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站在陈实面前的时候,陈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穿着新换上的衣服,披肩的头发。白白的脸蛋尖上两块腮红,像是少女春潮一般。大大的眼珠子浸润在充满碧波似的眼眶里。高耸的胸部将衣服顶起来,两座山峰并排对望,在向陈实迈近的时候还跳跃着,动若脱兔。水蛇般的腰带着硕大的臀部扭动着。长长的腿,给人一种想摸过去的感觉……
“陈哥,谢谢你。”嗡嗡嗲声嗲气地叫了一下陈实,陈实这才缓过神来。
“嗡嗡洗好了?吃饭吧。”陈实连忙给她拉了张椅子让她坐下来。
两人边说话边吃,陈实不是很饿,吃得少,嗡嗡连着吃了三碗。饭后陈实便送嗡嗡回到房间。
陈实坐着看了一会儿电视,又跟嗡嗡聊了些周仓的事情,准备走的时候,嗡嗡就拉着他的手。
陈实反手一把抱住嗡嗡。一只手搂着她的背,一只手从胸部摸过去。嗡嗡使劲地反抗,边反抗边说:“陈哥,不要这样子。”
陈实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抱起嗡嗡,扔在床上,开始撕她的衣服。刚撕了一件,嗡嗡就哭出来了。
他还是不顾,接着撕,一直撕到嗡嗡剩下一件内裤的时候,才停下来。
嗡嗡哭着说:“陈哥,不要这样。”
陈实红着脸说:“周仓都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说着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了,一下子扑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实发现床单上散落了大片的鲜红梅花。身边的嗡嗡一言不发。
从那天开始,陈实便带上了嗡嗡。
次日,人事局局长周继光给华天实业陈实打了个电话,陈实正在打理头发。
周继光只当昨晚后来的事情没有发生,说道:“老陈,昨晚忘记说了,你那事情都搞好了,你就放心。”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实只是“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嗡嗡嗲声嗲气说话的样子又全部浮现在眼前,如此的清晰。他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然后坐下,点了一支烟。
烟抽完了,陈实才想着给嗡嗡打个电话。电话拨过去,对方接了电话。陈实说:“是嗡嗡么?”
对方不说话。一会儿便嘟嘟地挂了。
陈实把电话一扔,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说话。是该到钱权那里去一趟了,计划方案都上报有一段时间了,他也该给个说法了。搞企业的跟政府打交道,都是这么回事,你有钱,政府就巴结你,巴不得你赚的钱全部缴税,一夜之间经济增长几十个百分点。一旦没有钱缴税,你干什么都像求神拜菩萨一样。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电话打到政府,钱权的秘书接的,一会儿钱权就拨过来了。
钱权笑道:“我们周仓的财神爷啊,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帮。”钱权边说边笑,像是忘记了上次的方案。
“县太爷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陈实又说,“县太爷整天公务繁忙,我们也难得见上一面,不知道县太爷什么时候能够赏脸,聚上一会儿就好。”
钱权马上哈哈大笑,说道:“陈老板太客气了,今后有机会的,只是最近在忙开发的事情,怕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呢,要不我闲了再给你电话,啊?陈老板。”钱权刚才还说陈实是周仓的财神爷,马上转口成了“陈老板”,可见他早已觉察到了陈实打电话的真实意图。
钱权的话意思很明了。陈实自然知道他在故意回避自己。
陈实心里直骂道这个老狐狸,怪不得人家百姓都在背后骂他钱权,一个名字把钱跟权都叫尽了,果然狡诈得很。周仓百姓传得好:钱权钱权,一手交钱,一手给权。自己当下要做的就是,尽量稳住跟钱权交谈的气氛不至于闹僵了,于是马上说:“县太爷日理万机,也是在八小时工作时间内的,这样子好不好,我在你八小时之外预定你的时间如何?就今晚?”说完之后,陈实一笑。
钱权顿了顿,又笑了笑,不再说话,就挂了电话。陈实知道钱权是默认了。他不可能直接说“你晚上来我家吧”这样的话,当下级的要明白上级的言外之意是很重要的,领导说出来的一句话,你得把这句话挖开,看看背后的真实意思,通常领导说话都是言此及彼。
陈实开车到了嗡嗡的住处,嗡嗡躺在床上,双目呆滞,见了陈实也是一句话不说。陈实摸了摸她的头,关切地说:“吃饭没有?”
