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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你听过维克多唱歌吗?他不会像莫裂天一样也阴沟里翻船吧。”伊娃的眸光闪了闪,这一年经历的杀戮,比她一生的还要多。
上官玉翻了个白眼,莫裂天可不就是你杀掉的嘛。
不过她也有些担忧,毕竟她还是很欣赏这位大帅哥的,就这么死了她舍不得:“应该不会吧,维克多至少比莫裂天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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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由维克多首唱,然后轮流,音调有低变高,直到其中一人率先破音即为认输。
别说,维克多唱歌还真有一手,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能唱出调调来已经算得上高手了。
但在轮了两回后,再次轮到老妇人的时候,维克多悄悄拿出枪,对着还在唱歌的玛莲娜就是一颗子弹,最后玛莲娜死不瞑目……
擂台信息改变:玛莲娜?艾米斯可,卒!
“还能这么玩!”上官玉表示无语。
祝夏倒是淡淡一笑,难得的解释道:“之前的规则上不是写过吗?除非死亡或者认输,否则不会结束。这就是个漏洞,他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吧,反正我是无所谓,就是可怜了莫裂天,死的太憋屈了。上官玉叹了口气。
维克多回来以后,周围环境又是一阵变化——如镜子般破碎,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花海,如果不是莫裂天已经换成了祝夏,之前的一切就仿佛都是一场梦。
现在的他们完全称得上精疲力竭,早就没了任何心思再去欣赏。
一阵风起,那只有绿色经脉支撑的红,白色花朵,犹如浪潮般起伏,伴随着阵阵花香,扩散在人们身周,明明那样美,却让只人感到了绝望。
祝夏出了那地狱一般的地方,他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然后仔细观察着这周围的环境。
随后骛然一笑,走到一个角落,一个闪身不见了。
而上官玉等人还在一旁交流,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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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夏从黑暗中醒来,四周阴冷的空气让他感受到了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寒冷,他从那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印入眼帘的却是一间阴暗潮湿的破旧小屋,残破的家具,打着补丁的被褥,还有放在桌子上缺了一个口的碗。
这画面,陌生又熟悉。
“小夏……”虚弱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祝夏浑身一震,僵直着身子转过头去。
木板堆积的简陋床铺上,一名骨瘦如柴的老妇人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凹陷的腮帮,蜡黄的肤色,将她摧残的婉若风中柳絮。
祝夏哑着嗓子,看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虚弱妇人,平静的心湖赫然间掀起滔天巨浪,他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张近乎枯萎的面容。
“奶奶……”近乎撕裂的声音,从祝夏的嗓子里挤出来。
“好孩子,你该吃药了,奶奶先去给你做饭,你乖乖把药吃了啊,吃了药病才会好。”躺在木榻上的老妇人挣扎着起身。
祝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扶住了自己的奶奶。
然而,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手。那双手,根本不是在时空恒殿囚禁了三年的手,而是一个正常孩童的手,丰满圆润。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他怎么会忘记,他永远不会忘记。
在遇到奶奶和爸爸之前,祝夏的记忆充满了寒冷,饥饿与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抛弃自己。
他记事得很早,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发现自己是不同的——他成熟的太快了。就连当年母亲抱他在医院哭泣时对他说的每一段话他都记得:
“我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也不想这样……你要怪就怪你父亲吧,他就是个人渣,更何况你还有心脏病,妈妈没有钱,养不了你……”
然后那个美丽妖艳的女人就把还在襁褓中的他丢弃在了垃圾堆里。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太小了,只能眼看着那个女人裹着大衣飞仓惶逃走的背影。
那是个下雪的夜,襁褓中的他早就哭哑了嗓子,被垃圾车带走,那冲天的恶臭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直到第二天清晨,奄奄一息他才被捡垃圾的爸爸发现,并带回了家。
爸爸很穷,家里还有一个残疾的母亲,村子里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爸爸,以至于爸爸四十多岁了都没能结婚,爸爸没有文化,就是靠捡垃圾打零工开维持生活和照顾母亲。
奶奶一直都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儿子,害自己儿子娶不到老婆。父亲则表示为了一个不熟悉的女人而抛弃养大自己的母亲是不可能的,让奶奶不要多想。
爸爸一直都很想要孩子,他对村里的孩子都十分友好,但所有人都看不起父亲,就连小孩子也可以随意欺负。
他不会忘记父亲看到在垃圾堆里的自己时那怜惜和疼爱,那是他第一次感受温暖,即使知道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爸爸和奶奶也没有抛弃他,即使庞大的医药费会压垮家里最后一根稻草,让原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也没有丢弃,甚至奶奶还放弃了自己的治疗,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