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虚度光阴数万年夙官从没感受到过这种感觉一时语塞
“徐老爷醉了,你们还不将他扶回去。”愿无恙见到徐成醉的差不多了,便招呼一旁的小厮
“是”小厮应了一声快步上前搀扶着紧紧抓着夙官衣袖的徐成
等着徐成和小厮出了门夙官才舒展了一下筋骨
“没想到徐老爷喝醉了后竟然是这样可怕。”沫月嘴里塞着鸡腿,一只手还打算伸到一盘琉璃肉前
“哎呀”
愿无恙拍开那只罪恶的小手“你再这么吃下去,身子扛不住。”
“无妨无妨。”沫月嘴里嘟囔着
“你在吃下去估计舍命都会被你压坏了。”楚天鄙视的看着沫月。
沫月撇了楚天一眼表示不服气,悄悄打量了一下愿无恙默默将手伸了回来。
“阿恙身子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久违开口的愚醉看着愿无恙有些疲态的脸试探开口
“愚醉说的有理,走我送你回去。”夙官点点头赞成愚醉说的,当即站起身子看着愿无恙
“也好,那我便失陪了”愿无恙想了想起身。
“走吧。”夙官熟络的揽过愿无恙的肩,而愿无恙也只是向楚天等人点了点头并未在意夙官亲昵的举动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等到二人出了门沫月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阿恙和夙官真的很配啊!”
楚天随即看了一眼愚醉发现愚醉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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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晚上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唉,也怪我的”愿无恙摇了摇头故作惋惜的拍了拍胸口
夙官一脸的茫然
“师傅归混沌后你便一直和愚醉在千山谷而我呢,多年来身子一直不好也帮不上你什么”愿无恙双手环胸一副自责的样子但微微上升的嘴角却出卖了她:“让你多年来享受不了这顾复之恩”
“去去去,犯什么病了”夙官摆摆手嫌弃的看了愿无恙一眼“不听你鬼扯了”说罢便出了门
“还害羞了?”愿无恙笑着直拍桌子,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夙官脸红了“好像上次还是师姐打趣他以后娶什么样的媳妇呢,果然是年纪大了。”
还未等她说完夙官便突然探出个脑袋:“晚间小心点,记得关窗。”说罢就离开都没给愿无恙一丝说话的时间
次日
“姑娘醒了?”小丫鬟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看见愿无恙半梦半醒微睁着眼样子十分滑稽可爱不由得笑了出声来。
“有什么好事竟让你这样高兴”愿无恙瞧见这小丫鬟傻笑的样也微微上扬了嘴角
“老爷说姑娘一行人刚刚到旨祁想必对此地都好奇这呢,就差奴几个带着姑娘公子到处玩玩看看。”小丫鬟笑招呼着下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进了屋
“这样啊。愿无恙迷迷糊糊的站了小丫鬟召了人开始给愿无恙洗漱
愿无恙闭着眼任由下人们倒腾着,这凡域的衣衫她着实是弄不来
“姑娘看看可还喜欢?”小丫鬟晃了晃昏昏欲睡的愿无恙
“好看好看”愿无恙撇了一眼铜镜敷衍了一句便起身:“走,找夙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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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唤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愿无恙看着这小丫鬟只是低着头跟着自己,只觉得这小丫头可爱极了
“奴贱名草儿”
“草儿这名着实…”愿无恙眉头一皱
“姑娘,奴这贱名难听。”草儿貌似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愿无恙知道草儿虽说是个奴但也是个姑娘家谁不想要个体面有涵养的名字,当年她自己也是为了个名字同自家师傅争吵过呢
愿无恙想了想拍拍她的脑袋“小草生命力顽强又不怕所处环境的恶劣依旧顽强生长着,是个不错的寓意”
“谢姑娘夸奖”草儿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两人说着也到了院门口,隔着老远就听到沫月大声喊着愿无恙的名字
“这是怎么了?”
“许是想出去玩,见姑娘未到着急了吧。”草儿回答道
“沫月这丫头。”愿无恙笑着向沫月挥挥手
“阿恙怎么才来啊,我都等着急了。”沫月拉着愿无恙的手不停的晃着
“是我贪睡了”
“无妨无妨来了便好,早听父亲说姐姐天生国色,气质出众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愿无恙闻声便看到一位身着青色薄衫的女子走了过去“你是秋儿吧。”
徐梧秋因为父亲在这旨祁有些威望再加上她的容貌才学在这不大不小的镇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从小就不免清高些从不屑同一般人来往但徐梧秋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语调不咸不淡甚至有些冷淡但在她听来却出奇的柔和舒服
“姐姐好。”徐梧秋点了点头
“阿恙你终于来了”夙官同愚醉从一旁的屋子走了出来,愚醉手里还拿着几顶帷帽
“这是?”
