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只是心疼小姐命苦,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不知要害了多少女子。”
说罢,老奴满眼心疼地看着被折磨成这般的女子。
看着她,丑儿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个念想:她一定要在这宫中好好地活下去!不旦要活着,还要为娘申冤!
有了这个念想,她逼着自己打起精神,往后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人和事等着她。
……
“姑娘,先好生在这里待着,我先去预备些吃食来。”
老奴说着,便朝着屋外走去。
“是。”丑儿应了一声。
待老奴走后,屋中只剩下丑儿和那个时而疯癫的女子。
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丑儿竟是走到了女子的身旁缓缓坐下。
“丑儿给您讲个故事吧,就当解闷。”
女子没有回应,双眼不知看向何方。
“从前,在遥远的山村中住着一个小姑娘和她的爷爷,她从未见过她的爹,她的娘,她一出生人们便叫她妖孽,只因她脸上出生便带着的一道疤。”
说到这里,丑儿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复而又开口道:“可这又如何是她的错,她从未害过人,可每一个人都想置她于死地,爷爷为了保护她,连夜逃命,来到了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村庄,往后的几年,她过得很快乐很知足,可是啊,那一夜,当她做了一段美妙的梦后,她找不到爷爷了,她唯一的亲人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疯癫的女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一滴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丑儿似是沉浸到了故事中,并没有注意到。
……
山头的夕阳缓缓下沉,黑暗吞噬了它最后一丝光亮。
夜,终是降临了。
老奴端着几碟饭菜走进了屋,量是比往常多了些。
“小姐,多少还是吃些东西吧。”
疯癫女子没有动,眼睛定定地看着梳妆镜前的布偶,布已经泛黄,想必已放置许久了。
见女子未动,丑儿便站起了身,走到桌边端了一碗白米饭又再夹了些菜走到女子身边。
而老奴则是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啪!”
丑儿正欲把碗端给女子,不曾想,碗竟是被生生打翻,手也被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一时间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丑儿没有吭声,只是蹲下身一片一片地将地上的碎碗拾在掌心里。
见状,老奴的嘴角勾了勾。
“姑娘还是过来吃吧,小姐向来是这样子的。”
老奴在桌旁好心地提醒着,自己则已经坐到了桌边。
丑儿见老奴这般,心中一种异样感一闪而逝,“她真的关心她的小姐吗?”
又回头看了看坐着不动的女子,便也走到桌边坐下。
......
夜间,皇宫中依旧灯火通明,皇帝的寝宫外,数名御医跪在殿前,各个大气不敢出一声。
寝殿内,龙床上,皇帝只剩下微弱的气息,妃嫔小声地哭泣着,十一位皇子,五位公主在龙床旁默默地陪伴着皇帝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泽儿。”
此刻,皇帝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唤着其中的一位皇子。
沐君泽,皇帝三子。
“儿臣在。”沐君泽走上前,跪在龙床旁。
“你们......都下去......朕同泽儿有话要说......”
说完这些话,皇帝似乎有些疲惫,闭上了双眼。
“是。”
待众人都退出后,皇帝睁开了眼,浑浊的双眼慈爱地看着他最为骄傲的儿子,以一位父亲的身份。
沐君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床上的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泽儿,朕知道你一直都是怪朕的,怪朕伤害了你的母妃,对不对?”
“是。”沐君泽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口。
“朕没有看错你,朕是爱你母妃的,但是朕是皇帝,不是你母妃一个人的夫君,你懂吗?”
“儿臣只知父皇不该无缘由的将母妃打入冷宫,且不允许儿臣去看她!”沐君泽压抑着心底的情绪说道。
“泽儿,父皇将你留下,便是想亲口告诉你,也许父皇爱你母妃的方式你不理解,但是,她却能够活到了现在。”
顿了顿,皇帝又开口道:“你的母妃不是普通人,若父皇不这么做,你以为天下众人会容许她活着吗?”
听了这话,沐君泽心中一颤,他的母妃不是普通人,那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为何父皇会说天下众人会不允许她活着呢?一团团疑问在沐君泽的心中渐渐生出,他必须要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