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道:“‘六脉神剑剑经’乃本寺镇寺之宝,大理段氏武学的至高武学。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学就在天龙寺中,你是红尘之人,虽是我等子侄,许多武学奥秘,还是不能向你泄漏半点。”保定帝道:“是,这个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本观道:“本寺藏有六脉神剑剑经之事就连正明、正淳他们也不知道,那姑苏慕容氏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段誉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在无量山的那个石洞中发现的琅嬛福地,一列列的空书架上,标签也有大理段氏,有一阳指诀,缺、六脉神剑剑经,缺的字样,心道:“那觉远大师搜罗天下各家各派武学秘籍,但我家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剑经,他终究没有得到。”心有些得意,却也有些遗憾,想到觉远大师因收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被人惦记加害与他也是感觉惋惜不已。
只听本参气愤的说:“那大轮明王也算是举世闻名的高僧了,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胆敢向本寺强要行索要我大理段氏至高武学秘籍?”保定帝道“本因大师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此事后果如果处理不好,便会为我大理还有天龙寺带了天大的灾祸,所以还请枯荣大师出来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虽藏有此剑经,但说来惭愧,我们无一人能练成剑经上所写的神功,连登堂入室都说算上,只能算初窥门径。枯荣师伯所参枯禅,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还需要几日才能大成。但是我们虽然没有练成神功,外人自然也不会知道我等具体实力,难道大轮明王不怕这六脉神剑的绝学吗?”
枯荣冷冷的道:“谅他对六脉神剑也不敢轻视。他信中说对那慕容先生何等钦佩,而这慕容先生又想得到六脉神剑剑谱,大轮明王自然知道轻重。只是他可能料到本寺并无出类拔萃的高人,宝经虽然珍贵,但无人能够练成,那也枉然。”
本参大声道:“他若是自己仰慕,想要借剑谱一观,咱们敬他也是佛门高僧,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什么大不了。最气人的是他竟要拿去给死人焚化掉,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本相叹道:“师弟倒不必因此心生恼怒,我想那大明轮王并非妄自菲薄之人,猜想他是想效仿吴国使者季扎将佩剑挂与徐国国君墓前来表达自己不忘故约,诚实守信,看来他对那位慕容易先生仰慕之极,唉,良友已逝,不见故人……”说着缓缓摇头。保定帝道:“本相大师知道那慕容先生的为人么?”本相道:“贫僧不知道。但想那大明轮王是何等人也,能让他如此钦佩,想来这慕容先生必然不是常人。”说时悠然神往。
本因道:“这大轮明王实力估计深不可测,咱们若非赶紧练成六脉神剑,只怕宝经难免为人所夺,天龙寺千古名声毁于一旦。只是这六脉神剑须以内力为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正明,并不是我们对世子的安危不上心,而是害怕大家内力损耗过多,强敌到来之时,我们就难以抵挡啦。刚才为世子疗伤之时贫僧感觉并无大碍,想来数日之内并不会有性命之忧,这几日就让他在这里静养,伤势倘若加重,我们也可随时想办法救治,等退敌之后,我们必定全力以赴,给世子疗伤,如何?”
保定帝虽然担心段誉,但他究竟是一国之主,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更加知道天龙寺是大理段氏的根本。每逢皇室有难,天龙寺倾力救援,总是能够转危为安。当年奸臣杨义贞杀掉上德帝谋朝篡位,天龙寺众僧人和忠臣高智升一起平叛靖难。大理段氏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937年)建国,至今已有一百五十余年,期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社稷始终不坠,其实都与天龙寺有莫大关连,今日天龙寺有难,与社稷倾覆一般无二,当下说道:“方丈仁德,正明感激不尽,但不知对付大轮明王之事,正明能否略尽绵薄之力?”
本因沉吟道:“你是我段氏俗家第一高手,如能共同抵御强敌,的确能大增我天龙寺的声威。可是你乃红尘之人,参与我佛门弟子的争端,难免会让那大轮明王笑我天龙寺无人。”
枯荣忽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六脉神剑,不论是谁,终究内力不足,都是练不成的。我也曾想到一个取巧的法子,每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手。虽然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斗,而是为了保经护寺,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是说的过去的!只是前些日子算来算去,天龙寺内再也找不出第六个指力与贫僧几人实力相当之人,本来还觉得此事不可为,今日正明你就来凑凑数吧。只不过你还是要剃个光头,改穿僧袍才行。”枯荣越说越快,似乎颇为兴奋,但语气仍是冷冰冰地。
保定帝道:“皈依我佛,本就是正明的志向,只是六脉神剑的奥秘,正明从未听说过,仓促之间,只怕……”
本参道:“这路剑法的基本功夫,你早就已经会了,只须记一记运功经脉就行。”保定帝不解,道:“请方丈指点。”本因方丈道:“你且坐下。”保定帝在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
本因道:“六脉神剑,并非真剑,而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称为无形气剑。所谓六脉,即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焦经。”说着从本观的蒲团后面取出一个卷轴。
本参接过,悬在墙壁之上,卷轴展开,布帛表面因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布帛上绘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走径道。保定帝是一阳指的大成之人,这六脉神剑经又是以一阳指为根基,自是一看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啦。
本因道:“正明,你本是大理一国之主,此事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若让那大轮明王看出端倪,有损大理国威名。利害参半,你自己决定吧!。”保定帝双合十说道:“护经护寺,正明义无反顾。”本因道:“很好。只是这六脉神剑剑经不能传与俗家子弟,你须得剃度,我才能传你。等退了强敌,你再还俗也不是不可以。”保定帝站起身来,双膝跪地,道:“请大师帮我剃度。”
枯荣大师道:“你且过来,我给你剃度。”保定帝走上前去,跪在枯荣身后。段誉见伯父要剃度为僧,心下暗暗吃惊,只见枯荣伸出右手,反过来按在保定帝头上,掌上好似没有半点肌肉,皮肤之下便是骨头一般。枯荣仍不转身,开始诵读佛经:“一微尘入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清真寺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手掌抬起,保定帝满头黑发尽数落下,头顶光秃秃地再没有一根头发,就是用剃刀来剃亦也剃不成这么干净。。。。段誉大为惊讶,保定帝、本观、本因等也无不钦佩:“枯荣大师参修枯禅,功力竟然已经到如此高深境界。”
只听枯荣大师说道:“入我佛门,赐你法名本尘。”保定帝双手合十道:“谢师父赐名。”佛门不叙世俗辈份,本因虽然是保定帝的叔父,但保定帝受枯荣剃度,便成了本因的师弟。当下保定帝去换上了僧袖僧鞋,宛然便是一位有道高僧。
枯荣大师道:“那大明轮王说不定今日便至,本因,你将六脉神剑的奥秘传于本尘。”本因道:“是!”指着墙壁上的经脉图为保定帝一一讲解,保定帝按照本因的讲解运起真气,无名指点出,只听嗤嗤作响,真气自‘关冲’穴汹涌而出。
枯荣喜道:“本尘你内力修为不凡。这剑法虽然变化繁复,但剑气既已成形,自然也能随意变化啦!”
