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银素莫名的晕眩
“这？哲轩，妈这也是为你好啊！”母亲理屈词穷，无力地答道。
“为我好的话，就不要再说出这样没人性的话！”哲轩气咻咻地不再搭理她。“裳萝现在是我的妻子，请您能尊重她一些。她决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女人！欧阳凌霄也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他也是一位坦坦荡荡的男儿！您这样说，是对我、裳萝以及欧阳凌霄的侮辱！请您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乱怀疑这怀疑那了。”哲轩冷若冰霜地警告母亲。
“可是，无论怎样，你能否认裳萝对欧阳凌霄或是欧阳凌霄对裳萝没有感情吗？你能否认这一点吗？”母亲也生气地说道。
哲轩一时语塞。是的，他无法否认，欧阳凌霄对于裳萝是有感情的！而裳萝对他，也并不是毫无感觉！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欧阳凌霄最终无奈地退出了这场爱情角逐，而裳萝也选择了他纪哲轩。裳萝是真心爱他的！他心里清楚，难道能因为这过去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唉！晴柳也真是的。害得我这个当妈的倒受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一通奚落。”柳欣眉叹气。
“什么？晴柳姐姐？我明白了，又是她在后面捣鬼是不是？我就奇怪，妈怎么会想出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来？原来又是她在作怪。她可真正地可恶到了极点！”哲轩恨恨地道。“刚刚昨天，她对裳萝和欧阳凌霄夫妇俩无礼，我责备了她几句。没想到她还是这样恶习不改！她究竟怀着什么心？抱着什么目的？”哲轩愤怒到了极点。
“算了！哲轩，千错万错都是妈的错，就当我从来没说过这话。你也别怨你姐姐了。无论怎样说，她都是你姐姐。她也是为了你好。只是她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白白地招来你的怨怪。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她劝慰儿子。
“唉！算了。”哲轩说着，便回卧室去看望妻儿了。
纪晴柳过来。
母亲柳欣眉埋怨她，“我说晴柳，你以后啊！还是少给我惹事，不要偷鸡不成反惹得一身腥了。”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晴柳可不示弱。
“我是说，你弟弟哲轩夫妻俩之间的事你以后少管。人家小夫妻俩感情好得很，你去凑什么热闹？多嘴多舌的干嘛呢？害得我这当妈的被自己儿子埋怨，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好？”母亲生气地说道。
“哟1哲轩他连您都敢埋怨啊？他可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晴柳挖苦道。
“你就别多事了。都是你没事找事，我看裳萝这姑娘本来就很不错的，那个欧阳凌霄我也见过了，可不象你说的那样龌龊。再说，各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了，过去的事早已成为了过去。我劝你啊，就不要再搅这混水了，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了？”晴柳不悦地道。
“否则你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你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别再多管闲事了。”母亲警告她。
“你以为我喜欢管这屁事啊！我还不是为了哲轩好？没想到，他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以后不管就是了。那个云裳萝，可真是个狐狸精。”晴柳扬扬眉毛，转动了一下白多黑少的眼珠，哼着难听的小曲离开了。
“唉！这孩子。”柳欣眉无奈地嘀咕着。
纪晴柳刚走到客厅，真是冤家路窄，弟弟哲轩刚好从他的卧室里出来。她赶紧想避开，却已经晚了。哲轩已经看见她了。猛地看见姐姐晴柳，哲轩的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他铁青着脸望了姐姐一眼，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晴柳看见弟弟这副仿佛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的可怕模样，吓得不敢作声，但也气得七窍生烟，赶紧一溜烟逃出门去了。
哲轩望着姐姐那灰溜溜如丧家犬一样逃之夭夭的背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活宝似的姐姐。她就象一只人见人厌的无头苍蝇，本来就已经令人深恶痛绝了，却偏偏还要‘嗡嗡嗡’地到处叫个不停，只要哪儿有一点缝隙，都要去不失时机地叮上一叮。她什么时候才能改变一些，不那样令人讨厌啊？唉！毕竟她是自己的嫡亲姐姐啊！只要她不去无事生非，自己又怎么会这样对待她呢？
哲轩回到卧室。
