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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魅影

上官婉儿一边哭一边喊道,一直来到大堂,楚风和紫木老人紧跟其后,婉儿突然间楞在了那里,只见自己的爷爷,爹,还有亲人都躺在地上,到处是鲜血,她快速来到上官靖身旁,跪着痛哭道:“爷爷,爷爷。”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跑到上官正平身旁:“爹,爹,娘,娘!”

“二叔,二叔。”

“姐,姐。”

“爷爷,爹,你们都起来啊!婉儿回来了,婉儿再也不任性了,不出去乱跑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让你们担心了,你们起来啊!”满脸泪水的婉儿看着满地的尸体痛声大喊道,声音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楚风也是脸色大变,紫木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呼吸急促,浑身颤抖,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嘴唇都渗出鲜血,仍然不愿松开,他不愿意相信,好不容易决定好好陪伴莹儿,结果刚离开几天,现在便要永远的分离,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莹儿,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她,几十步的距离,此时在紫木老人面前仿佛万里一般,一步一步沉重无比,终于来到了莹儿身旁,小心的把她抱入怀中,轻声喊道:“莹儿,莹儿,你不要吓我!”

紫木老人赶紧替莹儿把脉,见脉搏似乎还有一丝跳动,一个手掌紧贴在莹儿胸口,源源不断的内力涌进莹儿体内,不知过了多久,紫木老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楚风见状劝道:“上官大小姐已经……”

紫木老人有些慌乱的打断道:“不会的,不会的,莹儿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丢下我一个人的。”说完一股更加浑厚的内力输进了莹儿体内。

两声咳嗽声从莹儿口中传出,紫木老人赶紧收力,脸色苍白的上官莹儿慢慢睁开双眼,见到是紫木老人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陆陆续续地道:“冷哥,是你吗?你…你回来了?”

见紫木老人点点头。她接着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只是我等不到做你妻子…妻子的那一天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着又要输送内力救莹儿,虽然知道无能为力,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

“没用的,我还能有一口气,完全是想着再见你一眼,现在见到了,我也心安了。”上官莹儿阻止道。

楚风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惊讶,想想也释然了,正是上官莹儿心中还有这份执念,加上紫木老人不顾生命的输入内力,才使得上官莹儿还能有短暂的生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想念的人。

此时上官婉儿见自己的姐姐醒了,赶紧跑了过来,哭着喊道:“姐,爷爷他们都离开我了,你不能再离开婉儿,不能让婉儿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

上官莹儿又咳出两口鲜血,婉儿和紫木老人伤心不已,上官莹儿安慰道:“姐姐得去照顾爷爷他们,他们都老了,需要有人照顾,现在不是有楚风会照顾你吗!”说着看向站在一旁的楚风。

楚风见上官莹儿看向他,走到她面前,上官莹儿缓缓地道:“楚风,婉儿能为你离家出走,希望你不要辜负她,替我好好照顾她,答应我好吗?”

楚风看了看上官婉儿重重一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上官莹儿十分欣慰,慢悠悠的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楚风,道:“这把匕首是我上官家的传家之宝,我爷爷本打算护着我把它带着离开的,没想到杀手如此迅速,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要用这把刀替我好好照顾婉儿。”

匕首通体金黄,十分轻巧,不应该是金子所铸,如此非比寻常,难怪是上官家的传家之宝,楚风接过匕首郑重地放入怀中。

“楚风已经答应姐姐了,姐姐也可以安息了,你以后就跟着楚风,让他好好照顾你吧!”上官莹儿看向婉儿道。婉儿一直哭泣着没作声。

上官莹儿又看向紫木老人柔声道:“冷哥,我想再见见你的真容?”

紫木老人的心思一直放在莹儿伤势上,都忘了现在还是老头的模样,他赶紧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呆在一旁的婉儿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紫木老人便是自己的姐夫,上官莹儿则艰难的抬起手臂抚摸着这张不经常见到,却十分熟悉的脸庞,颤抖地道:“冷哥,我好冷,你抱紧我。”

露出真容的冷白衣,赶紧抱紧怀中的上官莹儿,莹儿又道:“冷哥,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去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树林!”

