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两位,以后如果有相关的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柯顿·克莱夫商行,我们随时恭候两位的大驾。”
开尔文彬彬有礼地将莱特与莉赛露送出商行大厅,在两人走开一定距离之后,前台小姐小心翼翼地道:“开尔文先生,要不要……”
“贝芙丽,不要自作聪明。”开尔文厉声喝止道,“一个带着至少剑圣级别护卫的东方人,又精通瓦拉尔大陆通用语,不一定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对于这种人,我们只需要敬畏就够了,况且他们要找的人一样不是常人。我们是商人,只懂得开门迎客,其他的都不要关心。”
前台小姐低下头,诚恳地道:“我明白了,开尔文先生,是我太草率了。”
开尔文望着莱特和莉赛露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道理,力量,永远比金钱更加有用。”
远处的莉赛露微不可查地转头看了开尔文一眼,自言自语般地道:“算你识相。”
莱特没听清,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接着去其他三家商行吧。”
“恩。”
在这家柯顿·克莱夫商行两人并非没有得到消息,事实上有了些许眉目,柯顿·克莱夫商行不愧是斯尔达城邦的四大商行之一,做事极有规范,所有的咨询、货物、人员记录全都记载在案、有据可查,大厅的影像也用魔法手段保留了下来,要知道这种魔影保存手法价格十分高昂。
开尔文告诉莱特与莉赛露,确实曾经有一个女性很强势地来他们商行询问过一个叫莱特·林的东方人的乘船记录,描述的东方人体貌特征也符合莱特的样子,只是她并未透露姓名,整个人也穿着连衣兜帽,所以无法辨认发色。后来开尔文调出来给莱特二人展示的魔法影像上面,那个前来询问的女性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影像里的众人都像是在与空气对话。
这种手段莉赛露倒是确认十有八九就是菲欧娜,只不过这已经是两个半月之前的事情,如果没有别的意外发生,菲欧娜依然停留在斯尔达城邦的概率极低。
接下来莱特与莉赛露又去了另外三家商行,有了这次的经验,用金钱开道,加上莉赛露“无意识”地展露出自己的一丝气势,事情进展得都很顺利。果然在这种拥有超凡力量的大陆,力量就是最容易让人尊重的东西,当然指的不是只有剑客实力的莱特,只不过在莉赛露的忠心护卫之下,身为东方人的莱特在商会人的眼中愈加神秘莫测。甚至有一家擅自认为莱特是东方某个国家的王子,十分笨拙地行了不知道他从哪个东方人那里学来的三跪九叩大礼,弄得莱特十分尴尬。
只是可惜除了一家商行语焉不详之外,另外两家查询到的结果和之前差不多。看来菲欧娜一年前从伊斯塔港口离开之后,不知道是路上耽搁了,还是先南下去了别的港口城市,反正九个月之后,也就是大约三个月之前,她到达了斯尔达城邦,询问了她骑士团团长的总计,之后的菲欧娜的行踪便不清楚了。
两人走出码头,天色还很早,太阳微微西斜,咸腥的海风吹在人身上凉爽宜人。
莱特提议道:“我们去旁边的茶餐厅坐一会儿吧。”
莉赛露道:“我听团长的。”
莱特与莉赛露走进了路边一家东方人开的东西结合的茶楼,老板娘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将他们安排到了靠窗的情侣座。
“那就一杯牛奶,莉赛露,我记得你最喜欢加四分之一牛奶的咖啡不加糖对吧,甜点喜欢黑森林和布雷顿蛋糕,可以这么点吗?”
莉赛露点点头:“好的。”面无表情,心中却略有些窃喜,原来自己喜欢的东西团长都记得啊,那是不是说明,其实自己在团长的心目中还是有一点点地位的呢?不行,不能这么想,这样想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这不是一个守护骑士该想的事情。
莱特自然不会知道莉赛露的心理活动,他指着菜单道:“除了刚才的那些,再加一笼蟹黄汤包和苏式船点。”
“明白,客官您稍等。”
老板娘看到莱特的样子,特意用吴侬软语出声,让莱特大感亲切,也用东方语回应了一声谢谢。
“东方的女孩子比较好么?”
老板娘走后,莉赛露出声问道,她的声音没有波动,但就是这样的平淡的语调,让莱特感觉自己的头上似乎写了一个“危”字。
“没有的事。”莱特一口回绝,“无论是你,还是克蕾儿、艾露、萝丝,都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子了。”
“是吗,我感觉……团长的心不在我们这里。”
饮料先上了上来,莱特端起杯子饮了一口牛奶,哪里有可能把心放在这里啊,没有共同的回忆,没有准确的记忆,在莱特的角度,满打满算与莉赛露姐妹也不过认识不到一个月而已,莱特能感觉到她们对自己的真心实意,但自己却只感觉到虚幻和不可思议。自己是越来越习惯当她们的团长这一身份不假,但莱特可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她们团长了,失去过双亲的人,才知道拥有与失去的滋味。
“没有不在这里,我不是一直在履行团长的义务么。”莱特转移话题道,“像今天了解的情况,菲欧娜一般就不在斯尔达城邦了吧,晚上回去的时候问问克蕾儿那边有没有消息,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再停留一段时间就去波日吧。”
“团长不想见到菲欧娜?”
莱特有些不耐烦了:“不是不想见到菲欧娜,她三个月前来的,明显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莉赛露平静地道:“团长的佩剑和功法都在菲欧娜手上,以前我是觉得不急,只要团长在就行,现在看来不行,我们还是要继续北上找菲欧娜好了,有她在,团长一定能恢复部分记忆。”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在斯尔达城邦找不到人就向西去波日么?”
“计划可以改变。”
“为什么?”
莱特感觉有些出离的烦躁,自己已经很好地扮演好她们团长的身份了吧,她到底在怀疑什么?
“我不是团长么,这些事情不应该由我来决定么?守护骑士的职责就是代替团长做决定?”
“因为……”
莉赛露摩挲着装满咖啡的杯子,老板娘端着甜点和面点,察觉到气氛不对,默默地摆到桌面上然后立即离开。
莉赛露看着莱特的眼睛道:“我不想再失去团长了。”
莱特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伸出手隔着桌子握住了莉赛露的手:“只要你们还需要我,我不会走的。”
莉赛露面色微红,微微低下了头,没被莱特握住的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捻着。
“克蕾儿需要团长,我……我也需要……”兴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莉赛露赶紧岔开话题道,“这个叫蟹黄汤包是吧,虽然我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我也可以学着做做看,其他的只要团长想要……”
“就这样就好。”
“啊?”
“就这样就好,莉赛露是莉赛露就好。”
莱特握紧了莉赛露的手,都这样了,自己哪里还生的起气来,也许这就是美少女的魔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