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空一席话说完,二皇子觉得很有道理,染指皇城守卫,这事现在想想都后背发凉。
“那依魏夫长的意思,这一步棋该如何落子。”二皇子问道。
“下一步闲棋又有何妨?”
“闲棋?”
魏长空点点头说道。
“您与太子相持多年,朝中官员多有依附,不过,总有些人保持中立的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举荐一个没有立场的人上位?”
“此时没有立场,不代表将来没有,明日早朝国君问起来,您万万不可举荐,只需不偏不倚即可,城卫军统领一职,自有合适的人担任。”
“可是……”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该是宁柚。
“二皇子若信得过我,此事就交给我吧!”
“哥哥!魏公子,请吧,随便用些晚饭。”
二皇子有些将信将疑,只是他已经打消插手城卫军统领一职的想法,姑且看他到底如何做吧。
魏长空出门转身便要告辞,宁柚左右挽留。
“魏某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宁柚也没办法,亲自送到门口。
“魏公子,谢谢你的剑!”
魏长空微微一笑。
“宝剑赠英雄,谁说不能配美人呢!告辞!”
宁柚一听,心中顿时欢喜。
“好妹妹,还看呐,早就走远啦,脖子都红啦!”
二皇子看着自己妹妹这一脸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的调侃道。
“哪有……”
宁柚捂着脸说完就往屋里跑。
魏长空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身去了泠月楼。
“世事纷扰,夜幕降临时有佳人痴痴等候,吾心甚慰。”
听着声音,洛红衣转过身来。
“你回来啦!用晚饭没,厨房一直热着呢。”
“嗯!寿宴那天的事效果显著,二皇子已经找我了。”
洛红衣不想旁人打扰,已经叫丫鬟下去休息了,此时只见她陆陆续续拿进来几个小菜和酒。
“那就恭喜公子啦!这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洛红衣一边说着一遍倒酒夹菜。
“吴墉这步棋可以舍弃了,告诉玄衣把人撤回来吧。”
“已经撤了。”
“明天把玄衣叫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也许久没见他了。”
洛红衣点了点头继续倒酒。
“公子,那个小郡主如何?”
“还不错,只是……”
“那公子到时候会为了她心软么?”
“不会。”
魏长空说的很干脆果决,每个人都在这棋局里,便应该承受自己该承受的一切,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洛红衣看着他此时的神情,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永远冷静,他虽然温润如玉,但是你始终走不近他,看似温暖,却触手冰凉。
“玄衣这几年说话的语气神情,与公子越来越像呢。”
“是吧!我还记得那个大火连天的晚上,玄衣矮你一个头,却使劲的拉着你跑,一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却异于常人的冷静。”
魏长空当年救下他们姐弟,是因为洛玄衣的眼神,他俩的父亲当年被贬到云州东南海边做一个小县令,那时海盗之猖獗,堂堂父母官竟被灭门,魏长空经过便救下了他们兄妹,后来朝廷便不再派官前往,直接派兵镇守。
“当时我都吓的脑子一片空白,双亲当场血溅在我和玄衣的眼前,当年的情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
不过洛红衣此时回忆起来,竟是一脸平静。
“咱们荡寇大将军郑海的折子送到兵部了吧!”
“送到了,我们的人一路盯着,其实也没必要,只是一个描述边境太平的请安折子,没人会动什么手脚的。”
“不不不,部署一定不能大意,否则结果也会不尽如人意。”
“这种事还是玄衣比较稳妥,红衣还是服侍公子吧。”
魏长空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怎么,我要你做这些事你不喜欢么?”
“不是不喜,只是怕自己资质愚钝误了大事。”洛红衣赶紧回答道。
“玄衣此刻抽不出身来,盛王来都城也好些日子了,明日进宫拜见了他母亲,也差不多要冠礼了。”
洛红衣一听脸上露出忧色。
“王爷的腿疾可怎么好,万一宫中要请太医瞧瞧,岂不露馅儿。”
“无妨的,装成腿疾办法有的是,只是贵妃娘娘估计要心痛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公子又怎能断定城卫军一职会让郑海将军担任。”
酒菜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洛红衣此时搂着魏长空的脖子,身子侧坐在他的腿上,几杯薄酒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抹红润。
“城卫军统领苏老将军辞官太过突然,国君不会用无往军的人,也不会用这都城的武将,他信不过,这无论是军功还是资历背景,郑海将军都是最合适的人了。”
“国君会因为一个折子注意到他么?”
