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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风一样的女子

当她以明显快于旁人的速度匆匆走过你的身边,你会觉得仿佛有一阵清风拂过。夸张一点说,在众人的眼中她真的像风一样神秘一样不可捉摸。她是我们班唯一住在外班宿舍的女生,这在很大程度上封闭了大家了解她的渠道,以至于她在宿舍内的生活情况往往不为我们所知。

她叫羡小光,家乡河北衡水,这个地方我们都不陌生(衡水老白干全国闻名)。我坐车途经衡水多次,那里离石家庄不算远,小光同学算是除了本市的之外离家最近的了。

依稀记得开学初她登记的通讯地址,好像是来自一个名叫羡家庄的地方。套用一下西柏坡那句“新中国从这里走来”,可以换成“羡小光从这里走来”,——从羡家庄来到了石家庄。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名叫《人面桃花》的评剧,里面男主人公崔护问一女子这里是什么地方,答曰“杜曲村”,崔又问是不是全村人都姓杜,女子回答说只她一家姓杜。

而这个羡家庄是很多人都姓羡,还是只小光一家姓羡呢?我们就不知道了。羡这个姓其实是不多见的,同这个不多见的姓相符的是小光本人的与众不同。如戏中女子一样,她也是面貌清秀,笑容甜美,外在形象和内在气质俱佳,符合国人的审美标准。和她走路一样,她说话的语速也不太慢,不过声音很轻柔,听不出一点的地方口音,是标准的普通话,与人交谈的时候她也常常是面带微笑的。

给大家的最初印象如此美好,与之对应的是她的令人咋舌的入学成绩。当年她的文科高考成绩接近570分,是我们这届仅有的两个文科班(GY04和GX05)入学成绩最高的,可惜我们学校没有设立入学奖学金,如此的高分也就没有得到相应的奖励。

提起入学成绩,不妨多说两句。全国各地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差别是显而易见的,甚至还很悬殊。我们都知道小光是河北本省的。像河南河北这样的省份,考生很多而省内高校却较少,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分数线往往就高得离谱,所以这里的考生就很吃亏了。小光同学就是这样,据说以两分之差与南开大学失之交臂,以超出重点线很多的分数来到了这个专科学校。不过我们看不出她有一丝的消沉,相反她展现给我们的是那样的积极和乐观。

很多人感觉她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还有人认为她比较内向。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只是低调一些,非但不内向,还是挺开朗的。

记得我们班的第一次联欢,有一个这样的节目,和“幸运52”的猜词环节很相似,上来两个人,分别面向和背对着黑板,黑板上写上一个词,然后由前者来描述或者用动作演示,后者来猜。轮到小光演示的时候,黑板上写的两个字是“大摇大摆”,小光当即非常大方的“大摇大摆的”走了一趟。从仿生学来讲,那姿势近似企鹅,别样的一番风情。

小光同学的体育成绩也是不错的,尤其擅长短跑。她连年都代表我们班参加校运会,而且每次都是跑接力,速度很快。大一的时候我们班的女子4*100接力名次不够理想,她显得有点懊丧,能看出她不服输的劲头和强烈的集体荣誉感。

大二那年运动会我们班就是战绩斐然了,获得了团体总分第二名的好成绩,小光在本届运动会上有着不俗的表现。赛后全体运动员在足球场上留了张合影,照片上的她的笑容很灿烂,开心和骄傲都洋溢在脸上。

除了运动会之外,比如年底聚餐包饺子等活动小光从来都积极参与的,她表现出了很强的责任心。不过性格使然,她没有加入学生会、班委或是其他社团组织。业余的文化娱乐生活上也一直很低调,和我们班其他大部分女生一样,她从未去过地下室的舞会。

很多时候我们会看到她和宿舍的姐妹一起走在去食堂或者水房的路上,有说有笑的,相信她们相处得一定很好。而在本班内部,她是和其他女生联系就相对较少了,和男生的交往就更不多见了。

有这样一件小事。大三时候某个傍晚,我们班某男生于晚饭后正在校内散步,忽然遇到了一位中年女士正在找人,问到了该男生,非常巧的是,伊要找的人正是我们班的羡晓光,然后这位女士就被这位男生及时准确的送到了小光同学的宿舍楼下。

也是这学期的运动会后的全班聚餐,我和小光同学同在一桌,我们中间隔了一个女生,小光和多数女生一样,没有喝酒。席间我和旁边的女生有个合影,后来的照片显示,当我和那女生拍照的时候,小光同学正面带微笑看着我们,不过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尽力的向后靠,生怕自己被照进去。

她就是这样一贯的保持着良好的修养。三年中我和她除了在路上相遇互相打个招呼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如果要让我找出一个和她的共同点,我觉得那就是我走路的速度也很快。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行为,有时候连当事人自己都意识不到。

临近毕业的时候听说小光好像也曾有意去外地发展,也许只是传闻吧,最终她还是回了衡水老家。此后多年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讯息。

近两年大家在网上联系较多,发言踊跃,群聊常常热火朝天。小光同学却一直游离在外,而联系上她毕竟不难,近期她正式加入了我们的群,至此,我们班的十九位女生全体集合完毕。通过新整理的通讯录才得知小光现供职于衡水市速递公司。

毕业十年在即,当牛秘书长正在为策划和筹备十周年聚会发愁的时候,小光在群里主动请缨,说她可以提前请个假,争取能早点过去帮忙做一些事情。她的表态得到了大家的赞赏和一致好评。我蓦然发现,这个当年不爱说话只爱笑,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女子,其实很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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