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修长的指节曲起，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男子青丝如瀑，雪色单衣修长清透，他侧目将视线落在桌面摆放着的那个宝石盒子上，唇角不经意间勾起，语气中带着点点愉悦。
“她让你这么说的？”
今日是他的生辰啊……
“是的，主子。”
小二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许亦。
主子……
看起来心情很好？
“嗯，下去领赏。”
“谢主子！”
……
殿中空荡，气氛有些压抑。
副将站在殿内，单膝跪着，道：“殿下，一切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起兵。”
“很好。”
“殿下，如今探子已经打探到了兵符的消息，我们要不要将兵符……”
他注意着他的反应，坐在椅上的人手中拿着红绸缓慢地擦拭着剑刃，像是只舔舐着鲜血的恶魔，眉目间尽是漫不经心，却透着引人入魔的邪气，眼神轻瞥他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他淡淡地开口。
“万一是个圈套呢。”
“可是殿下……”
“派人保护她安全撤离。”他将剑插进剑鞘，剑柄上系着的浅蓝色剑穗微微晃动，很是搭配，“按计划行动。”
“……是。”
副将应声转身离开。
不久……面上的毕恭毕敬却换为了另一幅面孔。
殿下，末将也是为您着想。
您可不要怪罪我啊。
……
辞镜遣散了殿内的人，美目警惕地环顾四周，一点一点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上面俨然三个字——偷兵符。
“啧啧……”她将纸片撕碎放入烛焰中，然后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坐在床榻上，倚着桌案，双眸微眯，神色恬淡，惨杂着缕缕无奈与失望。
兵符。
他让她去偷兵符……
考虑过万一是假的呢……
她的性命他是否从未在意过？
罢了，今日是他的生辰，既然他要，便给他吧……
很久，轻叹声才响起。
“梨月，帮我挽发……”
女子换上一身红装，踏过门槛，逆光而行。
光线将她的轮廓打磨出坚韧的棱角，青丝在空中扬起，面庞白皙透着红润，肌肤细腻看不到毛孔，细小的绒毛仿佛都晕染上了淡黄色，精致的五官挂着释然的微笑，却莫名地惹人心怜。
我今日走了……
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待你成功，我没有奢求。
愿望？
嗤，骗你的，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要愿望，你既然不愿意给，便就此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