宝宝刚刚吃完奶，正酣酣地睡去。裳萝却无法睡着，厨房里传来的丈夫与婆婆的对话她虽然听得不清楚，却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当哲轩进房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裳萝更是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她忍不住问丈夫：“哲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妈妈在厨房里说那么久的话，口气听起来好象吵架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事。你别多想。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你就不要再问了，好不好？你现在正坐月子，要好好休息，保养身体，操那么多心干嘛？”哲轩不耐烦地说道。
裳萝不语，只是怔怔地望着丈夫，哲轩从来不曾对她这样不耐烦。
“哦，对不起。”哲轩回头看到妻子眼中受伤的神情，他抚了一下妻子的背，替她拉好被子，轻轻地说道。“裳萝，真的是没什么事。你别多心了。听话，把手放进被子，受了风寒感冒了，可不好。咱们的宝宝天天都要喝你的奶水的，你要是着凉了，直接会影响到咱们的宝宝的。你不要多想了。”他安慰妻子。
夜晚，哲轩从睡梦中醒来，妻子和宝宝正睡得香甜。
他披衣起床，来到阳台上。一轮半明半暗的缺月高高地挂在天际。空气中不时地吹过一阵凉风。刚才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的裳萝竟然不是他的妻子，却成了欧阳凌霄的妻子。多奇怪的梦啊！怎么会梦见裳萝不是自己的妻子呢？在梦中裳萝怎么会成为欧阳凌霄的妻子呢？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可从来不曾怀疑过裳萝对他的感情啊？而且，他也确实很相信裳萝和欧阳凌霄之间坦坦荡荡的友情。他从不曾怀疑过。更何况，欧阳凌霄现在已经有了一位气质不俗的妻子了。而裳萝不但早已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他们还有了可爱的宝宝。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呢？
他自我解嘲地笑笑，一个梦而已，自己何必在意？
“可是，你能否认欧阳凌霄对裳萝完全没有感情吗？你又能否认裳萝对欧阳凌霄毫无感觉吗？你能否认这一点吗？”母亲的话仿佛又在耳旁响起。
他当然无法否认，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都已是陈年往事了。裳萝真正爱的只有他纪哲轩，他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可是，他的脑海里却不时地会响起母亲的这句话。每当想起这时，心里总是感觉很不舒服。这又是怎么了？这又是为什么呢？甚至还做了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梦？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疑神疑鬼而又胡思乱想？
“哲轩，你怎么了？睡不着吗？”不知什么时候，妻子裳萝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裳萝，你怎么会起来了？小心着凉！”哲轩赶紧要扶妻子回房。
“不要紧，哲轩。我穿了很多衣服，没事的。你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呢？”裳萝关切地问道。
“有些睡不着。起来看看月亮。”哲轩掩饰道。
“是吗？”裳萝望了望天空的缺月，“可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并非圆月，不过一弯缺月而已。哲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你可以告诉我呀？不要这样闷闷不乐的，好不好？”裳萝不安地说道。
哲轩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它披在妻子的身上，搂住她，“裳萝！你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只是有些失眠而已，别想太多。亲爱的，我怎么会对你不满意呢？我爱你都来不及呢！我只是害怕会失去你。”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轻蹙的柳眉，“咱们回房间睡觉去吧！”说着，他把妻子抱进了卧室。
“哲轩！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怎么会失去我呢？我们都有了宝宝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会长相厮守一辈子！”裳萝在丈夫的怀里撒娇着。
“哲轩。”见丈夫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无法睡着，裳萝温柔地问他，“你是不是有心思啊？”
哲轩把双手交错放在后脑勺下，“哪有什么心思啊？睡吧！”说着，他又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下午，哲轩从街上回来。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与裳萝的说话声。他愣了一下，走进去，只见欧阳凌霄正坐在床前的沙发上，与裳萝谈笑。茶几上赫然放着一大碗尚冒着热气的清炖乌骨鸡。
看见哲轩进来，欧阳凌霄赶紧站起来，尴尬地朝他笑笑，“银素给让我给裳萝带来她炖好的乌骨鸡。她因为要忙着照看花店，没有时间来。再三叮嘱我要趁热了给裳萝端来。”
