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开门，在里面待好了！”门外的声音有些低，仿佛在极致地忍耐，有种意犹未尽的危险。
她爬下床，贴着门，侧耳朵听了听，咳了一声，“我只是想说，走的时候记得洗碗。”
“……”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女孩似是睡着了。
楚霂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镜中的人，长长的睫毛和标志的眉上都挂着晶莹的水滴，大拇指贴上唇角，平添了几分野性。
他双手撑着洗脸池，垂眸间眼底的春水中浸入化不开的粘稠，突地，嗤笑一声，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小丫头……
甜的。
……真他妈要命。
依她所言收拾完，楚霂拿起自己的白大褂，出去时余光不经意落在桌上的水杯上，抿唇，几步过去拿到手中。
换鞋，出去，关门……
此时的室内并不想某人想象中的那样。
念笙摊在床上，伸手将两边的被子一拉，便裹住了自己，来回滚动折腾了一番。
还是忍不住伸出鲜红的小舌，舔了舔嘴角。
感觉……
还不错。
这就是话本中的亲亲？
怪不得……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费劲地将自己从被窝中弄出来，趴到门边听了听，先是打开一条缝，然后露出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逡巡了一番，大步走了出来。
她从自己的大衣中掏出浅蓝色的医用口罩，从茶几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将口罩夹进去，跪坐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到：
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你穿白大褂的样子帅呆了！
然后若有所思地放下笔，满意地将小本子塞了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单纯地喜欢和想。
正当她扭着小蛮腰神游时。
【诶呀我擦，小笙儿你这什么姿势啊！】
“你还好意思回来？”她听到，精神瞬间振奋，句子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番。
【咳，我要跟你商量个严肃的事情。】
“我不同意。”
【你都没听怎么就不同意了啊？】
“铁定没好事。”
【是这样的，我们神仙不是不能随便下凡嘛，但我遇到杜哥哥情况就不一样了，我想在凡间多陪他一会儿没有实体都没关系只是要耗点仙力所以你这边能待的时间就会变得短一点……】她直接忽视她的话，一瞬间表达完自己的意思然后，嘿嘿笑了一下，虚心地补充几句，【那什么，你反正也不想久待……】
不久待吗……
念笙闻言一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他的样子，冷冷的、痞里痞气的……
清明觉得她气压有些低，感觉怪怪的，把玉简翻了翻，脱口又甩出一句脏话：【诶呀我擦，你们亲啦！】
她翻了个白眼：“我是受害方。”
【嘿嘿，看你这么不舍得，喜欢上人家就直说啊！】
“啥是喜欢，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凡人！”
【你现在的身体可不就是一个凡人嘛……】
“别说了，我同意！”她打断她的话，举了举手，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转，挑开了话题。
“诶？我不是让你帮我查他吗，你查到哪里去了？”
【啊？对对对，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我把你这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我没找到他的呀……】
看着自己的好姐妹陷入沉默，清明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知道怎么回事？】
念笙绷紧了小脸：“你整理了吗？”
【……】
……
入夜，床上鼓起小小的一个包。
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有些愣神地望着头顶黑黝黝的天花板。
喜欢？
不喜欢？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清明语重心长的话语：
小笙儿，你要是不喜欢他最好。
你要是喜欢，趁早断了吧……
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你的司命簿上都找不到他的人生轨迹，而你是肯定要离开的，这只是早晚的事。
你要是离开了，到哪里才能找得到他？
真的，分开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