“外面风沙大”
“还是夙官周到些。”愿无恙笑着点点头伸手接过帷帽
“听娘子这一声夸赞可着实不易啊!”夙官得意的笑了笑
“额”愿无恙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好你个夙官演技竟然这样好,回头定要教训他一番
愿无恙没有答应也没拒绝转过身去只当没听到自顾自的将帷帽分给其余人,到了夙官面前恶狠狠的对夙官说:“没有你的”
“为夫是男子皮糙肉厚些也无妨只要娘子无碍便好。”夙官一把将愿无恙扯过来轻轻在她耳边哈气似的说
“登徒子!”愿无恙耳边痒痒稍稍有些不适一把推开夙官撇过脑袋将帷帽往他怀里一丢:“给我戴上”
“是,娘子”夙官接过帷帽小心翼翼的将它戴到愿无恙头上,愿无恙本想骂他一两句抬起头看着夙官认真的脸
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看看夙官了,自从师傅师兄师姐归了混沌这许多年里夙官一直在替自己承担师傅遗留下来的责任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自己躲在千亩寒霜里自私的厌恶着世间万物却从未想过夙官想当初也是个清高厌世的少年如今不知怎么变得圆滑了许多而毫无疑问自己就是那始作俑者
这种感觉真不好…
“怎么了,不舒服?”夙官看着愿无恙呆呆的看着自己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忙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
“好”
看着夙官牵着愿无恙旁若无人的离开,站在一旁的徐梧秋显然有些没缓过来但是她有些羡慕愿无恙和夙官之间的感情
“哼!”沫月瞧着夙官那副样子冷哼一声和徐梧秋前后跟了上去
“愚醉仙史不跟上去吗?”楚天笑着拍了拍愚醉的肩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
愚醉嫌弃的后退一步“我家仙上为神祖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没资格说出那样的话。”
“没资格?如果我早遇见她你怎知我不会为她开天辟地、抵挡一切呢,当然我相信愚醉仙使也是出同你家仙人一样的事想来也不会比他差。”楚天露出一抹邪笑若有似无的提醒着愚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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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去哪?”沫月刚坐上马车就迫不及待的挤开徐梧秋坐在了愿无恙的身旁
沫月自己承认她是真的不喜欢徐梧秋及时是才刚刚见面,并不是这个深闺小姐总是透露出一副清高的模样而是她的眼神总是让她觉得危险。
“我们去正清湖那里今日有个诗会。”被挤开的徐梧秋也没生气依旧嘴角挂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她从小便有的清高已经刻入骨髓与她早就融为一体突然挂上随和的面孔总是有些不太相称的
“诗会听起来就很无聊”沫月故意说的很大声
“不会的,那里虽说是个诗会但卖小食和耍杂耍的也有很多。”徐梧秋也没觉得尴尬只是认真的解释
“听起来挺有趣的”愿无恙闭着眼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左右摇晃着
“是的,很有趣姐姐你定会喜欢的。”徐梧秋看愿无恙搭话马上附和甚至语调里有些讨好
沫月看着徐梧秋讨好愿无恙的样子总觉得她居心叵测紧紧抓住愿无恙的手臂靠了上去宣示主权般朝她一扬下巴
愿无恙闭着双眼像是感觉道什么似得笑的有些让徐梧秋看不懂
马车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在愿无恙差不多要睡着了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阿恙下车吧。”马车外夙官的声音传了出来,为了确保她安全夙官第一次尝试驭车
“终于到了”早就睡着的沫月突然一颤随后伸了个懒腰
“下车吧。”
“不是吧还要坐船!”愿无恙刚刚被夙官搀下来就听到沫月生无可恋的大声质问楚天
愿无恙询问般看着夙官,夙官一笑无奈的拍拍她的头“听秋儿说确实要过河。”愿无恙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徐梧秋明明是在回应沫月却望着愿无恙好像生怕她反悔不去
愿无恙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向她点了点头
“狗腿”沫月小声骂道
“什么?”楚天恰好听到沫月的小声嘟囔
“你看那个什么秋儿,明明是自己想去那个诗会生怕阿恙反悔一味地讨好阿恙。”沫月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一样拉着楚天就说个不停
“原因呢?”
“原因?”沫月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那个小丫头知道我们都听阿恙的只要阿恙说去我们就一定去。”
“你是不是想太多?”楚天看着沫月叨叨叨没完摇了摇头
“呵,脑子笨。”沫月翻了个白眼
“楚天你墨迹什么呢,快点上船。”夙官看着楚天一个人站在船下故意大声喊道
“哦”楚天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
站在船上的愿无恙皱着眉“你不必这样。”愿无恙拍拍夙官的肩
“我没怎么啊。”
“上次我托愚醉带给你的话你听到了吧。”
“嗯,但你在我这就是个孩子别和我说你比我大,鎏尘走之前特意拜托我照顾你。”
愿无恙刚要说话就被夙官的话给怼住了想了片刻:“是不是如果没有师父的嘱托你便随他去了。”
“你认为我是那样不惜命的人吗?”
“你惜命,所以你才会和师父一起。”
“我…”
夙官一时语塞当年大战之时鎏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得愿无恙周全保她能继承鎏尘的衣钵,虽然她当时也身受重伤但万幸留得一条性命
“对,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正和鎏尘下棋呢,你真是个小麻烦鬼。”
愿无恙鄙视的翻了个白眼,每次和他说正经的这厮就会打岔
“不过这么多年我感觉你越来越不需要我了。”良久夙官说话身音很轻以至于夙官只看到被风吹起的碎发和愿无恙没有丝毫反应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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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船已靠岸
“下船喽”船夫有些莫名奇妙的欢愉连音调都止不住的喜悦
“我们走吧。”愚醉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夙官和一脸茫然的愿无恙
“走走走,我们去逛逛吧”沫月一把抓住愿无恙的手臂
“这里呢是我们这每年一度的诗会也是各地文人的展示风采的地方。”徐梧秋刚上岛就不停的介绍着
“诗会,一定很有意思。”看没人回应愿无恙便附和着
“对的对的,一群有志之士在这畅谈古今,探讨诗词有趣的很。”
“看来你经常来啊”
“每年都来”徐梧秋脱口而出随即又变了脸色
“秋儿?”
一白袍公子手握纸扇俨然一副白面书生样貌似是看见了徐梧秋便快步上前
站在愿无恙身旁的徐梧秋此时低下了头轻轻的说了声“过书公子”
“这就是你中意的那个人?”愿无恙了然的问
徐梧秋此时羞红了双颊,一双明亮的双眸里充满的兴奋与羞涩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小女儿家的姿态一览无余
“好了,快放了你的袖子吧”愿无恙轻轻分开徐梧秋纠结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