冷白衣抱起上官莹儿朝外走去,而慕容丰安排留下的杀手见到他们要离开,从暗处跳了出来,锃亮的大刀在黑夜中格外显目。

冷白衣冰冷的眼神盯着挡在身前的黑衣人,淡淡的道:“滚开,我今日不想再在这里徒增鲜血,我定会去找你们鬼魅大人,让他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冷冰冰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情感。

领头的黑衣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冷白衣不仅看出了他们的来历,还敢直言找他们鬼魅大人的麻烦,领头黑衣人回过神来狠狠的道:“冷白衣,江湖上害怕你冷白衣,你以为我们魅影会怕你吗?”

魅影,是武林中的一个杀手组织,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组织,传说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魅影大人,因为见过他面容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只是这个组织随着丈门的崛起,慢慢的淡出了世人眼中,沉浸了数年,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突然,冷白衣的眼中寒芒暴涨,紧紧盯着领头黑衣人,领头黑衣人瞬间感觉一股恐惧席转全身,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定了定神,大声喊道:“杀!”

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刚刚动身,只见冷白衣大声吼道:“滚。”顿时只剩下领头黑衣人摊倒在地,身前吐出一大口鲜血,其他的黑衣人都七孔流血而死,现在的冷白衣悲怒到了极点,本不想大开杀戒,但有些人偏偏想死。

冷白衣一步一步地从领头黑衣人身边走过,躺在地上的领头黑衣人拼尽全力拖动他的身体,想要离冷白衣远点,这是害怕,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种感觉还是当年一次偶然在他们鬼魅大人身上感受过,他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听从冷白衣的警告,为什么不相信江湖上的传言,冷白衣当真如此厉害。但是冷白衣就这样抱着上官莹儿一步一步从他身边经过,一直走到大门口。

“你回去告诉鬼魅,我冷白衣定会去找他。”空中飘来冰冷的几个字,领头黑衣人知道,这几个字是跟自己说的,他很庆幸自己没死,还有一丝利用价值。

上官婉儿见到他们离开,也因悲伤过度,累晕了过去。

冷白衣抱着上官莹儿来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树林,上官莹儿看着这片树林,不经回忆起,那时年仅几岁的她因为贪玩偷偷溜出家,跑来这片树林玩耍,刚好看见冷白衣在此练剑,而上官莹儿的突然出现,冷白衣却不小心误伤了她。

从那以后冷白衣对她便非常关心、呵护,而且又因为长辈的交好,不久以后便订下了婚姻,冷白衣从两人相识后就一直把莹儿护在身后,直到冷白衣成名然后继承家业,没有时间陪伴她。成名之后的冷白衣,出于对上官莹儿的保护,他们的关系除了一些家族长辈,外人却是不知。

冷白衣一直在诉说他们刚见面的情景,不知道何时,莹儿的身体变得冰冷,已然没了气息,然而她脸上却显得十分安详,此时冷酷少年冷白衣默默地留下了几滴眼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有一件真正令他伤心的事罢了,然而像冷白衣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都掉下了眼泪,可见莹儿在他心里是有多重要,又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一直静静抱着莹儿的冷白衣大吼一声,只见受惊的林中之鸟四处飞离,那股憋在心中的浊气终于被发泄了出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所以,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因为你无法确定每一次的分别是否就是永别。

漆黑的夜晚,在慕容府,慕容老爷子房间的灯还未熄灭,管家在向慕容丰禀告什么事情,只见慕容丰眉头紧皱,一下子似乎苍老了不少,他喃喃道:“没想到上官家和聚贤楼还有如此关系。”

“别让他找到什么线索,还有府中加强防范,以免冷白衣来报复我慕容家,那小子可不简单啊!”慕容丰知道这件事想要瞒冷白衣是不可能了,但还是吩咐道。

上官婉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楚风帮助上官婉儿把上官家所有人全部安葬好,上官婉儿跪在坟前发誓道:“爷爷,爹,你们放心,婉儿一定会找到凶手,替你们报仇的。”

楚风站在上官婉儿身边郑重地道:“上官前辈,我会好好照顾婉儿的,你就安息吧!”说完便鞠了三躬。

而在一处山顶之上,一个少年坐在一个坟前喝得烂醉如泥,酒不醉人人自醉!墓碑上写着“爱妻上官莹儿之墓”下面落笔是“冷白衣”。冷白衣柔声道:“莹儿,你说你想我陪你每天看日出日落,这山顶是临安最佳的位置,我把你安葬在这里,我忙完几件大事便来陪你,你不会怪我自私,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山顶吧?不会怪我没让你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吧?”冷白衣在这山顶一直呆了几天几夜,然后便销声匿迹,也没以紫木老人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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