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江湖人就得说话糙,别整得娘们唧唧的,听了渗的慌!”女乞丐对陈知秋的粗俗很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女乞丐问道。
“陈知秋!”
女乞丐又是一脸鄙夷之色,道:“名字也太娘们唧唧了,以后就叫陈阿黄吧,听着多舒坦。”
陈知秋脸很黑,快被如此粗鲁的女要饭的气死了,赶忙说道:“打住打住,那你叫什么?”
“虞云!”乞丐脱口说道。
“那你的名字不也是娘们唧唧的!”陈知秋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样,开口奚落。
“我是女的好吧!”虞云说道。
“$&#%*@”
…………
最后,以自称嘴上功夫大宗师的陈知秋败下阵来才算告一段落。
“喂,阿黄,还生气呢!”虞云戏谑道。
“你在叫我阿黄,看我不捶你!”陈知秋威胁道。
“来,你来啊!”虞云胸脯一挺。
穿着脏兮兮的虞云胸脯前挺,陈知秋无言以对。
第二局,陈知秋完败!
陈知秋坐在那郁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肉喂狗呢!
看到陈知秋生闷气,虞云也放弃了捉弄的心思,偷偷小声道:“喂,阿黄,我是偷跑出来的,听说余幼文要去天玄门论道,咱俩也搭个伙一起去呗!”
闻言,陈知秋来了精神,也不管对方怎么称呼他了,说道:“余幼文真的是去天玄门论道的?”
“那当然!”
“你怎么能肯定?”陈知秋压根不信这个满嘴胡言的乞丐。
“我爹告诉我的!”虞云随意说道。
陈知秋嗤笑道:“你爹说的,你爹算老几,甲子武道榜排的上号吗?”
“爱信不信!”虞云说完也不理陈知秋了。
陈知秋思索片刻,难道余幼文真的是去天玄门论道的?店小二说了,现在眼前的虞云也说,他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反正他都准备动身去天玄门了,到时自然知晓,至于要不要和眼前的讨厌鬼搭伙,他是抗拒的。
一阵躁动,聚仙楼来了一个说书先生。
刚开始陈知秋还没在意,当看到那说书先生背着个木凳挎了个二胡,他不能镇定了。
“又是这个老梆子,那都能遇到他。”
这个说书先生不是别人,正是给他算命的胖道士,上次给他算完命,隔了几个月就遭乱刀加身,现在看到胖道士,陈知秋将所有都归到了他身上。
“你认识啊!”虞云问道。
“不认识。”陈知秋暗自磨牙,想着等会怎么收拾这个假道士。
胖道士摆好了姿势,拉动二胡,一道曲音散开,还别说,很入陈知秋耳,他也就觉得这假道士二胡还拉的马马虎虎。
“各位看官,贫道今日临贵宝地,为各位豪杰便说一说近来江湖趣事!”假道士戴着墨镜说道。
“好”
“好好好,快说!”
“说的好了,爷有重赏!”
酒楼的客人都拍手叫好,碎银打赏不少,胖道士看到脚边的碎银咧嘴偷笑,在陈知秋眼里就是可恶至极。
趣事。还真是天大的趣事,这胖道士居然说的是青楼红尘之事。
“话说这天上有明月不如地上李姬,近来传言红尘坊花魁李师师要真正入红尘了……”
“啊!”
“怎么可能!”
“是啊,为什么啊!”
众人大惊失色,像是自家婆娘被别人霸占一样。
这李师师虽然是红尘坊花魁,但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任你王权富贵,也摸不到人家一根手指头,此人生的花容月貌,传闻还是蜀国贵族出生,无奈国破,家道中落,只能流落红尘靠卖艺为生,这样一个懂得琴棋书画的红尘贵族女子,不说在大楚,就是在整个江湖上都是有名的紧,现在却要入红尘接头客,不免让许多人闻之伤心。
对于李师师的流离身世,陈知秋也听到过一些,虽有同情,但与他无关。
“四大美人之一的李师师要失身了,你就没有什么感受?”一旁的虞云笑道。
“你不说话能死还是怎么滴?”陈知秋白了她一眼。
“你……哼……”虞云气的脸鼓得像青蛙一样。
“快说啊!是谁要霸占师师,我要与他竞争!”有人喊道。
“是啊,胖子快说,是哪个龟孙想霸占师师仙子?”
