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这样,但那心有余悸的三个字着实让云若樱的心颤动了一阵,怕是不要再多添烦恼了。
刚踏进御花园,听见的又是一阵悠扬的曲调,恰似熟悉。
待走进了亭间,所有的欢笑都渐渐消失,琴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参见渲樱皇后!”
“各位妹妹都请起吧!是否本宫打扰了各位妹妹的雅兴了?”
“渲樱皇后可别这般说,臣妾一时兴起弹上了一曲,还妄皇后不要嫌弃!”
云若樱这才想起这熟悉的曲调曾在幻优宫中所闻,苏玉卿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果不为绝色佳人。
翠儿扶着云若樱坐了下来,将珠钗摆于面前的石桌上,“各位妹妹进宫也好几日了,本宫想着身为皇后理应有些表示,前几日命尚仪局的戚大人打制了这些珠钗,今日就想来送给妹妹们了。”
一一扫视了桌上的珠钗,近乎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支牡丹的珠钗上。
皇上即将册封景妃,这似乎是宫中所有人都所知之事,而牡丹的寓意也是众所周知,看来大家的心中也都开始揣测着这花该落谁家。
也罢,这后宫之争,欧阳靖渲和爹爹都为自己铺好了路,她亦没有这个心思多加思虑,起身拿起了牡丹珠钗走到了最远处的苏玉卿面前,“听闻,近日昭仪妹妹为了淑妃的身体也操劳的够辛苦了,这支珠钗似是很配妹妹今日的衣裳,本宫就将这钗赠予妹妹了。”说着便将钗插入了她的细丝间。
这一举动引来了不小的动,苏昭仪得到了牡丹花钗无疑是一种暗示,这其中的暗喻不明所以。
“本宫也不打扰妹妹们赏花的雅兴了,摆驾!”
像是完成了任务般松了口气,逃似地离开了御花园……身后亭间竟霎时鼎沸了起来。这后宫真可谓是瞬息万变,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这就是因现实的无奈将心中的不甘吞噬了的结果吗?
她是幸运的嘛?曾经无数次被自己否决的那一点,竟这般生生地又出现在了脑海中。以前是她不会认清现实,总是期许着可以得到同娘亲一样的幸福,当世事过谦后,好在她不再那样执迷不悟。
对于欧阳靖渲,是相敬如宾般的陪伴,无法赋予那挚爱的深情,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感情吧!
本想着将进来心头的大事办了,自可闲暇着摆弄摆弄渲樱殿后院的花草,岂料刚走进倾云宫,李德全就慌张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渲樱皇后!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别怪奴才没提醒着,皇上也不知听了什么,正在里面发怒呢!渲樱皇后就劝着点,别让皇上再气了!”
云若樱听的可是一阵糊涂,这莫名奇妙的又生了什么气?
回想着近日并没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唯独凌晨……莫不是让他瞧见了?可是……若是瞧见了,又怎会到今早才来渲樱殿呢!
呵!想着便觉得有趣,进宫才多久,自己竟失了那份筹措。她本就不在乎,遇见了又会怎样呢?
这样想着,倒也没了忧心,应了李德全一声,便走进了渲樱殿。
见他背对着自己,透露出很久都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凌人慎气。……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吗?
“臣妾,参见皇上!”
“若樱……”他没有转过身,语气倒是出奇地平静柔和,“朕记得那****在渲清宫中说要好好照顾着朕,刚才朕在这渲樱殿内回忆着狩猎回来直至今日的种种,恍如只是做梦一般。”
云若樱望着他的背脊,怔怔地听着他的诉说,却仍然一头雾水。
“是朕再奢望吗?三月前一心想要封你为后,把你留在朕的身边,想着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这一月里,只要朕想到你,就可来这渲樱殿,你就这样无时无刻地陪在朕的身旁,你就好象毒药,让朕越发的离不了你。殊不知……你的心里……还是只有那司马洛翔一人!”
她的确是在极力地伪装着,只是,究竟是什么事引发了他内心的触动?
“是朕太宠着你了?”还未等云若樱反应了过来,欧阳靖渲已站在了她的身前,双手用力地扣着她。
她吃痛地轻吟着,“我……做了什么?”
“云若樱!”渐渐加重了语气,“还真是朕太宠你了是吧?对自己做的事都浑然不知了!”
“还望皇上明示!”
“是你命戚大人做了一对鸳鸯玉佩?是想自己留着一块,另外再赠予司马洛翔的?这算是定情信物了吗?”
似乎听清了整件事,云若樱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若是因为凌晨之事她可真是百口莫辩了。玉佩……平白无故地多了樱花玉佩,因着当时是洛翔送来她便没有多想,权当是个顺水人情做了个借口,现在想来看似不简单。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心中的怒火瞬时迸发了出来,“云若樱!被朕说得哑口无言了吗?”
“我没有……”云若樱淡淡地说着,表现出的仍是温热的感情。她素不息的解释,更不懂得感情的波动。
“皇上!靖阳公主与司马大人求见!”
虽不知此时他们为何会出现,但心想着也没有什么事会比现在的更糟糕了。
“靖阳参见皇兄,参见皇嫂!”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渲樱皇后!”
云若樱一眼便见到了那腰间的玉佩,看来她真的不需要多做些什么解释了。
“靖阳!你怎么会来这渲樱殿?”欧阳靖渲想要极力地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只是语气里依旧透露出了一些责怪。
“靖阳是想要来谢谢皇嫂的。”
“谢什么?”
欧阳靖渲有些疑惑,而云若樱则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等待误会的不攻自破。
靖阳拉过了司马洛翔,并同时拿起了自己腰间的玉佩,“皇嫂命尚仪局替我和洛翔打造了这对鸳鸯玉佩,那日听了皇嫂的一席话,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洛翔好像也对我不同了,自然就拉着洛翔来感谢皇嫂了!”
面对欧阳靖渲的诧异,云若樱置之一笑,瞪了下眼睛望向他。似乎看着他流露出她期许下的一种惊奇,觉得好笑。
得到了另一种的答案,欧阳靖渲不免就有了些尴尬,只不料云若樱没好气地依旧不给他台阶下,“靖阳,本宫好似好心办了坏事,若是你不来解释,本宫怕是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皇嫂……”
司马洛翔站在了靖阳的身后,算是看明白了云若樱与欧阳靖渲之间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事的起因定是由他而起。
“好了!靖阳,先回去吧!朕还有事和你皇嫂商量!”
“皇上!靖阳是来看皇嫂的,更何况这是本宫的倾云宫,怎么样下逐客令也该是本宫不是皇上吧!”
“你……!”自知是理亏了些,却又不愿在司马洛翔的面前表现得软弱,“这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没有资格吗?”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本宫也无话可说!”
见两人这般,靖阳一时间又疼惜着了自己的皇兄,“皇嫂!皇兄千错万错都是因为爱着皇嫂嘛……误会了解释清楚不就够了,看在靖阳的面子上,原谅皇兄吧!”
本也只是想说着气话,更何况又是在洛翔的面前,凌晨的对话依然在她的脑海中,此时,她甚至都不敢看他一眼,好怕眼泪就这样不禁意的流出来了。
“你们……先回去吧!”
靖阳走到欧阳靖渲的身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又对着云若樱俏皮一笑,便拉着洛翔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