“一个折子自然不保险,明日盛王进宫,国君定会询问云州之事。”
魏长空说完站了起来,桌上残羹剩菜,嘴上聊的虽是正事,可是气氛却早已经妩媚起来。
“原来如此,没人会想到没有一丝希望的盛王居然也有心朝堂,此事……呜~”
洛红衣话没说完就被吻住了红唇。
“好了,再聊下去,恐怕就有负良宵了。”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也没人来叫,此时魏长空却想起白灵儿。
“红衣,我从白萨族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叫她过来跟你学些女红歌舞吧,我来来去去也不喜欢人跟着,让她暂时跟着你。”
洛红衣自然不会拒绝。
“公子决定就好,晚饭时我叫人去接过来,只要在公子身边,红衣什么都不愿意想。”
安宁侯府,夜里挑灯看剑,宁侯爷双目炯炯有神,右手持剑,左手一块白色的帕子来回的擦拭,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舅舅,这魏长空您觉得可信么?”
说话的是二皇子赵永。
“此子修为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言语做事很有分寸,老夫也不敢说看透。”
“确实,看不透他的所求,侄儿心中实在没底,这城卫军一职若真被太子的人拿下,咱们可就被动的很了。”
宁侯爷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小子分析的有道理,天下毕竟是国君的天下,皇城守卫我们不可插手,我看太子也无法插手。”
“既然如此,此事我们就静观其变吧,不过今日听他的口气,似乎他有左右人选的本事。”
宁侯爷有些惊讶。
“哦?他可有说是何人。”
“这倒没说,不过说现在这人没有立场,将来会有,如若真如他所说那人上任以后将来会支持我,那我们在都城就轻松多了。”
“当真?”
宁侯爷放下手中的剑问道。
“他是这么说的,姑且看看吧,反正这事儿我们也不插手。”
宁侯爷紧锁眉头,转而又摇了摇头。
“老夫还真猜不到这城卫军会由何人接任,明日你将那小子叫过来,至于理由嘛……。”
二皇子此时嘻嘻笑道。
“舅舅,今日我看柚儿妹妹对这小子颇为上心,方才亲自送到门口,人都走了还在那儿看,除了我那皇兄,我还从未见过她对一个男人如此,明日就要柚儿妹妹相请吧。”
“嗯!此人若真有能耐,此事倒也未尝不可,柚儿的婚事,她喜欢谁都可以,唯独太子不成!不过柚儿也懂事,从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宁侯爷说起此事有些气愤,这事实在是他的一块心病,老来得女,心里自然疼爱有加,可是确偏偏喜欢上太子。
“那明日如何安排,还得舅舅拿主意了。”
“老夫明日探探他的底,以他的修为却在无往军中做个小小的百夫长,寿宴时又公然打了太子的脸,现在想来是选中了你,我看他不过而立之年,修为破入超凡境是指日可待,即便是入圣亦有可能,老夫五十岁观心,六十破入超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小子的实力即便在三大宗门中都是翘楚,富贵权利又怎会看在眼里,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二皇子也实在想不明白。
“这一点我倒是问过了,他不是宗门的人,听说他师父是个散修,已经死了。”
“散修?散修大多云游四海,只是修为强大的也极为少数,能教出一个这样的弟子,实力也不容小觑,按理说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
宁侯爷越听越觉得不简单。
“今日他见柚儿送了一把剑,是失传已久的柳影剑。”
“柳影剑?可是柳絮仙子的柳影剑?”
“正是!”
“明日宴请,永儿你务必用心,当以国士之礼待之。”
“会不会太刻意了些。”
二皇子觉得国士之礼太过了些。
宁侯爷说道。
“今后永儿若能得此人相助,定然能更上一步,此子若有朝一日到达入圣境,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父皇身边也只有一位入圣境的强者,就是三重门的门主。”
宁侯爷此时很是兴奋。
“不错,到时就算是三重门支持太子,我们也可有抗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