群雄激愤恨不得将那人乱刀砍死,挫骨扬灰。
胖道士憋嘴不悦道:“每次都有人打断,又不是我要睡李师师,你们激动个毛啊,有本事你们上来说。”
众人都安静了不少。
虞云作呕状,道:“不要脸的死胖子,还一身道士打扮呢,说这话也不怕遭雷劈,恶心!”
“哈哈哈哈哈,说的对!”陈知秋附和,突然觉得虞云也不是多么可恶了。
“哼,你也一样,遭雷劈!”虞云根本不买账,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陈知秋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胖道士咳咳两声,卖关子道:“要说这人是谁,说了你们也只能灰头土脸,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是谁?”众人被激怒了。
“余幼文!”胖道士脸不红心不跳的造谣。
“啊!武道大宗师余幼文,是他!”
“他不是要去天玄门论道吗?”
“如果是余幼文,那,那也勉强配得上李仙子的一夜春宵!”
一听是余幼文,众人都跟吃了翔一样,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都蔫了吧唧的。
陈知秋刚喝了一口当归酒,一听是余幼文,没忍住喷了坐在对面的虞云一脸。
“啊!陈阿黄!”虞云大叫,惹的不少人看来。
“抱歉抱歉!实在没忍住!”陈知秋赶忙赔不是,给对方擦脸。
“别碰我!”虞云怒气冲冲望着他,“我跟你没完!”
上面的胖道士在那里胡说八道,东扯西扯,说什么余幼文乔装后九临红尘坊,软磨硬泡之下才获得美人芳心,没有一丝丝大宗师的风范,用的尽是一些下三滥的招数。
陈知秋听的脸上表情各异,从对方说是余幼文的时候,他压根就不信,现在听到那厮在哪里侃侃道说,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让他不得不佩服其胡说八道的嘴皮子。
他不信,不代表在座的众人不信,都成了当局者迷,被胖道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红尘坊。
闺阁中李师师琼鼻瘙痒。
“阿嚏”
“天凉,杏儿,把窗户关一下。”李师师轻声细语说道。
天玄门。
一处山间溪水旁,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
“阿嚏”
中年男子打了一个喷嚏。
对面一身道袍的老者问道:“余居士身体不适?”
余幼文心有疑惑,他已跳出大宗师境界了,怎会不适,嘴上却道:“无碍,荣前辈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荣华庭道:“说到道法自然了,余居士说是有不同见解。”
“道法自然,也不自然,贵派尊崇自然道,我却觉得道在己身,需自身问道,而非道问己身。”余幼文浑身有一股出尘的气质,说话时仿佛置身于天地间,声音虽轻,却在山间流转。
荣华庭微微摇头,却道:“余居士所言有大气魄,但道就是天地秩序,人生老病死,朝廷腐败走向毁灭都是天地大道,个人问道,又如何问道?”
“呵呵,道……阿嚏!阿嚏!阿嚏!”
余幼文又是一连三个喷嚏,坐在对面的荣华庭道:“余居士今天就先论到这里,我们明天再论如何?”
余幼文抱歉一声,只能作罢!
“这次余居士远道而来与我师弟论道,可我那师弟早先得到消息已经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只能贫道一把老骨头作陪,还望居士勿怪!”荣华庭说道。
“前辈严重了,您德高望重,莫要折煞晚辈!”余幼文说道。
“唉,我那师弟年纪小,是我师昔年最后一次游历南阳境内带回来的,从小古灵精怪,我师将掌教之位传于他,他却尘心未断,不愿接任掌教,只能由我师兄阳颜子代理掌教之职。”说到这,荣华庭痛心疾首。
余幼文道:“前辈无需如此,前辈不也说道法自然吗,你那师弟我这次虽然无缘得见,但他是你们天玄门前掌教所定,自有非凡之处!”
“让余居士见笑了。”
余幼文轻轻摇头,根本想不到外面有人给他大肆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