嗡嗡不说话。
“没有吃饭就跟我一起去吃吧,晚上我有点事情,你跟我一起去么?”陈实说道。
嗡嗡嘴角抽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陈实把窗户打开,清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又走过来说:“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说完就准备走。
嗡嗡这才说道:“陈哥,你不必来看我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陈实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停了一下就走了。
嗡嗡转身钻进被窝放声痛哭。
陈实走到楼下,上车时还回过头看了一眼嗡嗡的窗户,窗台上的一盆水仙花还在,那是他们回周仓的第一个周末去农贸市场买回来的。嗡嗡说那是她很久前就想买的,只是没想到陈实也很喜欢那盆花。她还说过如果不能经常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买一盆你爱的人所喜欢的花养着,看到它成长的样子就好比看到喜爱的人的样子。
现在陈实仿佛看到了嗡嗡的样子。
晚饭后陈实从家里出来,没有叫手下人一起,自己把车子径直往钱权的家开去。快到的时候,陈实给钱权打了个电话,笑着说:“在家吧,我马上来你家了。”
钱权似乎很是严肃,说:“你上来吧。”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陈实心想这些当官的真是,多一句就不说,言多必失还真是个真理。看来钱权是在家等着的,于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子停了,在车子里面坐了几分钟,确信没有什么人,这才连忙下车走了一段路来到钱权的家。
到了门口,陈实才按了一声门铃,门就开了,钱权亲自开的门。
钱权笑了笑,等陈实进去之后,忙把门锁上,二人一直走到客厅。钱权的老婆常年在外地,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所以家里就他一个人。二人坐下来,钱权才笑着说道:“家里太乱了,都走不进来。”
陈实把公文包放在身边,笑着说:“县长的家还是蛮讲究啊,级别都比我们的高几个档次。”说完又是一笑。
钱权把倒好的水推到陈实身边,笑了笑,不再说话,假装看电视。
陈实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是等自己开口,但是自己这么来了竟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开始说。直接把钱送上来是万万不可能的,打牌的话差角色,更是不可能的,左思右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县长最近都忙些什么呢?”
钱权这才从电视屏幕上转过视线,说道:“事情多啊,恨不得分身出来。不过总的说来就一个字‘忙’。”
“北县城的事情是够忙的。”陈实说完笑了笑,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钱权笑着说:“陈老板最近有什么打算?”说着把电视声音调小了。
陈实寻思钱权这话的来意,心想莫不是钱权再次鼓动自己说出来?当下便决定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喝了一口水,说道:“县长,北县城开发,不知道我们华天实业的方案如何?”
钱权笑了笑,说道:“北县城的开发是县委县政府两会后的第一个大动作,经过各方考证,多次论证得出的计划,是一个科学的开发计划。现在,拆迁重建在哪里都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这中间涉及了很多环节,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产生不好的结果。党中央不是提倡建设和谐社会吗?我们既要发展县域经济,还得让农民过上稳定和谐的生活。所以这个开发问题,如果不处理好的话,居民就无法稳定地生活。这是第一个要注意的、很费脑筋的一个问题。其次,周仓是个很特别的县城,城市常住人口不多,城镇户口的农民相对其他县城来说多了一半不止,也就是说有很多城市居民还在种田,从事农民行业,而拆迁那片恰恰就是处在这样的位置上。第三点,拆迁的方式也是要注意的。原来我们的拆迁工作和重建工作都是直接由房产商跟政府交接的,中间的拆迁过程政府方面没有直接的监督,结果导致拆迁不彻底,重建不完成的问题出现,甚至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没有配套,拆迁后民愤剧增。这也是个问题。所以县委县政府这次决定以招标的方式进行北县城开发建设,谁有能力谁开发建设,全力保障拆迁建设的顺利进行。”
钱权说完就笑了笑,起身去里屋给陈实加茶水。
陈实心想钱权这话是说的官话还是真的如此?所谓的官话就是说给政策听的。不是有人说过么,官话是一门艺术,这门艺术的最好变现方式就是大事说小,小事说大,有事说无,无事说有;正话反说,反话正说,长话短说,短话长说,真话假说,假话真说。
钱权走到里屋后,陈实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信用卡,把密码写在一张纸上跟卡放在一起,然后塞到茶几下面放着,故意露出卡的一个角。钱权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信用卡,却假装没有看到,笑着说:“你们华天实业的资料我都看过,还是可以的,政府也欢迎你们来参与招标。”说完笑了笑。
陈实见钱权这样说,知道他发现了信用卡,也明白他松口了,于是笑道:“那请县长放心,我们华天实业回去一定做好工作,争取投中。”
钱权笑了笑,又说:“你那个嗡嗡还好吧?怎么没有一起来呢?”
“她今天有点不舒服,要不就一起来了。”陈实撒了个谎,瞥了一眼钱权,只见钱权面无表情。
二人又扯了些闲话,陈实见时间也不早了,就道别出来。钱权一直送到门口,笑着说道:“老陈有时间再约我,一起喝茶。”
陈实说道:“老板肯赏脸就好。”钱权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