,不过全都没有熬过一个月的,全都惨死了,不过这个冯艳可不一样,所有敢打她注意的男人,全都被切了下体后惨死,当时她和你一样,跟血煞帮发生了冲突,不过她杀了血煞帮不少人后,血煞亲自出面,把她邀请进了血煞帮,还让她做了副帮主的位子。”
楚天听了也不禁感叹啊,人家进来杀了不少人,不但没事还直接做了副帮主,而自己呢,本来没想惹事,却差点被杀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楚天又问道:“那血煞帮除了这些铜皮境七阶的高手,还有没有厉害的人物啊。”阿四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一共还有十名铜皮境六阶的高手,他们全都是凶残的暴徒,也被这里的人称为血煞十卫。昨天和你交手的冯萧,在里面排名第三,而且他的姐姐是血煞帮的副帮主冯艳,所以在血煞帮除了血煞他们几个铜皮七阶的高手,基本上没人敢招惹他。”
冯萧的实力楚天早就有了充分的了解,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他为了自己的步法一开始没有下死手,自己早就交代了。没想到在血煞帮中还有两名铜皮六阶的高手要比他强,楚天问道:“那这两个铜皮六阶的人是谁啊,他们居然比冯萧还要强。”
阿四回答道:“这两人也是很早就跟着血煞了,是血煞帮里的元老级人物了,他们只听血煞的命,冯艳都使不动他们。第二血卫名叫林雄,中等身材,武器是一把长枪,第一血卫叫张异,据说是草原王廷的人,长得金发碧眼,用的是弯刀,连他的名字都是后来血煞给他取的。不过我来的比较晚,没见过他们出手,所以对他们的武功并不了解。”
楚天听了一阵头大,没想到自己居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