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人。”少女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糯糯的鼻音,她蹲在角落,抬起头,露出一张瓷白狼狈的小脸。
乌黑细软的长发贴在阮念脸上,她眸里有水光,眼眶红着,贝齿咬着粉嫩的下唇,看上去格外可怜。
不知道她在这儿等了多久,但这样为了融资而举办的宴会,不该是她这样的女孩来的。
“你等谁?叔叔带你去找,好不好?”男人抬手,温和的去拉阮念。
阮念摇头,避开。
下一刻,视线落在了宴会某处,阮念眼圈红着,乌玉的眸里泪光盈睫,眼睛却是渐渐明亮。
“谢谢叔叔,我等的人来了。”
“别过去,那是个疯子!”
男人捂着她的嘴,强行把她带进人群。
*
一道银色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
散漫的皮鞋声像踏着人的心尖儿。
年轻男人眸色阴鸷,一头耀目的银色短发,一张俊美极了的脸,眉毛微挑斜入鬓角,右边眉骨上一道刚愈合的疤,斜斜的划过眉毛,让他俊美的脸庞更显凶残。
从高处走下,更能看到人们对他的恐惧。
薄厌什么都没有,除了金钱。
他薄唇一勾,宛如黑暗中笑容冷酷的修罗,“来吧,游戏开始。”
“数三声,今天玩一个相互信任的小游戏,一人一柄小刀,向对方身上刺,谁先求饶,另一个人拿走这张支票~”
陈平显示这张支票,一长串的零,这是十亿。
他的眼眸漆黑,那眸色黑峻峻的,冰冷傲慢,像是入了羊群的恶狼。
“三”
“二”
“一~”
有人向前一步,却在薄厌冷酷的眼神下,忍不住又向后退。
如此反复,薄厌声音落下,身边还是空无一人。
“太遗憾了,今天一个都没有?”
“所以,你们是来逗我玩?”嗓音压低了就带着浓重的威胁,让场上的人心头一紧。
“真是无趣——”
嗤笑一声,薄厌掏出一柄银质小刀。
修长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指腹在刀锋上轻轻擦拭,指腹划破、沁出血珠,他不在意的在唇边轻吮,视线却盯着这周围的宾客,像是疯子一般,感觉不到疼痛。
“那就你们两个吧。”
薄厌从人群中随便点了。
两个男人当下从人群中被带出来。
他们面前各自放了两种武器,一柄小刀,一根棒球棍。
挑选其中一样,把对面人打倒,最后站立的就是赢家。
每场宴会只有一个胜利者站到最后。
金钱制定的规则唤出恶魔,观赏斗兽的年轻男人,更是主导一切的修罗。
……
一个男人倒下了,另一个男人,他是胜利者。
“不……我不玩了……”胜利者忽然哭出了声,放弃了支票的奖励。
按照规则,今晚的游戏到此结束。
薄厌轻轻叹了口气。
他站在那儿,灯光洒落,张狂而孤单,像是世界的主宰,却又百无聊赖着,像个疯子。
“算了。”薄厌转了身,“撤了吧。”
那冷下来的神色重新带了无生趣的厌世,侧脸冷淡,漆黑的眸里像是蒙上一层灰色的阴翳,张狂得让人感觉被他刺伤,却又无人敢掠走他的锋芒。
薄厌的母亲有德国贵族血统,所以薄厌神色淡下来的时候,五官就超乎寻常的好看。
阴暗的痕迹就像是烙印在他身上,在他盯着人的时候,透着若有若无的疯狂。
看着少年,所有人都无视了他的容貌,只心里颤瑟的骂着疯子、恶魔。
心里也只能啐一声,就算资产惊人,可这薄厌,家破人亡,连他亲生母亲都厌弃他。
这世上,他也只剩那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