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和侯南商量了很久的细节,至于楼下,有着小七一个人百般无聊地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屋外的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前来当铺。
小七叹了一口气,他并不理解为什么酒先生坚持要当酒,除了酒就什么都不要,虽说酒铺这些年的确收了一些酒,可是也没见他把酒卖出去,也不知道这些人酒先生是怎么赚钱的,似乎酒先生一直不缺钱,当铺里的饭菜每日都是从附近最好的天香楼送来的,并且,酒先生还和天香楼的主厨黄胖子成为了挚友,因此两人都痴迷于酒。
就在小七胡思乱想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当铺门口,一个有些阴冷的声音响起:“仙人醉?看来就是这里了,没想到如此破旧不堪!”
小七听到这里,顿时气冲冲地抬头想看看是谁这般瞧不上自家的店铺,只见对方身穿深蓝色的丝绸长袖,腰间佩戴着一块份量不小的玉佩,雕刻着一只正在云端飞舞的仙鹤,脚踏绣着金丝的官靴的年轻人。
小七虽然对于酒水懂得的并不多,但是这么多年,聪明的他已经学会了从人的衣着来判断一个人,这人很有钱!
小七立刻喊道:“侯老,酒先生!来生意了,你们快下来!”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少一老出现在楼下,酒先生看着对方白净的脸庞,心中不禁嘀咕道,这个小白脸才是真的小白脸,不像我,这天生的气质,怎么侯南一直觉得我和那些夫人们不清不楚?我可都是为了找到更多的灵酒,谁让真正的好酒大都深藏在那些大人的家中。
侯南看到对方的时候,眼中顿时一凝,随即露出和善的笑容,笑呵呵地说道:“不知阁下是来当什么酒的,若是好酒,价钱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对方打量了侯南,行礼道:“想必阁下就是酒先生吧,在下前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侯南连连摆手道:“呵呵,你弄错了,我可不是酒先生,老朽不过是当铺的掌柜,老朽旁边这位才是我们的东家,也就是大家所说的酒先生。”
“哦?”年轻人明显感到有些意外,随即面带笑意道:“是在下的过失,还望酒先生勿怪。”
九重看着对方,猜不透对方的目的,不过他能感知到对方身上极力掩饰的灵气波动,这般年纪就是筑基中期修士,看来对方背后也是有着不小的背景。
九重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阁下所说的事是何事?我仙人醉只是个收酒的当铺,除了收酒,我还真的帮不上你什么忙?”
年轻人笑着回道:“呵呵,酒先生果真风趣,在下所求之事正是和酒有关。”
“酒?”九重顿时来了兴致,一拍桌子说道:“什么好酒?来来,说说看,最好是特别的酒,那种灵酒更是再好不过!”
对方眼前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看来先生已经收到过灵酒了?”
九重以为对方是拥有灵酒,但是担心自己不知灵酒的价值,于是一拍胸脯道:“这位公子不用担心,什么灵酒我这里都可以收,你若是不想要凡俗的金银之物,我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灵酒可以同你交换如何?”
对方抚掌笑道:“好!这样咱家也就放心多了,酒先生,一个天大的喜事,吾皇即将庆祝寿典,特地征用民间好酒,需要九种灵酒,九十种上等凡酒,先生若是能够提供足够多的灵酒和好酒,赏赐不必多说,若是能够提供所有的好酒,咱家可以做主给先生求个一官半职,先生意下如何?”
九重的脸色瞬间冷漠了下来,他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是前来当酒,竟然还是来买他的酒,背过身,冷冷回道:“不必了,我一介草民,对于做官真的没什么兴趣。”
一边说着,九重不自觉地看了眼侯南,心中暗道,这都是什么事,刚刚和一个前朝公公聊了半天,现在又来了一个当朝的公公,今天真的,一天都和公公过不去了!
侯南自是不知九重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然会无可奈何地苦笑不已。
这位年轻的公公面露不悦之色,压低了嗓子说道:“酒先生,你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介草民,那就不要做出有违皇权的事,否则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
九重并未转身,伸手将柜台上的果盘拿近了自己一些,抓了一把坚果吃了起来,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威胁。
就在年轻的公公即将发作之际,侯南主动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哎,都是和气生财,何必这般,不值当,我们东家就是舍不得他的那些好酒啊,好酒之人,想必这位公公大人大量,能够理解心头喜好之物离开的心情。”
听到此,公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玉佩,面色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了些许,劝道:“掌柜的,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若是酒先生能够主动献酒,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赏赐你一些宫中的御酒,那可不是民间的能够比拟!”
九重有些意动,不过他明了就算是真的赏赐,只可能是那些上好的凡酒,真正的灵酒具有修行的功效,司马武义是修士,不可能舍得拿出灵酒,就算舍得,不过也是自己用不上的下等灵酒罢了。
侯南见气氛有所缓和,赶忙接话道:“公公说的是啊,既然如此,我们当铺好好统计一下有多少好酒,待确认后,再给公公送去,您看这样可好?”
公公见此,满意地点点头,离去前,不知为何,特地对背对着自己的九重说了一句:“酒先生,我懂你的心思,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有时候,该放下还是要放下。”
九重一脸茫然地转过身,看了看同样茫然的小七,转头对侯南说道:“他说他懂我,他懂我什么了?我要他懂我?他就是一个强盗!”
侯南笑着拍了拍九重的肩,说道:“东家,我看您误会别人了,这位小公公是一个爱玉之人,不过是懂你爱酒之心。”
九重翻了一个白眼,“那是,你当然懂他!”
小七探出小脑袋问道:“为什么侯老当然懂那位公公?我记得侯老并不喜欢玉啊?哎哟,侯老,您老人家打我干嘛?”
侯南:“功课做完了没?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
小七:“做完了,已经做完了。”
侯南:“很好,那就再抄三遍!”
小七面露苦色,哀嚎道:“我这都是招谁惹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