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前因后果,钱重一张脸黑得发紫,语重心长地安慰了一下喜鹊,并训斥了钱广、钱芳二人,有些尴尬地对单心笑笑,道:“让先生见笑了,是在下教子无方,惹得先生生气,劳先生费心了,恕罪恕罪!”
单心听了暗道:这钱重倒是把姿态放得很低,就是不知道真心假意,也许只是摄于自己的武力,商人果然都有些眼力,尤其是像他这种行商,乱世之中走南闯北没这点眼力见,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单心也回了一礼,说道:“既然误会解除,不知钱老爷要怎么处置喜鹊呢?”
“先生放心,喜鹊来我家中两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母的身后事,我一定帮其办理!”
单心知道,自己走了以后,这喜鹊绝对讨不了好,还是想好人做到底,于是说道:“这样吧钱老爷,我有个妹妹今年九岁,身边正好缺一女子照顾,不知钱老爷舍不舍得让喜鹊跟我走,也省的钱小姐时刻担心提防。”
“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来小女身边不能没人照顾,二来嘛,这喜鹊也是我花钱买来的,再有我儿也有意将来纳其为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毕竟是我收留两年的孩子,为其将来考虑,相比于跟着先生东奔西跑,我觉得还是留在我钱家更安稳一些。”
单心心想,果然是商人,真是无利不起早,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好办,这么大个钱府,小姐也不差这一个侍女,而令公子想在这郏县取上几房妾室也并非难事,钱老爷还是说说你是花了多少钱买来的,这钱我来出,权当是赎资,你看可好?至于跟着我东奔西跑,那倒是不用担心,我此次去许都,一为访友,二为定居,这三嘛...算了,未定之事就先不说了。”
对于单心看似随意,实则坚定的话语,钱重听了,眉头微皱,没想到这人还跟自己杠上了,看架势是铁了心要把人带走不可了,想要拒绝,但考虑到对方身手了得,再观其行事说话不像一般人,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刚想开口,却听到身旁的钱广说道:“这位先生,恕在下多言,此事是我钱家家事,喜鹊也是我钱家之下人,我父亲已经对此事做出合理安排,您可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行那强买强卖之事。”钱广虽然摄于单心强大的实力,但事关喜鹊去留,自己眼馋了好久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为了给自己壮胆,继续说道:“我姐夫可是县尉,你若一再逼迫,那可就要听听县蔚大人如何评判此事了!”
单心看着哆哆嗦嗦的钱广,心里一阵好笑,贼心大贼胆小的小屁孩儿,不值一提,无心理会。又转头看着钱重,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好似在说:‘我强买又如何,听你怎么说。’
钱重听儿子如此说,本来也想借此探探单心的底线,却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接茬,直到被其盯得直发毛,只好训斥道:“不得无礼,此事就按先生说的,如果喜鹊没有意见,以后就跟着先生走吧!”
钱广还想再说,却被钱重瞪了一眼,只好在心里暗暗发狠。
单心问了喜鹊的想法,喜鹊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就这样,单心花了一百个五铢钱就把人带走了,也不知道是钱重故意卖好,还是他买的就这么便宜。
临走时,单心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廖淳,说道:“廖壮士武艺了得,实有大将之风,希望还有再见之日!”
廖淳楞了一下,拱了拱手,一脸的疑惑。
单心带着李殿伟和喜鹊,回了吃饭的小店,找到赵雨和小贞,简单介绍了一下,几人再次上路。
路上单心一直在后悔,没有说服廖化跟自己走,实际是压根就没说,主要是他刚要走了喜鹊,没好意思再说把廖化带走的事,再一个原因也是自己没什么资本,既不是一方诸侯,也不是朝廷官员,自己还没有个落脚点,还让人家给他当保镖不成?
正胡思乱想间,猛然发现前方树林里似有人影晃动,单心和李殿伟坐在车外,因而李殿伟也略有所觉,询问式看了单心一眼。
“没事,说不定不是冲我们来的,这里离县城不远,应该不似贼寇,留意着点,以不变应万变...”
话还没说完,从旁边树林里钻出数人,直奔单心等人的马车而来,还未到近前,口中喊道:“停车,请问车上可是单心单先生?可否停车一叙。”
单心想了想,让李殿伟把马车停下,同时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