本因道:“这六脉神剑的本意,是一人使用六脉剑气,此时没有人能练就如此强劲浑厚的内力!咱们只好六人分别使用这六脉神剑剑谱中的其中之一。师叔专修大拇指少商剑,贫僧专修右手食指商阳剑,本观师兄专修右手中指中冲剑,本尘师弟专修右手无名指关冲剑,本相师兄专修右手小指少冲剑,本参师弟专专修左手小指少泽剑。事不宜迟,咱们感觉开始练习这六脉神剑吧!”
说着本因又取出五张剑谱,悬于四面墙壁之上,少商剑的图形则悬在枯荣大师面前。每幅图上都是纵横交叉的直线、圆圈和弧形。六人专注的看着自己所练一脉的剑谱,伸出手指在虚空或点或划。
段誉缓缓坐起身来,只觉体内那股气流开始有了爆发的征兆,比之前更加难以忍受。只因刚才保定帝、本因等五人有不少内力又被他吸入体内储存于檀中气海。段誉见伯父和枯荣等人正在专注的练习六脉神剑,不也敢出声,怕打扰到众人,导致和玄神当时一样受到严重内伤,便独自一人呆坐良久,倍感无聊,无意中向悬在枯荣面前的那张剑谱望去。只看了一会,便觉自己右小臂不住抖动,似乎那股气流要突破手指指尖喷涌而出一样。那股气流要冲出的穴道正是剑谱上所注明的‘孔最穴’。顺着剑谱上的经脉线路一一看去,慢慢自己引导这那股气流按照剑谱所示的经脉路线慢慢运行不一会便感觉那股气流居然能顺着心意,在哪剑谱所示的经脉中来回游动,他的身体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不自觉的按照北冥神功的运功方法将这股气流引导进了檀中穴。
但六脉神剑和北冥神功的运功路线不一样,这股真气便不能按照北冥神功那样顺利储存进檀中穴,没过多久段誉便痛苦的的叫了出来。保定帝听得他的叫唤,急忙转头问道:“誉儿你怎么啦?”段誉道:“我刚才身上有无数气流到处乱窜,我心里想着太师伯图上的经脉路线,尝试将这些气流引入到了膻中穴,可是现在膻中穴越来越满,已经快要放不下了。我……我……我……我的胸膛都要爆开啦!”
众人皆是一惊,像段誉这样的内力感应要修炼上等内功心法二十年以上或者内力浑厚无比之时才会出现,可是段誉从未学过内功,想来可能跟那大觉寺的觉远和尚留下的秘籍有关。众人暗暗吃惊这是什么功法尽然能让人几日之内便能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枯荣开口道“我想誉儿应该是不懂得导气归墟之法,如果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轻则全身瘫痪,重则顷刻之间便会丢啦性命,来附耳过来,我传你导气归墟的法门,希望能起作用!”段誉急忙靠近枯荣也不等枯荣说完,便已经按照枯荣所说开始导气归墟。这一世段誉先吸得了无量剑派弟子的全部内力,后来又遭到段延庆追杀,直接吸死了叶二娘,将段延庆也给吸废了刀白凤也被吸收啦小半内力,今天又吸收啦保定帝、本观、本相、本因、本参这段氏五大高的一半内力,体内真气之厚,内力之强,已经可以说跟没有散功的玄神有的一拼啦,,这时得到枯荣指点导气归墟的方法,将这些暴乱的真气以及内力逐步藏入内府,全身越来越舒畅,只觉轻飘飘地,似乎都要飞上天空一般。
保定帝眼见他脸露笑容,欢喜无已。枯荣传功已毕,便道:“本尘,诸业皆是自作自受,休咎祸福,尽从心生。你不必太为旁人担忧,赶紧练那少阳剑吧!”保定帝应道:“是!”收摄心神,又去钻研少阳剑剑法。
段誉体内的真气充沛之极,非一时半刻能够疏导好的,只是导气归墟的法门越用越熟练,到后来也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了,段誉自觉四肢百骸中再也没有残存的真气,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肢体,见伯父和五位高僧兀自在专心练剑。他不敢出声打扰六人用功,便偷偷的跑出门去寻找玄神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