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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0.秋风吹远树,月照孤帆来

秋风吹远树,月照孤帆来。这两句诗可以说立意清新脱俗,意境苍凉幽美。可惜不是我写的,要是我写的,我一定会偷偷的把它送给本文要写的主人公,而不是这样广而告之的作为题目。

这两句诗恰恰是她自己写的,句首的两字连起来是她的名字,秋月。那是九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她 QQ 的签名档里发现了这两句诗,一时冲动想给添上两个字,改为:秋风无力吹远树,冷月微光照孤帆。完全改变了作者的本意,而且有煞风景,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去讨人嫌。多年后再联系上她时,签名档已经换了别的东西,我把这两句诗打出来了给她,她有点惊讶的说,你还记得啊。

秋月是我在教室里接触最多的女生,就坐在我的后面。她的性格也很好,文静之余还很健谈,课下的时候我们有时会聊上几句。她说话是轻声细语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什么河南口音,当然在家里肯定是有家乡话的。她和我聊过她家乡有个报纸叫《大河日报》。大河,肯定是取黄河之意,不过我当时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日本的大和民族,后来我看过一部网络小说,里面的反派一号人物就是来自日本的武林高手,恰好也叫大河。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想起她说的大河日报了。

有件小事让我觉得她所说的话可能是有一定选择性的,也就是说,有些话她会说,有些话她不会说。呵呵,我说的好像是废话,估计让人听不明白,那就举个例子吧。

我在校时候其实是扎过耳朵眼儿的,并且戴了一个耳钉,有一天同样坐在我后面的周娜发现了,她发出了一声惊叹,大宝,你的耳朵上是什么,什么时候弄的?我神态自若的说,好几天了,你才发现吗?周娜疑惑的问秋月,是吗?我怎么今天才看到?秋月笑了一下,说,上周就有了。原来她早就发现了我的异样,却没有说。如果周娜不问,她连问都不会问的。

闲谈毕竟还是少数,我在教室里遇到她,更多时候她都是学习。我和她做前后桌三年,真不知道我自己都学什么了,她又学的是什么,反正我知道我们学的肯定是不一样的东西。我所知的是,业余她也会偶尔写点东西,而后发表在石邮校报上。

学校内的一些文艺活动她都是不参加的,我一次也没见过她去地下室的那个舞厅,和其他大部分女生一样。不过她是连续三年参加运动会的,接力项目有不错的表现。另外就是排球了,她表现出了不错的运动天赋。排球赛上她一袭短装上阵,英姿飒爽。和王燕、班长还有阿进一起,四人组合配合默契,打出了我们班的风采。

我那时候平时直呼她为“秋月”,从来没有感到过肉麻。如果喊“月月”我倒是真的喊不出口。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到了秋月和我们班别的宿舍的一个女生在路上走,我想问一下下午上不上课,上什么课,还有在哪上课,本来可以问另一个女生的,但是我感觉不太熟,我就喊道,秋月,秋月,还是没听到,没办法我又喊了一声“张秋月”,结果她还是没听到,和她同行的那个女生听到了,招呼了她一声,然后她才发现我,问什么事,我问我们下午有课吗,她说有,在哪哪哪。

这次我是把秋月旁边的那个女生直接给越过去了,好像有点不太好。不过也没什么,倒是和我一同走路的是 GX05 班长邸青华,重复着我刚才的呼唤词,秋月,秋月,张秋月。

偶然得知她在宿舍的昵称叫“苗苗”,应该是有点出处吧,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206 宿舍整体上来说不够活跃,除了叶和朱佳。大三上学期临近期末我们班搞的那次小联欢,以前提到过她们宿舍的那个小品,我那次记错了,秋月演的不是陈世美,而是展昭展大侠。不过我记忆中的这个展大侠的唯一任务只是负责押着叶庆龄版的陈世美上台,真的一句台词都没有。

那是我们班在所剩无几的时光中最后的联欢了。以后的时间里,工作选择方面的纠结以及临近离别的伤感已经让大家再也找不回无忧无虑的从前。秋月在随后的工作问题上出了点小插曲,我是听她的老乡 GX05 的周智巍说的。秋月本也是去好像是开平吧,后来未去成,周很为之难过,他对秋月的善良很是惋惜,因为秋月曾说过,她做面食很拿手,她会给老乡做家乡的馒头。

未去成开平,她后来去了汕尾。我的一个老乡李航也去了那里,几年后辞职离开了。有一次在网上遇到秋月,她还和我谈起了李航,说曾经劝过他,如暂时没有更好的出路就先不要辞职。言辞之中流露出的惋惜和关切之意,让我再次感觉到了她的善良。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善良而且细腻,在家里肯定是毋庸置疑的贤妻良母型。她应该是我们班的女生中结婚较早的,也是很快就有了可爱的宝宝。我曾见她在我们班的那个校友录上发过一个网页的链接,进去乍一看还以为是育儿网站呢,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她自己写的育儿日记,上面记载了很多东西,感觉是煞费苦心,让我感到很佩服,我觉得做父母的应该向她学习。

我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秋月那里得到了启发,我真的为自己的孩子写了点东西,我想记录一下他记事之前的和他有关的人和事,勉强也可以算的上是育儿日记吧。后来有一次偶然机会和秋月一起探讨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发现她也似乎颇有心得,而且教育孩子已经成为她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了。谈到那个育儿日记,她无奈的表示,由于精力有限,她那个日记也最终搁浅了。

最后要说的是,大学三年间我的座位的课桌里的那些新书一直保存和保养得很好,在考试之前的时候我会发现它们都还健在。这里要感谢秋月,这个默默坐在我后面的女生,她也许在上课听讲或者自习看书疲倦之余,偶尔会瞥一眼我的座位,很多时候它都是空荡荡的。而正是这多少次不经意的一瞥,让我不得不替我的那些书本对她说声谢谢,感谢你三年的看护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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