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墨归现在正在独自对弈,墨色锦袍随之摇垂在下,薄金袖轻盈浮体,青丝玉盘馆发。儒雅温柔,一笑便是迷了天地,韵致的杏眼永远含笑,薄唇白齿,如清洁不染的莲花。
听到下人说丞相拜访,知道也不好拒绝,便应下了。
就在同一时刻,燕子秋已经垮进了大厅。爽朗的笑了三声后,便自己寻个位置坐下了。
公孙墨归虽然有些不喜燕子秋此刻自作主张的进来,但是从小良好的教养及隐忍让他也不好说什么。
“丞相怎么有空拜访,不甚远迎,倒是失礼。”他白如玉的素手此刻正握着一枚白子,并未因为燕子秋的到来放下棋子。
燕子秋油皮调惯了,于是应答说:“公孙公子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要是真的觉得对不住本相的话,不如就嫁给本相,定然保你一世长安。”
“丞相说笑了。”他含笑的摇摇头,眼眸却如清泉般平静。
燕子秋也不强迫他,又道:“那就留本相在你这吃个饭。如何?”
公孙墨归在燕子秋语毕的同时,也落下了棋子。他收身坐好,墨发倾斜而下。此刻,也是明白了燕子秋来此的目的。
“丞相大人,我倒是怕这里的饭不合您的胃口。”他嘴角微微的勾着,俊朗非凡的眉微挑,温润的说道。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燕子秋故作生气的道,随即又嬉皮笑脸的裂开嘴:“我岂是那种会挑三拣四的人?只要和公孙公子一同用餐,就算是杂草我也吃得下。”
公孙墨归不言语,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燕子秋不经意的鼓起腮帮子,找了个姿势,就躺下了。
这时候,公孙墨归起了身,他浅笑的走到燕与裘的面前,绝世出尘的容颜让燕与裘片刻失神。
“既然丞相都如此说了,在下也不好推脱。如今时刻还不到,不如先请丞相陪我在府中逛逛。”
“那是自然。”燕子秋快速起身,挽上公孙墨归的手就往外走。
公孙墨归不留痕迹的甩下燕与裘的手,并未说什么?
但燕子秋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还厚着脸皮再次挽了上去。
“丞相不觉得两个男人如此并不雅观吗?”公孙墨归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难得的能保持镇定。
燕子秋干咳了几声,腆着脸皮说道:“公孙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和众多能人贤士一般有个小小的怪癖,在观赏风景的时候,定要挽着一人的手,不然浑身别扭。”
公孙墨归实着不知道燕子秋究竟是如何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自己是能人贤士的,就算事实也许真是如此.现在,丞相都如此说了,他也不能再放开了,只是这样挽着,弄得他有些别扭了。
燕子秋在暗处猥琐的笑了笑。借机摸了摸公孙墨归的手,美男的手真的是非常的舒服。
公孙墨归感受到另一双手的触摸,很是不习惯,毕竟多年来,也没有一人如此碰过自己的手。
“燕丞相,这边请。”公孙墨归敛下情绪,也不纠结于此。
“恩。”燕子秋欢快的应答了一声,但思绪却另有所思。公孙墨归,恐怕是个厉害角色,如此言语情感不一的人,要是真的出手,又该是如何果断狠辣。
两人心思各异,迤逦远去。在沉寂了一会后,公孙墨归勾起嘴角,浓密的睫毛微闪,搀绻如墨。薄凉的眸子望向前方,突然间缓缓开口道:“燕丞相,不知你最爱何种花。”
“我不喜欢花。”燕与裘不知公孙墨归为何如此问,也不好回答。
“呵呵。”他低沉的笑了笑,朗目疏眉:“在下一生最爱莲,圣洁不染,不沾世事。但是这一世,我已然做不到那种境界。莲虽纯如霓,但却少了人的灵气,太过于美好,以至于没有办法摧毁。且是,不能独立一物。”
燕与裘一惊,片刻又笑道:“莲吗?“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莲子。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公孙墨归玉面淡拂,没有减慢脚下的步伐。眼眸似笑非笑,如是清墬。
“公孙公子也是懂得权衡利弊之人啊。”燕与裘玩世不恭的道,握紧了与公孙墨归拉着的手。自己又怎会不懂。
公孙墨归以莲比喻燕与裘,明确的告诉了她,他之所以愿意帮她这个忙,是因为公孙墨归还不信任她的能力,觉得她不能独立。万一燕子秋真的被卫鸿太尉打倒,那朝堂上便不平衡,一切未知数会接连而来。而他不希望有不能掌控的危险,所以愿意陪她演一出戏。
至于燕子秋今天所来的目的,大家也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稳定丞相派人心。燕子秋在公孙府停留许久,那自然会认为公孙先生与丞相有所关系,也便不畏惧得罪的守元将军武凤鸣。
“现在,丞相能把手松开了吗?”公孙墨归的声线有些冷,对于燕子秋一直挽着自己的手也是不能接受,
燕子秋无辜的眨眨眼睛,嬉皮笑脸的说:“放,我这就放。”说着,还恋恋不舍的再摸了一把。这触感,真的是太好。
公孙墨归感觉到最后燕子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脸色有些黑。对于男人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就算他的脾气再好,也是受不了的。燕子秋断袖,他可不断袖。
于是他很是好言相劝了一句:“丞相,你若真是断袖,也别牵扯到别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这般顾全大局的。
燕子秋尴尬的笑了笑,自己这性别,就是想断袖也断不来啊。“公孙公子说错了,老子.咳咳,本相是男女通吃。而且,我虽然是摸了一下你的手,但是相对的,你也摸了本相的手。你该知足的,毕竟本相的手不是人人都能摸到的。要不,你再来摸一次。”
说着,她又伸出了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公孙墨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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