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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5.大眼睛阿霞

那双大眼睛是她的标志性特征,不光在我们班,在全校范围内恐怕也很难再找出第二双了。如果她有一天出现在我国东北或西北的某个边境城市,极有可能会被当成中俄或者中哈混血儿。

她的名字叫春霞,顾名思义春天里的霞光,当年男生都叫她的全名,女生中我听有人叫她小张,尽管她同宿舍还有一个张姓妹妹。在这里第一次称呼她阿霞,是受到这两年热播的一个同名电视剧的影响,那讲的就是一个名叫阿霞的四川女子被骗到山西吕梁之后发生的种种故事。巧合的是,我们班的这个阿霞同样也来自山西。

她的老家是在吕梁东边的晋中市昔阳县。在大一的时候有个外班的男生问我,你们班哪个女生是大寨的啊,我当时没弄明白,过后才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小时候就听过一则***语录: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人民解放军。这里的大寨就是张春霞所在昔阳县的一个乡。

三年里我没有从她那里了解过什么关于她家乡的情况。除了共同参加集体活动之外,大部分我们也只是在路上偶遇的时候互相打个招呼而已。我印象中最早和她的一次单独接触,是在大一上学期的某天。那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们下午没有课,那的确挺爽的。我在操场玩累了就去跑去上自习,现在看来那个时候我还是真的多少有点积极上进。教室里没几个人,阿霞同学就坐在我的后面,摆弄着一个魔方,她在轻而易举的复原了一面之后,为自己提出了一个更高的要求,就是要复原两面,但是她摆弄了好一会也没成功,于是向我求助。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接过魔方,全神贯注马不停蹄的开始研究它,然而只能说她真的高估了我的能力,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一直没有成功的迹象,却依然百折不回的在那里痴痴的摆弄着,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她可能是要去吃饭,或者是要去干别的事情,我估计她已经忍耐很久了,同时也可能实在是不忍心看我那么辛苦和痛苦,就小心翼翼的安慰我,大宝,还是不要弄了吧,没事的。这件很小的事情能反映出两点,一是我的爱逞能和钻牛角尖,二是阿霞的耐心,包容和善解人意。

她的性格,在我看来不算内向,也算不上有多外向,总体来说有些中庸或者说很平和,她能够礼貌的倾听别人说话,并报以友善的微笑。从她交往的圈子也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她们宿舍里和外界接触最少的人。她所在的205宿舍和外界联系较多,而阿霞个人却相对较少。她的生活内容相对简单,似乎并不热衷参加学生会或者什么社团组织,给人的感觉是和她的同桌小弟鹏飞一样的无欲无求。

她说话带着一点淡淡的山西口音,腔调很认真,不经意透出一股真诚劲,和那双真诚的大眼睛保持高度一致。除了那双大眼睛,我还听到过关于她的别的评价,是她的山西老乡翟海滨说的,翟声称,他们班有个女生叫田霞,私下里非常羡慕我们班的张春霞的身材,同样都叫“霞”,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没有辜负她高挑匀称的身材的,是她同样优异的身体素质,使她在运动会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综合来说,她是我们班女生中体育素质最好的,尽管大一的时候我们班有几个女生在运动会上取得了不错的个人名次,但是那年运动会是按年级进行比赛的,大二和大三的时候的校运会是全校范围比,所以含金量更高,而张春霞,三年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连年获得800米亚军,则更加的说明问题。据我所知,她凭的就是先天素质好,没有特意的进行训练。

大二那年的运动会我的800米也获奖了,阿霞领奖回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奖品六神洗发水,对我说,你的那个是蒂花之秀。那天我们班为阿霞我们俩点了首歌,《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首歌让人感觉很温暖。

阿霞除了每天的按部就班的学习,还学过一段时间的交谊舞。我们班女生似乎不热衷于学习跳舞,校内组织的交谊舞培训其实也只有阿霞和王林娟参加了。当时我在文艺部负责放音乐,每天我都会早去培训现场一会,那天趁着没什么人我用万利达系统唱了一首歌,教跳舞的那个男老师听后对阿霞说,文艺部这小伙子歌唱的不错啊。阿霞事后告诉我,她在向那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男老师介绍我时,她列举了我在校内各种文体活动中的表现,我猜想当时她一定是极尽渲染,并带有明显的主观夸张的成分,因为据她说把那个老师听得一愣一愣的,说不会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天赋呢?在这里,我要感谢这个曾在背后全力以赴夸奖我的人。

这次舞蹈培训对阿霞来说是收获颇丰的,后来我们班的文艺测评的时候,她展示过一次,跳的有模有样,算是学以致用了。在文艺方面其他表现她就相对较少了,印象深刻的是我们班的一次团课,主题是十年后我们再见面时的情景,她和朱佳和袁小珍一组表演了一个短剧,她是以一个怨妇的身份出场的,满面愁容梨花带雨的说了一句“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全班哄堂大笑,这句影视剧里常见的台词却成了我们班无法复制的经典。

我们班当年在教室聚餐的时候,有几个女生也是喝一点酒的,阿霞就是其中一位。我现在还有那张照片,男生女生围在一起,共同举杯,照片中的阿霞,一只手端杯子一饮而尽,另一只手却插着腰,我只能说她的姿势很别致。

毕业之后,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只是近两年在QQ上才有了联系。她是我日志的忠实读者,鼓励我继续着自己的原创之路。偶尔我们也会聊上几句,和她的交谈唤起了我对那双大眼睛的记忆,也能从她不多的文字中感受到她的真诚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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