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要被撕裂般的疼痛逐渐转变成可以忍耐。沈清秋让许巍帮自己把脱臼的胳膊接上,但许巍一是没干过这事,无从下手。二是实在忍不下心下这个手。
“手包扎下,小心感染。”沈清秋的右手还有劲,用力把自己的衬衫扯烂,来下河村的时候这衬衫还是洁白的,现在上面多了很多汗渍和泥土。而许巍身上穿的那件短袖就更是不能看了。沈清秋撕下一大块还算干净的布料递给许巍。“凑合下。”
许巍结果布条草草包扎了下,看着沈清秋此时有些衣不蔽体的样子,于心不忍。
“那你手怎么办。”
“我自己能接,你先扶我做好。”
许巍听了忙扶着沈清秋坐直了,一只手扶着他的右手,一只手撑着他的腰,好让他在自己身上借力。
“帮我脱下衣服。”
许巍帮着他把衬衫脱了下来,发现他的背后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多的是那种抽打后留下的一点点黑色的淤痕。许巍只能当做没看见地挪开眼睛,就好像是钉子一般,只要是伤害就永远会伴随着一身。
沈清秋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右手握住左臂骨头脱落处,咬着牙往上推,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顺着鼻尖落在地上。骨头碰撞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看样子是接上了。许巍帮着沈清秋用衣服把受伤的手臂吊在脖子上来固定。
“你这样……真……真的可以吗……”许巍在边上看着他一通操作属实有些害怕。
“不知道。”沈清秋看着他苦笑一声。“等出去后再找医生看看吧。”
“害,都是因为……”
“行了,你找找这密室有没有什么机关,说不定能出去。”沈清秋听许巍的语气就知道他又要开始自哀自叹把错都归到自己身上揽,便忙转移了话题。
许巍沿着墙壁在摸索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无奈地朝沈清秋摊了摊手。
沈清秋坐在地上环视了一圈,头上虽然有个白炽灯,但并没有点亮,导致整个房间格外地昏暗,看着对方都像打了马赛克一样。整间房子出了石门底部和上部有一点点的缝已保证空气流通外,没有任何的缝隙。
“这应该是地下了。”沈清秋抬头看着房顶,虽然看不清切,但是能感觉到这而格外的冷和潮湿。
“他们干坏事的地方肯定是这里没得跑,这么浓的檀香味就是为了遮住血腥味。真是一帮禽兽。不对,他们是禽兽不如。”许巍用脚在地上摩擦了几下,能感觉到地上的粘稠,坐着的时候能更清楚的问道那种已经腐烂的味道。
“那个人刚才怎么开的门?”沈清秋会点开锁的技巧,便寄希望于门上。
许巍走到石门边上看了看,发现了一个小方盒子,打开一看是输入指纹的装置。
“这贫困村还蛮先进的,你看你殡仪馆现在还用卷帘门,人家已经用上指纹锁了。”
沈清秋苦笑下,“那我可就真没辙了。”
许巍有些丧气地坐到沈清秋的身边,“那现在怎么办,真就等那老头来?”
“你说这会不会有暗道?”沈清秋突然灵光一闪。
“暗道有没有我不知道,暗门肯定没有,这墙都是实心的,还不光滑,咯手。”许巍那拳头敲了敲地板。“再说了,有个暗道让人跑了怎么办,没这么傻吧。”
“暗道暗门的目的是为了自保,那男人干这事这么多年,一定是心有余悸的。”沈清秋让许巍再四处找找,自己也站起来走动。
密室的地面是水泥地,脚踩上去都是硬邦邦的。
“许巍,搬下这桌子。”
密室的东南角放着张桌子,沈清秋用一只手抬了抬,发现抬不动。长方形的桌子是木头的,一块黑布遮在上面,遮住了桌脚。上面摆着个如人脸大的香炉,浓重的檀香味就是从这飘出来的。桌子上还放着些长短不一的鞭子,竹竿,就是在田地里抽黄牛屁股的那种。
两人卯住了劲把桌子搬开了一段距离。沈清秋用脚试探着踩了踩,能感觉到很清楚的裂缝。不是水泥地那种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为的。
“有问题。”
这对两人无异是一个希望。
站着看不真切,许巍忙蹲下,用手去仔细触碰那块地方,果然有一条切割平整的裂缝,呈一个不太规则的正方形,大小和一个井盖类似,让一个体型正常的成年人通过没有太大的问题。
“真的有唉!”许巍瞬间就来了斗志,想把那块水泥搬出来,但是缝隙太小根本无从下手。
在整个房子里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用破衣服掩盖着的一字螺丝刀。
许巍勉强能把螺丝刀尖插进缝隙中,然后用力网上一翘。水泥板往上抬了大约一厘米的样子。
沈清秋忙用右手的几根手指头伸进去,整只手扳住水泥板。许巍腾出一只手把螺丝刀抽了出来,另一只手和沈清秋一起稳着水泥板。
两个人憋着吃奶地劲,总算把这块板翘开了。两人坐在地上,身上跟洗了澡一样大汗淋漓。
许巍缓过口气,伸手往洞里摸去。
能摸到一点潮湿的泥土,但更多的是能摸到坚硬的地方。
许巍对着沈清秋傻笑,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
“有救了!有救了!这洞用水泥糊过一遍,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