“谢谢你，谢谢你的太太，这么费神地还给裳萝炖乌骨鸡。”哲轩感激地说，心里却是感慨万端。
“是啊！银素真得就象我的姐妹一样，总是惦记着我。她那么忙，还抽出时间给我炖鸡，真的是不好意思。凌霄，你替我好好谢谢她。”裳萝也是感动万分。
“不用客气。那，裳萝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凌霄起身告辞。
“干嘛不多坐会儿呢？”哲轩客套地挽留他。
“不了，银素的花店忙得很，我得去帮帮忙。”说着，凌霄便离开了。
“怎么我一来就走。我没来之前不是聊得很起劲的吗？”哲轩心里嘀咕。
“凌霄的太太银****可真好！你不知道，我怀孕的这些个月，你不在我的身旁，我妈也是有时候来一下，凌霄夫妇俩可给了我不少的帮助。”裳萝感动地说道。
“是吗？凌霄当然愿意帮你了！”哲轩心里酸溜溜的，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什么呀？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不只是凌霄，是他们夫妇俩，尤其是凌霄的妻子严银素，虽然不是我的亲姐妹，却胜似我的嫡亲姐妹，亲切而又热心。她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裳萝只顾自言自语，全然没有体会到哲轩话中有话。
哲轩的姐姐纪晴柳因为在哲轩面前讨了个没趣，在哲轩家住了一个星期便离开了。而哲轩的母亲柳欣眉留下来继续照顾儿媳妇裳萝的月子。哲轩由于公司较忙，在家呆了两周，便也回公司去了。
严银素还是一如既往，不时地过来看望裳萝和她的小宝宝。她怀孕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她利用照管花店的闲暇时间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编织小衣物。其实她已经为她未出世的孩子织了好几套小衣服了，可却偏偏还不满足，又忙着织起了小鞋小袜。当然，她还经常向裳萝讨教，共同研究探讨衣物的花样和款式。
裳萝的女儿已经满月了。
这天，银素又和往常一样来裳萝家和她讨论一种花样的织法。正谈得开心的时候，突然，银素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感觉好象天旋地转。幸好裳萝就在她身旁，赶紧扶住她，“银素，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她关切而又着急地问道。
银素按按自己的前额，“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段时间以来，经常会这样突然头晕目眩的。整个人就象虚脱了似的。”她虚弱地说。
“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由于怀孕的缘故呢？”裳萝沉吟片刻，“我怀孕时好象从没有这样过啊？虽然有时因为过于疲倦，也会偶尔有点头晕，但不会象你这样经常头晕目眩的啊？”
哲轩的母亲，也就是裳萝的婆婆柳欣眉这时刚好进来，“妈！银素突然觉得头晕，麻烦您去端一碗鸡汤来给她喝，好吗？”裳萝请求婆婆。
婆婆很快地端来了一碗鸡汤喂银素喝下。“怀孕的人身子弱，不能太疲劳的。你已经给你的孩子织得够多的衣服了，哪穿得完啊？孩子，听阿姨的话，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织了。”她亲切地对银素说道。
“阿姨！谢谢您了。我现在好多了。您说得对，我可能是有点累了。”银素感激地说。“我该回去了。阿姨，裳萝，再见！”银素起身欲离去。
“银素，你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啊！我打电话叫凌霄来接你吧！”裳萝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没事的。凌霄他已经够忙的了。自从我怀孕以来，他从没让我去进购过一次鲜花，全是他一手代劳的。家务事更不用说了，从没让我沾过边。我真的不要紧的，只是晕眩一会儿，已经没事了。我自己去好了。”
“孩子，你脸看起来很不好，还是我送你回去好了。”柳欣眉也同情地说道。
“有用了，阿姨。谢谢您了。真的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真的不用麻烦。”说着，她便起身朝门口走去，却突然又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幸好柳欣眉及时扶住。“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也不管银素愿不愿意，便扶着她下楼。
裳萝抱着女儿一直送到了搂下，才转回家。心中不禁添上了一丝担忧。自己是过来人，尽管她怀着宝宝时，身体也很虚弱，可从没象银素这样，几次三番地头晕目眩。她真得只是因为太过疲劳吗？可是她的丈夫欧阳凌霄对她是呵护备至的啊！听银素刚才说的话，自她怀孕以来，凌霄什么事都不让她干，不但洗衣做饭这些日常家务事他全包了，甚至花店的进购鲜花，都由凌霄一手代劳了。而且，银素的表妹还在花店帮忙。银素并没有很多事要做呀！比起裳萝怀孕时凡事都得自己动手，银素简直是天堂了。她应该是不会劳累过度的啊？而且，凌霄家生活条件不错的，凌霄对妻子又是非常体贴入微的，银素不可能会营养不良。更何况，银素一向身体很健康的。现在怎么会？也许每个人怀孕的时候反应都是不一样的。银素可能是那种怀孕时体质特别虚弱的吧！裳萝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